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伯刚对这儿的工作并不熟悉,不过处处抓得紧,除了搞卫生就是学习,每周三五,一定要学习,他就讲话,长篇大论的,弄得夏春十分的不舒服,还提到了什么不务正业,有空就钻研究一下业务,还什么诗,那不是你的本职工作……
反正是想到什么地方说什么,门越和刘玉还没有消息,刘玉家属不来了,怎么处理的,不知道。
伯刚折腾了一气,自己大概新鲜劲也过了,就不折腾了。但是,时间还是早七点上班,晚五点下班,有人提过意见,可是没用。
这件事弄得大家都有意见,下午本来就没事了,就在这么闲靠着。
臧斌斌往夏春那儿跑了几次,都记馆长给抓住了,一次就是二百块钱。
以后大家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呆着。
那天夏春和童雪正化妆,馆长踢是来的,“咣”的一声,把两个人吓得一哆嗦。
“来检查工作。”
“你没长手?”
夏春火了。
馆长一愣。
“这儿多脏,我用脚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门是用来开的,怎么开,开了就行。”
伯馆长转了一圈说。
“那走廊对面的墙和外面有距离,应该是一个房间,不利用起来,不是浪费了吗?”
“我不知道。”
夏春不理他,忙着手里的活儿。
也是活该伯馆长倒霉,对这儿的很多规矩不懂,他这样,也没有人愿意告诉他,恨不得早点出事。
最容易出来的就是化妆室,骨灰炉,骨灰楼。
伯馆长挺生气,从另一道门出去了,出是用脚“咣”的一声。
伯馆长走出去,竟然没有从这个门回来,而是直接出去了。
“这小子要倒霉了。”
“从这门进,那门出,竟然直接出去了,师傅说过,这是走通儿,通儿,通阴气的门,我从来没敢这么走过,除了臧斌斌没人干。”
童雪说。
“恐怕是要倒霉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小命就没了。”
“师姐,你说臧斌斌怎么就可以呢?”
“十阳。”
“十阳?师傅似乎说过。”
两个人闲聊着,一直快到一点才完事,门越一失踪了,这活儿就都得干。
她们出来,进办公室,吃饭,刚吃饭,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她们两个出来,看到伯馆长被抬上了救护车。
“姐,这也太快了吧?”
“也许是赶巧了。”
伯馆长被拉走了,这儿像过年一样,人立刻跟一阵风一样,没人了。
谁愿意在这儿呆着呢?这个活儿从火葬场有的时候,就是干完活回家,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夏春和左强逛大街,童雪就跟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姐,姐……”
“怎么了?”
“我烦死了。”
“那你回家。”
童雪回家,夏春晚上九点多才回来。
“姐,你说馆长会不会死?”
“不知道。”
第二天上班,就听说了,伯馆长下肢不会动了,转到了省城去了。
“姐,下一个馆长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就是干活,不管那些。”
又一个馆长来了,老头子,五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了,童雪管着叫白老头。
白老头没有开会,只是每天转一圈,跟每一个人笑着打一个招呼,话很少。
时间又恢复了,半天。
那天,臧斌斌突然打来电话。
“夏春,我看到了门越。”
“谁?”
“门越,在古门那儿,锁阳城门楼子那儿。”
“你确定?”
“是,我在车里和朋友去吃饭。”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这真是奇怪的事情,门越出来了,回来了,没事?
第二天上班,刚换上衣服出来,骨灰楼的那个新去的管理员,尖叫着跑出来,那简直就是疯了一样,摔了几次,看来腿是软得不行了。
这尖叫声太吓人的,在火葬场的家属就往这边看,弄得紧张得要命。
白老头出来了,不急不忙的,那个人跑到白老头那儿说了什么,白老头也愣了一会儿,带着两个人去了骨灰楼。
他们半天才出来,后面跟着刘玉,童雪一下捂住了嘴。
“刘玉?”
后来,听人说,刘玉那天就坐在那儿织毛衣,那个替刘玉的人进去,一看,当时就尿了。刘玉自己说的,从来没有离开这个地方,每天都在上班,自己没有失踪。
这事谁遇到谁尿,刘玉又开始上班了,不过谁都躲着刘玉,这简直就是太奇怪的事情了。
门越几天后,也上班了,进化妆室化妆,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夏春看门越,并没有什么变化。
夏春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结局,这个白老头似乎一切都是以息事宁人为主,不多说话。
臧斌斌又回家养着去了。
夏春实在是理解不了,去臧斌斌那儿问这件事。
“很简单,出来了,我想他们是一起进去的,合作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找到了什么,这就不知道了,得问门越,或者是刘玉。”
夏克从臧斌斌那儿回来,就是觉得这件挺怪,会不会对师傅不利呢?师傅虽然退了,可是很多事并没有和师傅断了。
一直到十一月份,下了一场大雪,那天夏春和童雪正在化妆,门开了,竟然是老阎头进来了,夏春和童雪吓一跳。
“老死头子,你干什么?”
老阎头没生气,竟然笑着,那笑太邪恶了,让我发毛。
“夏春,你和臧斌斌那小混蛋把那角盒给你师傅了,我想,那不是你师傅的东西,而是我的,你跟你师傅要回来,给我。”
“你有病吧?”
童雪说。夏春就琢磨着,这根本就不可能,老阎头没有那么白痴。
老阎头在得到“不可能”的回答后就走了。
夏春就觉得这老阎头已经不在这儿了,突然回来,还说了这么不靠谱的事,有可能就是有问题了。
“童雪,你在这儿先干着我,出去打一个电话。”
夏春给臧斌斌打得电话,把事情一说。
“你等着,我过去。”
“你腿能行吗?”
“基本上没事了,明天我就上班了。”
臧斌斌过来了,虽然没拄拐,但是还有点瘸。
臧斌斌是从后门进来了,进来了就坐到椅子上。
“这老死头子吓死我们了。”
“别说话。”
臧斌斌看了半天问。
“老阎头在什么位置了?”
“就门口那儿,就一直站在那儿,没动。”
臧斌斌就站起来了,走到门那儿,看了半天,说。
“这老头子太阴了,看来他是非要拿那角盒不可了。”
臧斌斌在那儿抠了半天,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看看,黑针,用黑铁做的,扎到这门上,你们每天进去的,如果赶到十三这个数,像十三分钟,十三点,你们就走进另一个地方去了,而且只有老阎头,把针拿下来,你们才能出来,这个针黑色的,细小,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也找不到。”
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
“怎么办?”
“这事你们谁都别往外说,明天你们从后门走。”
“后门不能走。”
“我带你们出去,车就在后门的门口,其它的事我安排。”
臧斌斌拿着黑针就走了。
童雪说。
“姐,这老死头子太阴损了,如果不是你发觉不对,我们就消失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她们从后门上了臧斌斌的车,藏在了车里,出去了,车出了市,进了一个村子。
“这是我三姨家,就在这儿呆着,保持着电话联系,我让你们像是失踪一样,老阎头就会去威胁你们的师傅,我会告诉你们的师傅雨真的情况,让老阎头把保守了一辈子的秘密说出来。”
“秘密?”
“对,老阎头一直在做着什么,这点很清楚的。但是,谁都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臧斌斌走了,童雪说。
“在这儿挺好的,热炕头,还有好吃的。”
夏春可没这个心思,老阎头突然跳出来,那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门越刘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一直没人知道。
臧斌斌第二天打来电话说。
“老阎头提出条件来了,你师傅把角盒给他,他就救你们出来,你师傅也说了,告诉他这一辈子就呆在这儿,到底要干什么?这事绷着呢?”
“我们怎么办?”
“三天内,你们不出来,也许你们就会彻底的消失了,你们消失了,你们的师傅就不会放过老阎头,老阎头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师傅真的打算把这个盒子给老阎头?”
“不可能,弄了一个假的,你师傅早就弄好了,以防不测。”
夏春想,老阎头的秘密大概就是门越的秘密,这个秘密肯定是和眼睛有关系,这真是奇怪了,眼睛有什么事情,那么多的眼睛。
快第三天了,臧斌斌说。
“老阎头打死不说,你师傅也不给,往下看,老阎头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让你们出来。”
夏春怕这事闹大了,师傅扯进来,就给师傅打了电话。
“放心,我会再搅进去了,除非是你有事了。”
夏春摇头。
臧斌斌是第三天来的,把她们回去上班,在车上,臧斌斌说。
“老阎头跑了,因为他找不到那根针了,怕你师傅弄死他,你们回去上班,老阎头肯定会知道的,知道你们没事出来了,对你师傅就更害怕了,以后不是惹急了,就再也不敢找你师傅了。”
老阎头果然是再也没露面。
三十的那天,化完妆,童雪回家了,夏春回家,准备吃年饭,门越竟然打来电话。
“夏春,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滚。”
夏春特别的生气,大三十的,你还不闲着,这不是纯有病吗?
夏春吃过,陪着父母看电视,聊天。
第二天,她去师傅家看师傅,童雪也在,但是谁都没提那事,师傅给做了很多菜。
天黑后,夏春回家,门越竟然在家里。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伯父和伯母。”
夏春心里是烦得很。
“没其它事,走吧!”
“我想说那事。”
“用不着。”
夏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门越就进办公室来。
“门越,那件事我不想听。”
“其实,你应该听的,师傅有关。”
夏春犹豫了下说。
“那说快点说。”
“其实,你师傅拿着那个盒子一点用也没有,我们可以做一交易,我把秘密告诉你师傅,我要那个盒子。”
“不可能,走吧!”
“这事我想往好里发展,既然不想,那我也没招儿了,别以后我弄不到那个盒子。”
门越说完走了,夏春就感觉到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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