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山间小道撞到东西有多古怪,我是不知道啦,但刚才那东西被撞飞时,骤眼间我貌似看见了一顶飘飞的毡帽,显然野兽是不会闲着没事戴这玩意,在这大雨滂沱的夜,出来晃荡的,这就是我想下车察看的原因……
我说还是下车看看吧,能有多古怪?
野驴那小子哼笑一声,得意地说,他前三十年打架从未吃过亏,就算大罗金仙挡路,惹他不高兴了,也撕给你。
酸瓜见我们这一说,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不再阻止,不说我但说有野驴在,就算有什么毛贼野兽,也不够看的,何况怎么这地区,史上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黑熊老虎之类的猛兽。
当时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普通而靠谱的决定,让我们陷入了那么恐怖的麻烦,乃至事后想起,每每叹息后悔……这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下了车,雨势依旧,加上夜色浓重,黑暗仿佛将车头灯那点点亮光都吞噬了。
我目测可见前方可视距离,绝壁不足十米,野驴走到车头前查看,而我则左右寻找那被撞到的东西。
找了大约五分钟,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我都没找到什么像样东西……除了那顶毡帽。
我捡起来一看,这是一顶乌黑色的毡帽,圆顶卷边,都旧得不成样子了,这种帽子现在人们大多去咸亨酒店旅游时,买来作为纪念品显摆,毕竟咱们谁小学时没读过鲁大叔那著名的文章?
野驴看我拿着那顶毡帽出神,把我喊了过去,他指了指车盖说,“特么的,修这得多少钱?”
我瞅了瞅那凹痕,巴掌大,油漆到没刮掉,我就没管它,直接把那顶毡帽扔他脚边,“你这边没看到什么东西吧?”
野驴看了眼那帽子,直接趴地上往车底看去,足足瞅了五分多钟才抬起头来舒了口气,“艾玛,莫文你个渣渣像吓死爷咩?人吓人没药医的呐!”
这家伙平日胆大得没边了,啥都不怕,只有一样怕,那就是亏钱!要是撞了什么人的话,这钱得赔到他肉疼吧……
正当我和野驴互损间,却忽然发现,酸瓜黄娟他们在车上拼命往我们这边招手,看他们神情惊恐的模样,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由于雨实在太大,也听不清他们在喊个啥,于是我们快步走回车上。
突然,汽车的大灯这时毫无预兆地全都熄灭了,四周陷入了黑暗中,耳里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就没有和我们的呼吸声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不,不对……好像还有什么别的声音?
踢踏踢踏……这是一种什么声音?
这不重要,回到车上,我马上问他们怎么了?酸瓜也不说话,直接把他和黄娟的手表给我和野驴看。只见上面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分,还是十点三十分?!
我忙看了自己的表,连野驴的也看了一下,都特么是这个时间,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我确定自己这块劳力士是不可能有毛病的,这花了我两百多块钱不说,特么怎会这么快坏?
而就算我的表是假货,那也不能和他们的表停在同样一个时间段呐!
野驴的嘴角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憋出了这么一句,“我们碰到灵异事件了!还等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来拍啊,骗个赞!”
我勒个去,都什么时候了,这厮还搞笑还是怎样?
“我们遇到不得了的怪事了……”酸瓜撇了撇嘴,然后开始挠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一般在考虑紧要事,和思考午饭叫什么快餐的时候出现。
怪不得雨一直不见停,原来根本就是时间特么的没流动,我们被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面,怎么走出去?走回头路能否回到市区?要是回到市区,时间依旧不流动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去金铺或者银行看看,然后……不对,现在应该是找到那个正常和不正常空间的分界点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被一阵突兀,而清晰的马蹄声惊了一下……马蹄声?
对,刚才那踢踢踏踏的声音不就是马蹄声么?怪不得那么熟悉,原来是马蹄声!
可问题是,这时间不流动的鬼地方,怎会突然会出现马蹄声?
我们坐在驾驶室里口瞪目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我看见从我们的车旁掠过一马车又一辆,这些马车是从我们村口,我们来的的方向过来,往村里走去的。
其实说是看见吧,好像也不太妥当,应该是感觉到比较贴切?总之,我的视力绝对没有问题,不可能把别的东西,错看成马车的。
只见这些个马车,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走得如履平地,不紧不慢,却好像没有看到赶车的人,只有马……
野驴想下车看个究竟,我们连忙拉住他,因为,因为我看见那马车上拉的东西……那不是死人头颅,也不是什么尸体。
那物体对别人来说,骤眼看去可能只会觉得诡异,但在我眼中看来那就是恐怖,万二分的恐怖……这马车上拉的是木头人,成车都特么是木头人,我和野驴几年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野驴也看到了马车上的事物,他也大吃一惊,几年前的遭遇随见涌上心头,把这汉子给吓得冷汗直冒。
我甚至还瞅见那些木头人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看,吓得我差点没尿一地……当然,在黄娟面前,我是打死不会这么做的。
“阴兵借道……”这时,黄娟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我们所有人瞬间望向她,企图从她嘴上得到,哪怕是一点合理的解释,好像这样就可以无视眼前诡异的一幕似的。
黄娟此时也是被吓得不轻,但人家总归是一个有学识的大学老师,她用科学来解释眼前的一幕,她说很可能这个地方磁场特别,形成录像机一样的结构,把许多年前的情景给录了下来,当天候等因素满足触发条件,在特定的时分就会不其然出现,一般会伴随着大雨打雷之类的气候。
“呵呵,所以我们的手表都停在十点三十分,也是这个关系咯?”酸瓜耸耸肩笑道,“我还以为真真碰上什么古怪事,看来虚惊一场,但眼前的景象倒也有意思,不枉此行啊哈哈……”
我和野驴对望一眼,没有说话,这解释明显不通,就不说来这里这么久,并没有雷鸣之类,光是那马车上的木头人就不是用巧合可以混过去的吧?
“形成阴兵借道的条件相当复杂,至今也每个定律,但道理就是这样,也许在有些地方并不一定要打雷,”黄娟说着就拿出手机来,她想拍下来,“回去后,我跟学校申请一下,倒是可以来这里进行研究调查……”
“那这个现象对我们没有危害吧?”酸瓜小心翼翼地边看窗外,边问道。
“没,那都是以往的影像,你当做全息录像得了,就算你下去,也是摸不着的。”黄娟边拍边邹眉,“怎么回事?相机拍不下来?”
此时经过我们身边的马车已经不知道多少辆,黄娟的话我也不想去分清真假,只想它们快点走完,然后我们赶紧回头跑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老头的交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没有多熟,以后我们都不想来这个鬼地方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小脸蛋都被吓白了的悠悠忽然叫了起来,“文浩?”
这是闹那出?文浩?这小妮子是作梦了吗?
“文浩,娟姐我看见文浩了!”悠悠指着车窗外,着急地大喊道,“他就在那边的马车上,我看见他了!”
马车上?我们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咯噔一声,马车上……那特么都是多少年前的景象不说,那车上哪里有人,只有木头人而已!这小妮子怎会把木头人看成那个什么鬼文浩?
“她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朝黄娟伸了伸手指头,在自己的脑袋上一转,那个意思是说,悠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没吃药?
“没事,没事,你看错了,”黄娟一边安慰悠悠,一边给我解释,“她所说的文浩,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半年前意外过世了……”
野驴那小子听到这话,脸色辣叫一个精彩,阴晴不定的不停转换。
我想这货心里一定子啊琢磨,他看上的妹子有没有被那个该死……不对,是已经挂了的文浩给吃了头香,兄弟嘛,我莫文还能不了解他?
“文浩,他就是文浩!他就在那,我要去找他!”然而,黄娟的安慰显然对此时此刻的悠悠没有任何作用,她发疯了的推开黄娟的怀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拉开车门,就往那幽灵马车的方向跑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我们当即下车去追,可这短短的一分钟,悠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
任凭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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