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眼泪吗？”夜冥疑惑地看着谢堂燕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
“当然是眼泪了，不是眼泪还是自来水。”谢堂燕立刻恼火地道。
夜冥伸出手指来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谢堂燕脸上的眼泪，随后，又将那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吸吮。
谢堂燕被他这个暧昧地动作给弄懵了，也不哭了，红着脸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心疼我吗？”
在她看来，这个暧昧的动作分明就是心疼她的意思。
“心疼？我只是尝尝眼泪的味道，原来是咸的。”夜冥喃喃地道。
谢堂燕：“……。”
“你自己没流过眼泪呀！居然尝我的，不许尝，还给我。”谢堂燕扑过去怒道。
居然不是心疼她，害的她白感动一番了。还要尝她的眼泪，才不要让他尝。
夜冥看到谢堂燕扑过来，立刻将谢堂燕给按在床上。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尝一尝眼泪怎么了。我是没有流过眼泪，魔本来就不会轻易流眼泪，而本尊是魔尊，自然更加不会流眼泪了。”
“你都活了上千年了，难道就没什么值得你伤心的事吗？”谢堂燕问。
她还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没有流过眼泪呢，就算他是魔也很奇怪好不好。而且根据他说的，魔是轻易不流眼泪，但是不是不会流。
所以，活了上千年的他，难道就没有过伤心事？
“能有什么值得本尊伤心的，”夜冥先是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随后，又缓缓地道：“法力不够高强修炼便是，没有人打得过本尊正好逍遥自在。即便是法力尽失，可是也能找得回来，本尊不觉得流眼泪可以解决事情，更加不觉得伤心可以能够解决。”
“那感情的事情呢，你不要告诉我，你活了上千年都没有谈过恋爱。”谢堂燕又紧接着惊恐地问。
夜冥又是一怔，低着头迷茫地看着谢堂燕。
好一会，才喃喃地说：“的确没有任何雌性值得本尊喜欢。”
“那我呢？”
“所以，你是第一个呀！”
谢堂燕：“……。”
“我不生气了，嗯，不生气了。”谢堂燕连忙尴尬地将夜冥推开，随即愣愣地坐起来。
靠。
闹来闹去，她居然捡了个千年老处男。怪不得他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怪不得他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相处方式。
不是他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而是，人家压根就没经验。
“女人果然都很奇怪，刚才不是还很生气吗？怎么又不生气了。”夜冥听到谢堂燕说不生气了，不禁立刻撇了撇嘴说。
谢堂燕讪笑，好一会才扭过头看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夜冥压根就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谢堂燕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些事，一千年老处男，她还能指望他读懂女人的心思吗？
不过，谢堂燕又转过脸来看着他郑重地道：“看在你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我今天就原谅你。”
“我什么不懂，本尊什么都懂。”夜冥立刻叫嚷道。
谢堂燕立刻怒拍了他一巴掌，道：“你不懂就别说大话，你懂什么？你懂我为什么生气吗？”
夜冥摇了摇头，这一点他的确不懂。
谢堂燕看他摇头倒是挺诚实，这才消了气，说：“看吧，我说了你不懂你就不懂。你要是懂，我也不会生气了。不过，看在你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们今天要约法三章，以后做个约定。”
“做什么约定？”夜冥疑惑地道。
谢堂燕看着他郑重地问：“你喜欢我吗？你之前说要和我在一起，说的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本尊一直都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夜冥立刻傲然道。
谢堂燕勾了勾唇角，听到他这话心里甜丝丝地。于是又接着说：“所以说，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对吗？”
夜冥拧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总之……我不想让你跟那个江景恒在一起，想让你永远留在本尊身边。”
“傻瓜，这就是喜欢。”谢堂燕不禁娇羞一笑，伸手捶了夜冥一下。
夜冥被她这个动作弄得有点懵，看着谢堂燕娇羞地模样，不禁眨了眨眼睛。好吧，在他看来看到别人做这个动作，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寒不已的，可是换到谢堂燕的身上，他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和心动。
“如果这样说，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既然喜欢我，也打算跟我一直在一起。那我们就要做个约定，情侣之间一定要有个约定，这样才不会吵架，才不会有分歧。”谢堂燕振振有词地道。
夜冥疑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有经验呀！”谢堂燕立刻得意地道。
不过，也不知道她这种事有什么好得意的。女生都是以自己纯洁无暇而沾沾自喜，她居然还能得意洋洋。
也幸好夜冥不通人事，对于她这种得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还点了点头，觉得她很有道理。
谢堂燕又立刻笑着说：“我的约定其实很简单，就是既然我们是情侣。那么，情侣之间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关爱，以对方的所有一切为己任，不能让对方陷入危险之中而置之不理……。”
“我没有让你陷入危险之中而置之不理，不过这一点，你应该做不到吧！”夜冥立刻打断她。
谢堂燕脸一板，义正言辞地说：“我怎么做不到，你现在恢复法力难道不是我在积极努力地为你恢复吗？我做的这件事比你保护我要苦难多了。你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地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要面对那么多鬼鬼怪怪，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地事情，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要不是我爱你，我才不会……算了，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你要知道，在这点上，我们是平等的。”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吧！”夜冥被她绕的有点晕，不过也懒得跟她计较这些小事。
谢堂燕看到自己完胜，又不禁露出得意地表情来，随后轻咳一声郑重地道：“现在，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了。你要记住，这件事很重要，这件事很重要，这件事很重要。”
“我听到了，你不用一直重复。”
“当然要重复，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嘛。”
“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说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夜冥无语地道。
谢堂燕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讪讪地道：“抱歉，差点忘记了。我要跟你说的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坦诚相对，不可以欺瞒欺骗对方，更加不可以利用对方。这一次的这件事就是你利用我，不过看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不可以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不原谅我会有什么后果？”夜冥拧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问。
谢堂燕十分严肃地说：“当然是分手了，如果情侣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和坦诚都没有，那还谈个什么劲，当然要分手。”
“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夜冥脸一黑，他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
谢堂燕急了，嚷嚷道：“分手这种事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而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只要我同意，这段感情就不能进行下去。”
“可是，你可以不同意吗？你有的选择吗？”夜冥冷着眼看着她问。
谢堂燕：“……。”
顿时脸一黑，好凶残的问题。
“算了算了，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反正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能欺骗我，不能利用我就是了。”
“好，我会记住的。”夜冥保证道。
谢堂燕看到他终于保证了，这才松了口气。
悄悄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吐血，跟他聊天简直就是考验脑思路的事。
“我今天隐身用了很多法力，我要吸阴气。”夜冥又突然开口道。
谢堂燕脸红了红，表情尴尬地说：“不要在谈完这些事情后提这个问题嘛，我会害羞。”
“害羞？我怎么没看出来。赶紧让我吸阴气，说不定明天会有一场大战。”夜冥看了看谢堂燕的脸，害羞他倒是没看出来，就看到脸红红地还挺可爱。
于是，便更加想要迫不及待地吸阴气了，拉过她的胳膊就对上了她的嘴。
阴气缓缓地进入夜冥的体内，谢堂燕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不过，就在夜冥打算松开她时，谢堂燕却突然用力勾住他的脖颈不让他离开。
夜冥不禁皱眉，疑惑地看着谢堂燕的眼睛。
谢堂燕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很快又坚定下来。勾住他的脖颈开始和他深度缠绵。
不同意夜冥的主动，也不同意吸阴气的方式。谢堂燕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唇舌，仔细地在他口中舔舐，每一下，都能酥麻了夜冥的身体。
夜冥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舒服地感觉。
当谢堂燕感觉越来越虚弱，想要放开他时，夜冥却又搂住她的身体。不舍地放开她，继续深吻。
“不……不行了，”谢堂燕连忙推开他虚弱地道。
夜冥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将她放开，谢堂燕苍白着脸看着他惨笑道：“不行，再吻下去我就要死了。这可怎么办，接个吻都要这么虚弱，还能不能好好地谈恋爱了。“
“你放心，等我法力恢复了，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夜冥低沉着声音向她保证道。
谢堂燕松了口气，说：“这就好，不然我怕我撑不下去。”
“对不起，刚才太舒服了，所以我才……，”夜冥不禁微微涨红了脸，为自己刚才没有把持住而羞愧。
没想到谢堂燕倒是非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可以理解，千年老处男嘛。不过，等你完全恢复了，还会有更舒服的事。”
“什么更舒服的事？”夜冥立刻亮了眼睛，好奇地问。
谢堂燕脸一红，想到那件事不禁涨红了脸，连忙羞涩地说：“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夜冥皱眉，不满地道。
谢堂燕不耐烦地叫道：“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说着，谢堂燕便闭上了眼睛。
她今天的确很累，经历了梨花的事情，又被夜冥吸取了那么多阴气。早就疲惫不堪，眼皮打架了。所以说睡过去就睡过去，连一分钟的犹豫时间都没有。
等夜冥想要开口再问，就看到谢堂燕已经发出来均匀的呼吸声。
“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比刚才的感觉还要舒服呢。”夜冥不禁自言自语地道。
不过他并不着急想要知道，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谢堂燕会告诉他的。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早早起床像是过年一样。因为今天商队会过来，所以大家早就拿好钱，等着交换物品了。
谢堂燕起床后，王嫂带着小琳儿已经出去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到外面太阳都出来了，不禁嘟囔道：“怎么都没人叫我，商队是不是已经来了。”
这时候夜冥睁开眼睛，看着她说：“商队已经来了，所有人都去买东西了。”
“那我们也赶紧去吧！”谢堂燕一听，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夜冥道：“我们不着急，商队会在晚上离开，我们到晚上再跟过去。”
“哦，叶掌门知道吗？”谢堂燕又问。
提到叶梓修，夜冥就不禁脸黑。
叶梓修自然是来过了，而且是一大早就过来找谢堂燕。谢堂燕睡得正好呢，他怎么舍得让他打搅他。
没想到那个叶梓修这么不识时务，不但来打搅谢堂燕睡觉。居然还在谢堂燕没有醒来的时候跟他大谈什么人魔殊途，各行其道，万不可逆天而行这种大道理。
“所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谢堂燕听完夜冥叙述了叶梓修的“恶行”，不禁一脸惊恐地问。
“也没怎么样，只是把他定住了，他现在不能动而已。”夜冥一脸淡然地道。
“定在哪儿了？”谢堂燕又继续问。
她总觉得，没有夜冥说的那么简单。
果然，夜冥下一秒就洋洋得意地回答说：“定在那只女鬼的柳树上面了。”
谢堂燕：“……。”
“你这不是害死他嘛，什么时候定的？得赶紧过去救啊！”谢堂燕急急忙忙地就要下床。
他定哪里不好，居然定在那棵柳树上。他们逃还来不及呢，这不是去找死嘛。
“你急什么，你现在过去也来不及的，放心，那棵柳树是需要一定条件才会吸人阳气的。他之前几天都没有死，说明他有一定办法。而且你现在跑过去，也要几个时辰，如果真的想要杀他，你根本就救不了他的。”夜冥看着谢堂燕要往外跑，不禁出言冷哼道。
谢堂燕急着说：“那怎么办？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万一弄出来人命怎么办，这件事有多危险。”
“又有什么关系，人类的生命对我来说，就像是你们看待任何动物的生命是一样的。你会在乎一只羊或者一头牛的死活吗？”夜冥傲然道。
谢堂燕：“……。”
好吧，她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不能跟他讲人的道义。
“那我们抛开种族关系不说，他好歹也是一盟友。就算你能对付了梨花，你能确定可以对付那个幕后黑手吗？他再不济，关键时刻也能保护保护我。”
“你不用他保护，我会保护你的。”夜冥立刻道。
谢堂燕急着说：“就算是你能保护我，可是……可是……。”
“我带你去救他就是，你不用再可是了。”夜冥终于开了尊口，随后抱着她一转身，便离开这里。
等谢堂燕站稳后，发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梨花的那个山洞里。
柳树还在那里，而叶梓修果然被定在上面。
他应该是用了法术封闭了自己的呼吸，看到他们来了后才又睁开眼睛看他们。眼神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欣喜，又透着那么一股子幽怨。
柳树感受到叶梓修身上的活气，立刻又缠绕着向叶梓修缠来。
谢堂燕看到柳树动了，连忙晃着夜冥的胳膊道：“夜冥，快，快把叶掌门救下来，柳树动了。”
夜冥眉头一皱，不过还是一挥手，叶梓修很快就从柳树上下来了。
“我们走了，”夜冥不等叶梓修开口，便抱住谢堂燕一转身，又离开这里。
叶梓修嘴都张开了，一个字都没冒出来，便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唉，”叶梓修仰天长叹口气。
自古人魔殊途，从没有人和魔在一起会有好下场的。他要阻止，也是替天行道。可是他修行了那么多年，现在看来，他是完全阻止不了啊！
对方太强大，强大到连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即便是有心也无力，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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