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他们终于赶来,看到我和玲珑安然无恙,暗自捏了一把汗,感叹我们福大命大。
下了山,回到车上玲珑还瑟瑟发抖。陈思直接把我们送回局里,在局门口我意外看见阮红。她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眼前,这让我尤为气愤。跳下车,我很大声问她去哪了,害我担心,为了找她我和玲珑从山上掉下去,差点死了。
听说我一直在找她,阮红激动地扑到我怀里,反复向我承认错误。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车里的玲珑看见就误会了,下车的时候一言不发,在陈思搀扶下和我擦肩而过。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羞于为儿女情长去做解释,又无奈阮红抓得我太紧,就算想澄清也怕没机会。
法医室里。
小冷一边帮玲珑消毒、处理伤口,一边责怪陈思没有照顾好她。
玲珑呢,冷眉微锁,一直不言不语。即便批着一条毛毯,仍冷得发着抖。见我进来,小冷又一股脑把责任甩到我身上。做为男人,没有保护好身边的女人我有错,就像是一个受训的小孩,和陈思一起近听着她的尊尊教诲。
“我想跟玲珑单独说两句话。”
我和玲珑是怎么个情况小冷心里比谁都清楚,放下手里的纱布后和陈思走出法医室,给了我和玲珑制造了个单独空间。我将一直抓在手里的另一条毛毯盖在玲珑的腿上,弯腰蹲在她面前,问她还疼吗?她抿着惨白的嘴唇,坚强着,说不疼。
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抓起她凉凉的小手,“我心疼。”
她上扬着嘴角的弧度,居然和我说觉得阮红挺可怜的。虽然她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但事出有因,并不是真的想背叛我。今天看到她那副又憔悴,又悲痛的模样,玲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她觉得自己这样就像是第三者插足,也不想和别人争抢。
“你的意思?”
她抬起手落在我肩膀上,“兄弟,她是个好女孩,不要因为一次的错就把人打入冷宫,给她一次机会。”
我声音稍大,情绪激动,“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仍不温不冷,“我很清楚。”
“那你自己呢?受了伤还在为别人说情?”
“我只是担心,我不会像她那样……那么爱你。”她眉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情感,是自嘲还是逃避我无法读懂,“你不知道的,我还没有完全说服自己,所以……”
她欲言又止。
还没有完全说服自己?没有说服自己去接受一个男人?
我明白了玲珑此时此刻的心情,没关系,我能等。
过了一会玲珑又说,她觉得我挺冷酷的。毕竟一起如胶似漆过,却因为一点错就形同陌路,所以她担心,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做错了事,我会不会像对阮红那样对她。如果是,她宁愿选择不爱。
“那不是一点错,她和萧风……”
我难以启齿。
“她的心没有背叛你啊,她一直很爱你啊。”
我再次挽起玲珑的手,脱口而出,“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同样的话你对阮红也说过吧?那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女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呢?你还会这样说吗?我就是觉得男人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我爱你这三个字不要轻易出口,说了就要不离不弃,不管对方做错了什么,只要心还在你这里就别抛弃她。”
爱情?曾经我以为自己是情圣,却被一个十九岁的丫头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门开了。
小冷走进来,望着我们,“聊完了吗?”
我起身,不甘心地点头。
小冷把玲珑搀扶起后不久就离开了法医室,周围静下来,心情却一直复杂着。玲珑的话一直在我耳边旋绕,我才知道自己的爱其实也是一种薄情的产物,来也容易,去也容易,而玲珑渴望的,是一次就忠贞不渝的感情。
我能给她吗?
她不信,我自己也不清楚。
阮红一直坐在值班室门口的塑料椅上,看我出来以后直起身来,带着一丝尴尬和一些距离感。
长叹了口气,我说,跟我回家吧。
跟阮红一刀两断?我做不到。可能这就是我的优柔寡断。
回到公寓我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口,心绪难平。阮红从背后缠绕我的腰,问我,我们能不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重新开始?我多希望此时此刻在我背后的是玲珑,那样我会不再顾虑地大声答应她,紧紧抱着她。
对阮红,我失了兴趣。
玲珑说的对,我爱你这三个字不能随便说出口,说多了就虚伪了。
“对不起,让我静静。”
阮红很知趣,放开了手,说她会给我时间,让我考虑。
第二天。
一切照常就绪,陈思带队在执外勤,小冷帮玲珑辅导着法医学的相关知识,看到我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好像从没把任何事放在心上。患得患失吧,虽不能像情侣那样朝夕相处,至少每天还能见上一面。
“来,我教你念,是腓骨,不是排骨。”
玲珑扬起不服输的小脸,“就是排骨。”
“那天就把你当成排骨炖了。”
有说有笑时,电话响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小冷的脸上便笑意全无。放下电话后她说是陈思打来的,让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什么情况?”
“找到那东西的巢穴了。”
那东西?巢穴?
一个专业的法医会说出这么不专业的词汇,让人感到情况的不妙。
玲珑直起身,“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一瘸一拐的,去干嘛,当累赘?”
玲珑和我拌起嘴,“你才累赘,你全家都累赘。”
小冷说了句公道话,“韩强说的没错,你去一点忙都帮不上,别人还得照顾你。”
我得意地冲着玲珑摇头晃脑,气得她抬腿就要踢我。因为腿伤太疼,不得不放弃,便警告我不要得意太早,待她伤好之时,就是我跪地求饶之日。
我把伏在玲珑耳畔,轻声说,好啊,我会洗的干干净净,等你。
“你……”玲珑甩起小手打我一下。
“行了你们俩,赶紧走吧。”
小冷迈开步子走出法医室,我一边紧追她的步子,一边恋恋不舍地冲玲珑抛媚眼。
今天是个艳阳天,滚烫的空气就像是发动机里的热浪。因为时间紧急,不等制冷就钻进如蒸炉一般的车内,马上就要窒息掉了一般。
路上耗时近半个钟头,车停在是郊外的一处防空洞前。大批警察荷枪实弹地守在洞口,十米开外有不少附近的村民在围观,好奇地朝着我们这里东张西望,议论说,警察终于来了,这回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难道洞里有怪物?
进去以后我和小玲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被暴晒得滚烫的身体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防空洞里到处都是染血的绷带,生活垃圾和一条脏的无法再用的毛毯。在这条毛毯附近,到处都是鳞片。我拾起当中的一把镊子和血淋淋的匕首,视线不由得凝重几分,这些鳞片该不会是从身上拔下来的吧?
陈思走来,和我们说,疑凶用的穿的都是从附近村里偷来的,也有不少村民亲眼目睹,一个浑身是鳞的“怪物”在村子里频繁出没。不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家家闭门,这东西的存在已经造成了社会恐慌。
小冷弯下腰,抓起一大把鳞片,“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陈思说,“有村民说他是黑鳞鲛人,生性残暴,专吃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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