夏春回到家里,璩梦曼很老实,给她倒了水后,就做饭去了。
夏春想,这一切都完了,臧斌斌如果死了,她感觉这个世界就变成灰色的了,一切都没有了颜色。
然而,这最后一个字就是没出现,一点痕迹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也许是没有到时候,十月份才是收获的季节,那个字迟早是要出现的。
夏春天天担心着,最后一个字出现了,那么臧斌斌入棺的日子就到了。
臧斌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每天上班,下班,夏春从窗户能看到他。
每次看到臧斌斌,她心理都不舒服到了极点,臧斌斌为了自己,多少次差点把命丢了,这次自己无意中,竟然把臧斌斌害死了。
夏春回了自己的家,臧斌斌在喝酒,眼珠子通红。
他看到夏春进来,没说话。
夏春一下就扑过去,搂住了臧斌斌。
“对不起,斌斌,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好了,春儿,别哭,我没怪你,我从那边回来,我也是想让你别再管那些事了,那些诡异的事情管不好就出问题,在那里的老人,有多少出问题的?我们左右不了的事情太多了,诡异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以后我不会了,不会了……”
“好了,人没有不死的,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死后,你就搬回来,舜师傅那儿阴气太重的,你把璩梦曼照顾好,再找一个,离开火葬场,去部队呆着吧,那儿阳气盛,就没有事了。”
“斌斌……”
夏春没有想到,臧斌斌竟然没有怪自己,这是让她很意外的,她以为臧斌斌为恨她的。因为她,自己死了,竟然让自己最爱的人给害死了,这心怎么也不过去的,可是臧斌斌竟然没有,还把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斌斌,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窥师不死,还有是办法的,可是窥师一死,真的就没有办法了,马驰不过就是一个引阴的人,没有多大的能力,认命吧!也许我们相爱的缘分就这么短。”
夏春大哭。
然后,事情很奇怪的就是,一直到十月底了,那南瓜棺上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出现,甚至连痕迹都没有,夏春心里更毛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一月,落雪了,南瓜棺瓜熟蒂落,字竟然还没出现,夏春和臧斌斌都蒙了,难道会发生大事吗?
臧斌斌那天突然打来电话,兴奋。
“春儿,我不用死了。”
夏春也正要打电话,南瓜棺在院子里不见了。
“什么事?”
“我父母去参加一个我远房表叔儿子的葬礼。”
“什么意思?”
“你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我表叔的儿子叫臧斌,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的,是半年前改的。”
夏春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两个人见到,抱在一起痛哭起来,然而,夏春突然就一激灵。
“你怎么了?”
“完了,师傅说,在最后一个字出现,就要把梦曼藏到宗明的棺材里躲棺,可是……”
臧斌斌也一愣。
“完了,怎么办?”
夏春一下就慌了神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竟然还有叫臧斌的,那一个字之差呀!
璩梦曼生病了,从轻到重,到医院看不出来什么病,夏春就知道,麻烦事来了。
臧斌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璩梦曼一病就是七天,一直不见好转。
夏春就急了,去问马驰。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璩梦曼本身就不是这个界的人,只有你师傅知道怎么办,我是不知道。”
林石一直没醒过来,夏春去看了,问门越怎么办。
“入阴,找你师傅,还有就是招唤你师傅出阴,不过这招很危险的,你师傅有可以回不了阴。”
“入阴,不知道马驰还能不能带着进去,我师傅也说过,不让要再去了。”
“你师傅应该在地狱的第一层了吗?”
“是,上次去是七天后,十八过界。”
“那马驰带你去不了,他没这个能力,只能是招阴。”
夏春犹豫了,如果招阴,师傅真的就回不去了,那就是孤魂野鬼了,就像流浪的人一样,经久回不去。
夏春回到家里,璩梦曼眼睛开始迷离了。
“姐,我想我妈,恐怕我是不行了,姐,我不想死,救我。”
夏春抱着哭了,失去了小骨人,像自己孩子一样的小骨人,这个时候再失去这个妹妹,她断然是接受不了。
“我想请我师傅出阴,可是出阴有可能回不去,那是十分痛苦的。”
“姐,算了,我原本也不是就存在的,活这么多年,我也知足了,别让我妈出阴了。”
夏春抱着哭,如果问师傅,她肯定是同意出阴的,可是现在璩梦曼是不同意的,从心理上来讲,夏春也不同意,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是最难的,两难境地。
夏春还是带着璩梦曼去了北京,可是依然没有办法,回来的时候,璩梦曼就不时的晕迷。
夏春着急了,臧斌斌也知道这个分量的轻重,毕竟瞬翠灵当初对他跟儿子一样,这件事他也是着急了。
夏春琢磨了很久,和臧斌斌商量。
“要不招阴吧!”
“那样会害了舜师傅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
“马驰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过不了真阴,不过是在过界的十八界内。”
臧斌斌摇头。
“只能这样了,如果再等下去,梦曼就要悬了,也许我师傅会有办法的,毕竟是化了一辈子的死人妆。”
“那试试吧!”
夏春找门越问方法。
“你再想想,别太着急,这事绝对是十分的危险的事情。”
“我没时间考虑了,璩梦曼状况十分的不好。”
“可是毕竟不是我们人类的,活多久,谁都说不好,所以说,你考虑一下。”
夏春真的犹豫了。
如果说,璩梦曼命数不定,再把师傅招阴出来,进不去,那是不是不对呢?
她头大了。
回去和臧斌斌商量。
“我觉得门越说得没错,招阴不是好事,那里也是一个世界,他们的生命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不了解那边的生活罢了。”
臧斌斌这么说,夏春是更犹豫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希望臧斌斌给一个意见。
臧斌斌的意思没明说,就是顺其自然。
夏春茫然了,这是第一次这样。
怎么办?一决两难的事情,夏春一夜没睡着,翻来复去的。
璩梦曼开始完全的晕迷了,怎么办?夏春还是决定招阴,也许师傅会身过这一劫的,毕竟是化了一辈子的妆。
夏春不知道自己的这样做法对还是错,她只能这么选择了。
臧斌斌没有再说什么,夏春怎么做,臧斌斌虽然在话上有反对,但是实际上都是支持的。
夏春最终是找门越谈了。
“夏春,我不太主张,你真的想好了。”
“我真的想好了。”
门越摇头。
“唉,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为了爱,那是最可怕的,付出的是生命,得到的不一定是什么。”
门越的话让夏春愣了很久。
“我还是决定了。”
“那你明天过来吧,十点以后,我要照顾我师傅。”
林石依然没醒,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夏春想问,可是这件事,问了门越也不一定会说的。
夏春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最终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她没有选择了,臧斌斌一直就是心情不好,脸色一直就是没有开过笑,夏春就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要做下去。
夏春紧张,这次的事情也许是不归之路,并不只是师傅的不归之路,夏春第一次这么紧张和害怕,就像第一次到火葬场,看到第一具尸体一样的时候,那么紧张,手脚冰凉,自己没有了自己的感觉一样。
第二天,夏春去了林石的家里,她没有想到,林小婉竟然在。
林小婉的眼睛通红,看来是刚哭过,门越看来是把一切都告诉了林小婉。
林小婉走了,只是跟夏春点了一个头。
“你先坐一会儿,我给师傅流食。”
夏春到院子里坐着。
门越出来,坐下了。
“你告诉了林小婉一切了吗?”
“是呀,我告诉了,说你的事,招阴的事,你既然决定了,我也就告诉你方法,招棺,千年以上的,在满县有一个棺材,千年以上了,没有石碑,所以保存下来了,掘棺之后,清棺,你躺在里面,拿着灵符,你师傅就会出阴,出阴之后的事,你自己就会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告诉你,千年之棺,掘棺的时候,会有很多的麻烦事,就是盗墓的,对这种千年这棺,都是非常的害怕,一般都不会去动,所以你自己考虑好了,至于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告诉你。”
夏春听了这些话,犹豫了,最终成功不成功的,又另一说了。
夏春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臧斌斌,自己也矛盾了,回家看到原来活力四射的璩梦曼,紧闭着眼睛,她还是说了。
臧斌斌是目瞪口呆。
“千年之棺?那棺我想应该是满臣的,这样的官棺最好轻易的别碰,机关不说,就是没有机关,那邪气也是相当重的。”
“我试一下,这回不管怎么样,以后我都听你的,离开这里。”
臧斌斌还是犹豫了,自己也听舜师傅说过,千年的老棺,邪气最重了,弄不好,就会出现问题。
“那我们一起去,我入棺招阴。”
“不行,就得我去,你和我师傅没有感应,门越说的,换不了其它的人。”
其实,门越没有说,可是她不想让臧斌斌进去,他为自己死过多少次了。
这事定下来了,夏春和臧斌斌去了满县,在圣水泉水旁边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这个千年的老墓,这个圣水泉水终年流淌着,就是在冬季,也不结冰,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这里的草,花儿,都比其它的地方开得大,树长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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