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进了化妆室说。
“晚上跟我去私妆。”
“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下午夏春回家睡了一觉,天黑后,去接了童雪,去了那家,这个城市的东,是另一个火葬场,好里有两个化妆师,做不了这活。
她们过去,家属就过来了,看着她们就愣住了。
“你们……”
“对,这是我师妹,我是国家特级的化妆师。”
“这么年轻。”
家属显然不太相信。
“我们可以试,不行我们不收钱。”
童雪跟了一句话,家属就不满了。
“这事能试吗?”
夏春瞪了童雪一眼。
“我师妹,刚来不久,不懂事,放心,我的技术和我师傅是一样的,不然,我师傅也不会让我来的,我师傅净手了,不再干这活了。”
家属还是犹豫,但是还是同意了。
进了停放厅,家属都等在外面。
“你以后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一句话也别说,只是看着。”
白布掀开了,一个女人,半面的脸都没有了,看照片,人挺漂亮的,真的挺可惜了。
“揉胶体。”
童雪从化妆箱里拿出胶体揉着,一直到像水一样,夏春接过来,揉到右面的脸上,基本的形状出来了。
“童雪,你扯布,分成四块。”
仿皮肤拿出来,童雪量完后,分成四块,那是有比例的,而且脸上的第一个部位都是固定的,脸上三,脸侧四,下五位,这是不变的。
绷皮的时候,童雪总是手松。
“你拉到度数,不然就会松下来。”
童雪绷完皮,夏春上手就揉胶体,修形,十几分钟后,看照片,夏春手停下来。
“打底,上妆吧!”
童雪一直忙着,夏春看着,最后结束的时候,夏春补了几个地方。
“记住了。”
童雪对夏春服气,就那几下子,人就跟活着的时候睡着一样。
家属进来了,看到死者,都哭了,她们拿着四千块钱上了车,把衣服换下来。
“这两千是你的。”
“姐,我不要钱。”
“这是规矩,过一年两年的,买台车。”
“嗯。”
夏春和童雪到家都十一点了。
第二天,夏春没让童雪在家里住,说这段时间有事。
夏春想看舜翠灵的那本黑皮的日记,那是化鬼妆,为什么要化鬼妆呢?夏春一直很想了解,肯定师傅在日记中也能写到。
晚上,夏春吃过饭,洗过手,就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
黑色的日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她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日记打开,那鬼眼并不在,她都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看错了,根本就没有鬼眼,而且是一种幻觉,何是自己明明是看到的,竟然没有了,这绝对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夏春翻开下一页:
鬼眼,化妆师死后之妆,化妆师为鬼而生,为鬼而死,这是一个神经而神秘的工作,鬼妆将自己送进鬼的世界,在那里,自己将为鬼再次化妆。
很简单的说明,但是夏春并不相信会有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另一个世界到底存在不,她不知道,但是师傅也许是知道的,只是她不会告诉她的。
下一页,便是告诉化鬼妆的规矩。
心存善念,一善一恶便是人鬼两路。
化鬼妆,午夜两点开始化妆,三点必须结束,阴气正行,阴气旺之间,凝阴而形,方成鬼妆。
化妆师天黑结线,黑白两线相结,且等距,白线系化妆师颈部,黑线鬼妆之颈部,妆半,黑白相断,不断,阴阳相通,化妆师将过阴通阴,痛苦百生。
夏春看得发毛,把日记合上了,这妆化得有点纠结了。夏春实在是理解不了。
她合上日记,想,明天再看,她要慢慢的消失掉,承受住。
晚上,她竟然做了一个梦,给师傅化鬼妆,把自己都吓醒了。
早晨起来,夏春感觉不太舒服,吃了点饭就去上班,童雪在半路等着她。
进办公室的时候,童雪说。
“有人进我们办公室了,你看看那放在桌子上的书被动过了。”
“门锁着,除了门卫的老头有钥匙,其它的人不可能进来。”
童雪去问门卫的老头,老头说,他没有进来。夏春不用问就知道,不是门越就是老阎头这两个人,想进这办公室,很简单,门是锁着,他们可以配到钥匙。
夏春没有再问这事,化妆的时候,刘玉进来了,捧着一个骨灰盒说。
“夏春,姐把骨灰盒存放在你这儿。”
刘主说完,把骨灰盒放到了角落就走了,夏春和童雪看着,那骨灰盒弄得挺豪华的,不过看着有点吓人。
“放这儿干什么?她那边地方大去了,我看是有目的的。”
童雪就走过去,把骨灰盒打开,是空的。
夏春没说话,确实是是奇怪的,这个刘玉到底想干什么呢?也想搅进来吗?她不太清楚。
干完活,夏春看了一眼骨灰盒,就用椅子的坐垫化盖上了,看着不舒服。
她们出来,臧斌斌就跑进来了,从来就是毛三光四的,没站稳就说。
“门越出来了,在化妆室里。”
她们两个一愣,出去,到门越化妆室门前,馆长和几个人在,门越已经被拖出来了,就躺在地上。
“夏春,你和童雪进化妆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春和童雪进去,门越的化妆室是乱七八糟的,化妆床是空的,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她们出来,救护车就来了,把门越拉走了,馆长和两个人跟着去的。
门越的脸是铁青的,就是鬼青,牙关咬得紧紧的,那闭着的眼睛,还在转动,那是肯定的了,夏春看到了,这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门越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眼睛是不会转动的。
夏春和童雪也去了医院,到了医生,馆长坐在那儿摇头。
“怎么样?”
“抢救呢!”
一个多小时门越被推出来了。
“一切都正常了,等一会儿就能醒了。”
“什么毛病?”
“血压特低,至于是什么原因,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
门越躺在病床上,眼皮下面的眼睛在转动着,馆长也发现了,他看了夏春一眼,没说话。
门越出来二十分钟就醒了,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夏春一激灵,馆长退了一步,那眼睛分明就是鬼眼,随后,就是正常人的眼睛了,门越弄到了鬼眼,才出了这事,看来门越是自己玩了,非得要把这一切看得清楚明白,夏春和童雪走了。
夏春想,如果门越不再缠着自己,他就是把火葬才场给炸了,也不关她的事,这样诡异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再搅进去了。
童雪也是,不说话,她的心思很简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快乐的事,不是快乐的事,她就离远点。
夏春不知道门越为什么这么玩拼的要进漆红门里去,门越也从来不说,那么老阎头应该是知道的,这事情的前前后后,他都会看到眼里的,夏春不想问这事,可是好奇心总是在做怪,让她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儿,好奇心就是要命的一件事。
夏春回家,左强就打电话来。
“今天我半天假,想请你出来。”
“嗯,这样好吗?我刚下班,有点累了,我睡上半个小时。”
“没问题,如果你累了,就睡够,睡够了再出来。”
夏春确实是累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就现实生活一样,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了。
三点多夏春起来,给左强打了电话,去看电影。
左强一直是坐得笔直,夏春看了就想笑。
他们从电影出来,五点多,找地方吃饭。
“左强,你不用那么一板一眼的,这不是在部队了。”
“习惯了。”
左强说喜欢她写的诗,每一首都看过了。
“左强,我们不谈诗,你处过对象没有?”
“报告,没有,第一次。”
左强紧张。
“我长得漂亮吗?”
“漂亮。”
服务员都不时的往这边看,觉得有意思。
夏春把手伸出去,放到桌子上。
“你摸摸我的手。”
左强一愣,脸竟然还红了。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手很冰的。”
左强半天才机械的把手伸出来,放在夏春的手上,他的手真热,左强还是没有料到,夏春的手会那么的凉,用凉都不对,夏春说冰,是对了,跟冰块一样。
“我会把你的手捂热的。”
这话让夏春感动得想哭。其实,这样的事情夏春是没有想到。
吃过饭,两个人逛街。
“你不是说把我的手捂热吗?”
夏春想,自己不主动,恐怕左强这辈子也不会拉碰上她的手。
左强拉着夏春的手,他的手出汗了,那大手把夏春的手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晚上十点,夏春回家,发现自己被握过的手竟然温热了,师傅说过,这种冰的手,接触的死者越多,手越冰,那是阴气,不可能被捂热了,可是现在她的手就是热了。
甚至,她自己都不敢用手碰自己的身体,感觉就像冰块一样,放到了身上。
早晨起来,夏春发现那只被握过的手,又冰凉了,有点上火。这样不把左强给冰死就怪了。
上班,童雪就问。
“你昨天是不是跟左强去玩了?”
“嗯。”
“这左强,也不办事,说给我介绍一个班长的,可是没信儿了。”
“这事昨天吃饭的时候他真提了,说今天出来,晚上,什么地方,他说打电话告诉我。”
“真的?太好了,我看只有当兵的不害怕这事,他们都勇敢。”
夏春想,那可不一定,左强和自己接触的时候不长,说不定什么事吓着了,一个高儿就跑了。
夏春和童雪晚上八大碗见的面,童雪看到那个班长,还真是班长,就上火了,是一个南方人,小个儿跟她差不多了,再看看左强,长得人高马大的。
夏春就想笑,这左强是真有意思,你介绍一个个儿差不多的,这跟他在一起,更矮了。
左强就说这个班长怎么怎么好,就是再好,先提条件不行,就完,这是先入为主的,童雪猛吃,夏春知道她的心思,对象不行,吃也得找回来。
吃过饭,两个人就回家了。
“姐,你说这左强真有病,介绍一个对象,跟我差不多,这不是开玩笑吧?”
“你没看出来吗,左强是一个注重内涵的人。”
“少扯了,注重内涵,找你这么漂亮的,找内涵去呀!”
夏春摇头,这事确实是让人有点不太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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