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屋子之中同样的有一个男孩,只不过,跟之前我打开其他屋子之后所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间屋子里面的男孩并非是一具干尸,而是一个面部完好如初的正常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后生我还认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有一段时日的春生。
对于春生我当然熟悉的很,毕竟也是从小一个村子里光屁股长大的了,只不过脾气不大对我和毕十的路子,因此我和春生的关系并没有同毕十那样的铁瓷。
就在我举着手电照在躺在铁床上的春生脸上之时,我似乎隐约的看到了春生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好像是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我和刘夏二人。
只不过,除了眼珠子似乎转了几转,看到站在门口的我跟刘夏,春生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更加没有起身迎接我们的想法。
“春生,是你吗!”
这功夫儿,我当然不会也如春生这般装深沉了,一边急声向床上坐着的春生询问着,我更是快步向前就朝着春生走了过去。
我看的十分清楚,房间里的春生,是在左边下面的铁床上背靠着墙面而坐着的。
坐在床上的春生,身上盖着一床大红缎面的被子,从脖子下面全都被那大红锻被遮盖了起来,仅仅是露将脑袋露在了被子外面。
在我看来,那床大红缎面的被子看起来着实奇怪的很,之前我们看到的被褥都是单一的军绿色,一看就是军用战备品。
而这块儿盖在春生身上的大红被子, 瞅着却更像是谁家娶媳妇儿聘闺女时所用的。
“建国,别过去......”
我这刚拧眉走出了两步,突然的从我身后就传来了刘夏的一声低呼。
而就在呼喊我的时候,刘夏还一把就伸手拽住我的胳膊,随即才又接着轻声道。
“你没看出来吗?春生有点不对劲儿......”
刘夏这话,让我不由瞪眼仔细的向坐着的春生脸上瞅了过去,这仔细一瞅过后,我立马也看出了些蹊跷之处。
要说盖在春生身上的那床大红缎面被子就已经是相当的奇怪了,但是更加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这春生的脸上似乎还经过描画打扮一样,白扑扑的像是抹了不少的粉儿,脸颊之上更是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映衬出了一抹异样的桃红色来。
况且,刚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我跟刘夏没有什么反应,而就在我喊叫过后,那靠床而坐的春生却依旧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仍然是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动不动的干坐在原处儿。
“死了......”
我盯着春生瞅着,却听到身边的刘夏突然开口说出了两个字,也正是这二字顿时是将我心中疑惑不解点明了开来。
刘夏话落,我就明白过来如她所说的一点不假,那靠在床上坐着的春生的的确确是个已死之人了。
先前,我还当他的眼珠子是转动过的,但是再次将手电光照射在他脸上之后,我才发现刚才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我看到春生眼珠转动,只不过是光线印在眼睛之中时折射出的光线,此时春生的眼睛是大睁着的,眼中瞳孔放大,其中没有丝毫的生气闪现,有的只是一团沉沉的死亡之气。
当看出了春生已经死亡之后,我并没有再停留在原地,反而是迈步上前,直至走到了春生坐着的那张铁床跟前。
壮着胆子我伸手在春生的脸上轻轻按了一按,指尖传来的感觉异常冰冷,就像是摸上了一块儿坚硬的石头一般。
手上的触觉,再次印证了刘夏所说不假,春生的确是死亡已久了。
只是因为他失踪的时日并不算长,因此并没有如同其它人那样的变成了干尸。
我脑海中闪现出看到的其他男孩死亡之后的样子,那些干尸除了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诡异伤口之外, 每一具尸体还都有着一个共同之处,男性特征都无一例外的被人为的切除掉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伸手就将盖在春生身上的那床大红缎面的被子揭了开来。
我是想看看春生身上是不是也有着什么伤口,还有他的那玩意儿是不是也不见了。
只是揭开被子这瞪眼一瞅。
“嘶”
手电光照射过去,顿时从我和刘夏的口中不约而同的同时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从被子下面显现出来的春生,身上同样的不着片缕,让我倒吸冷气的原因,是因为那道自春生胸口直至小腹处的骇人伤口。
这道骇人的伤口将春生的身体竖着刨了开来,伤口之下,春生的胸腔腹部完全的塌了进去,很显然,这是将胸膛刨开之后,将其中的脏器都取出来了。
更为变态的是,在将身体器官取出之后,那道伤口竟然又被人为的缝合了起来,只不过粗大的针脚在灰白色的皮肤映衬下,完全谈不上有何美观之说。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着实看的我心跳加速,再瞪眼往下一瞅,果不其然,春生的那玩意儿也已经是被切割掉消失不见了。
着实不想再面对着眼前这般惨像,我挥手又将红色缎被盖在了春生身上,随即就拉着刘夏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那个房间。
而走出房间之后,我顿时没有了再去推开其他房间的铁门的想法了,反而径直走到了大厅中间,扶着摆放在大厅中间的那张桌子紧张的喘起了粗气。
此时此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着,那一具具诡异恐怖满脸绝望的尸体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不停的闪过浮现出来,尤其春生脸上挂着的那抹诡异莫名的笑容,最后这惊恐绝望的表情定格在了毕十的脸上。
春生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接下来的话,该找到的尸体应该就是毕十了......
虽然我心中一直坚定着毕十依旧还活着的信念,但是当一具具的干尸接连出现,我这坚定的信念也已经开始逐渐的动摇了,直到看见了春生的尸体之后,这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信念瞬间就在我心中土崩瓦解了。
我真的不敢更没有勇气推开剩下的房间铁门,是因为我怕推开下一间房门之后,眼中看到的就会是毕十充满绝望恐怖莫名的尸体。
因此在这一刻,我选择了逃避,逃避那极为可能成为现实的残酷景像真的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直到一只小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头之上。
“建国......你要相信自己......”
刘夏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响了起来。
“毕十不是什么作恶之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刘夏的轻声细语宛如一股沁人心脾的小溪顺着耳朵缓缓的流进了我的脑海之中。
细语流过,那些盘踞在我脑海之中的悲惨景像随着这股小溪的流经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尽管我知道刘夏所说的只是安慰的话语,但是那一刻我还是又打起了精神来了,毕竟还没有找到毕十,我怎么就能轻易的定下了结论。
扭头看着刘夏,她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亮光,看的我嘴角不由的一咧,冲她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来。
此时的我跟刘夏站在卓子之前,在我的面前的桌子之上,摆放着一个绿色的大肚酒瓶,那酒瓶并非空的,里面还盛装着小半瓶的酒浆,只不过并非是我老子爱喝的白酒,瞅那颜色倒很像是在电视上面才见到过的葡萄红酒。
酒瓶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只透明的高脚酒杯,电视上,这种酒杯正是用来喝红酒使用的。
喝点酒能安神醒脑,这是我爹诸葛栓柱经常忽悠我娘的说辞,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我并不得知,只是此时的我的确需要让自己的脑袋尽快的变得更加的清醒起来,因此我打算着整杯红酒定定神儿。
拿起了酒瓶子将瓶盖拧了开来,正要往那高脚杯中倒满红酒,只是往目光盯在酒杯之上,我的手上却是突然的一颤,随之那举着的酒瓶口渴就失了准心歪到了一旁,猩红的葡萄红酒就被我倒了一桌子都是。
手忙脚乱的将酒瓶子放下,随即我伸手将那只高脚酒杯举了起来。
瞪眼再仔细这么一瞅,我不禁在心中暗道一声。
“乖乖......”
我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在那酒杯的边沿,赫然印着一枚红色的唇印。
这枚猩红的唇印,顿时就让我联想起了夜探张五爷家里的时候,在张五爷用来喝酒的白瓷碗边上所看到的那枚口红印来。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张五爷究竟是怎么死的,人们都说是寿终正寝活到头了,但是那枚白瓷碗上口红印却清楚的告诉了我张五爷的死亡并非如人们所说的那样,肯定有些蹊跷的地方。
只不过,事情转变的太过突然,之后突然发生的种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们去追究张五爷的真正死因。
直到现在再次看到了酒杯上的唇印,才让我再次想到了张五爷的死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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