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黑鳞鲛人吗?
世界各地关于黑鳞鲛人的报道频繁,甚至有鲛人的尸骨在各国博物馆中展出,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倘若真的是这东西在到处杀人,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看看他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用鱼尾行为,脸上有鳃,眼能泣珠。
陈思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便在防空洞附近以及村子内安插人手,坐等鲛人出现。
对现场进行取证后我们进入村子,聚集在村长家里。村长说,这东西在他们村子里出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撞见还是上个月的事情,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是越来越频繁,就像黄皮子进村一样偷人家牲畜,还敲人家门窗,搞得村子里面鸡犬不宁,男人都吓得不敢出门,更何况是小孩和女人了。
双臂绕肩,背依着墙壁的陈思问他,“为什么没报警?”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村长解释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当回事,都以为是大家伙看走了眼,直到最近有人说鲛人杀人,越传越凶,他这心里就犯起低估,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那东西频繁在村子里出没,弄得村子里是人心惶惶,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故而报了警。
陈思点点头,和我们说,“我是今天上午接到村长的电话,如果他早报警,疑凶也应该早就落网了。”
我问,“疑凶为什么会在他们村啊?两名死者不会就是这个村的吧?”
陈思回答,“我查过了,不是的。”
我用手指频繁抠脸,越想越不对劲,问村长,“这十里八村的干嘛偏在你们这?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啊?”
他开始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连忙摆手说没有。
我看出他有所隐瞒,便审视起他的眼睛,“你在撒谎。”
“唉……”
他心虚得不行,最后唉声叹气起来,承认自己隐瞒了一件事。当我问及是,他终道出一个惊天秘密。十几年前,他们这就曾经出现过一次鲛人事件,当时他还不是村里的村长,这也是他亲眼目睹,有一个浑身披着黑鳞的东西在村子里频繁出没,一到夜里就挨家挨户敲门,还把村里的鸡鸭偷了个遍。
后来有人说是鲛人作怪,大家一商量,与其等着他天天来祸害村子,不如一起去把鲛人抓回来。
小冷有些迫不及待,“后来呢?”
村长沉默起来,欲言又止。
“都是过去的事了,有话就直说,我不为难你。”
陈思看出他心虚,便尝试去解除他的顾虑。又过了几分钟后,他居然和我们说,那只鲛人被他们用石头活活打死。
“杀了?”
我和小冷异口同声,颇感惊讶。
村长缓缓点头,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们就在那个防空洞里,鲛人被打死以后就埋到山上,还起了一个名字,叫鲛人墓。
我忍不住犯嘀咕,问他,“你们确定那是鲛人吗?”
村长使劲点头,“一身黑鳞还有错吗?都是报应啊,我们杀的是鲛人,他的同类寻仇来啦,警察同志救救我们啊……”
黑鳞鲛人复仇?
在真身没有露面前,说什么都言之过早,我仍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我要求他,现在就带我们去你说的鲛人墓里看看。
顶着中午的炎炎烈日我们上了山,在山坳里见着了所谓的鲛人墓,它可没这名字那么有排场,不过是一堆破石头堆成的一个坟丘,十分寒酸。
“就这?”
村长点头,“就这。”
我看着小冷,商量,怎么样?挖开看看?
小冷凝眸思索片刻后吐了一个字,挖!
我和陈思一人一把铁锹,三下两下就把坟丘铲平,里面一具白骨逐渐暴露出来,人的情绪也随之越来越紧张。拨开上面的层层黄土,我们将已经分解的骨骼逐一挖出摆放在旁边一处空地上,随后小冷捧起“鲛人”的头骨,仔细观察上面的多处骨折线。
“他说的没错,是被砸死的,而且还挺惨的。”小冷手指轻轻向下滑去,落到颧骨缓慢摩挲,“不是说有鳃吗?那么应该有软骨组织才对。”
我一边挖骨头一边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鲛人的真实性。”
“如果不是鲛人,那就是杀人!”
小冷脸一沉,冲着村长一字一顿地说,吓得他差点跪在地上。
我问,“如果不是鲛人,那一身的鳞片又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固然不希望自己成一个杀人犯,于是叫着说就是鲛人,肯定没错。
陈思忽然提起在国外时的一些见闻,说国外有很多闻所未闻的罕见怪病,有的人不明原因七窍流血,有的会像尸体一样腐烂,还有的会不明原因水肿,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水怪,其中最奇怪的一种就是会像鱼一样浑身上下长满鳞。
小冷扬起脸,“怎么早没听你说过啊?”
“我都是道听途说,哪敢乱讲。”
“DNA基因变异的确会产生各种莫名其妙的杂病,或许真的不是什么鲛人。”
哪怕是鲛人的传闻即将不攻自破,我心里也忍不住涌现一阵一阵凉意。十几年前被杀死的这个人会不会是逃难至此?为了寻求帮助就挨家挨户敲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偷鸡充饥,却因此被人当成鲛人活活用石头打死?
小冷目光又是一阴,对村长说,“看来,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了神,“是你们让我说的啊,早知道我不说啦,再说你们凭啥说它不是鲛人?”
小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那你又为什么一口咬定他是鲛人呢?”
村长不再作声。
下午。
我和小冷带着这具埋藏是十几多年的“鲛人”回了局里,取下一块骨骼砸碎,碾压成粉末后做了DNA检测,与疑凶血液中的DNA结构完全吻合,又与人的DNA相似度高达93%。小冷说,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这93%的相似度其实是7%的结构发生了变异。
所以他们都是人,不过是基因发生了突变,并且会遗传。
“遗传?”
小冷把检测结果递给我,“他们有血缘关系,染色体显示是个女人。”
我用手指勾着腮帮,思量,“这么说疑凶和她是母子关系?长大了为母亲报仇?可他为什么要杀这两个姑娘?还用这么凶残的方法?”
小冷问我,“他会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鲛人了?”
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传说黑鳞鲛人吃人不吃骨头,吃肉不吃头,而且两个死者尸骨都泡在水里,你说的这个还真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比黑鳞鲛人更可怕。”
小冷给陈思打去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我们的检测结果。疑凶根本就不是什么鲛人,而是患有一种基因变异性疾病,并且他还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自以为自己是黑鳞鲛人,模仿黑鳞鲛人的方式杀人,食肉,还将死者骸骨放入水中,实属病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入夜,陈思那边仍旧没有任何消息,疑凶就像知道我们在抓他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到防空洞。
陈思仍不放弃,决定继续守株待兔,直到这家伙露面为止。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小冷和玲珑回了家,我也紧随其后地跨出县局大门,回了公寓。
在公寓门口我遇见了阮红,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手里面还拎着空饭盒。为问她去哪了,她支支吾吾说碰见了几个流浪汗,见着可怜就给他们送去一些吃的。看她目光躲闪,言语慌张,感觉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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