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邪门的案子还不确定,但流传在校园里的这个故事的确耐人寻味。
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在县里工作。事故中死去的女人是由法医中心机构的法医鉴定人做的鉴定,确定为是一场因驾驶失误导致的交通事故,驾驶司机在车祸中不幸丧生,经鉴定颈椎错位,肋骨断了十一根,肱骨等骨骼骨折,脏器不同程度损伤。
这场事故就发生在第三中学后墙外的一条马路上,墙内就是发生命案的公厕。
听到这个故事以后我感到不解,就问小冷,这和我们手上的这起案子有何关联?
小冷让我耐心一点,随后又讲下去。
事故发生时是傍晚,有几个校内的学生逃课,车祸就是他们翻过大墙时发生的。他们亲眼看见一个满身是血,头和腿都被撞歪的女人从车底钻出来,只穿着一支高跟鞋,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就像是在找什么重要东西似的,当时就把几个小家伙吓丢了魂儿,放弃了逃课的念头,撒开腿就往学校里面跑。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事故发生的一个月后,学校里就频繁传出怪事。
“什么怪事?”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女人死的时候穿着一双昂贵的白底青花高跟鞋,但事故现场就发现了一只,另一只是在学校的公厕里找到的。后来就有人传说死的人若丢了一只鞋就没有办法转世投胎,所以女人的鬼魂就在公厕附近飘荡,看见人就会问谁捡了我的高跟鞋,你知道我的高跟鞋在哪吗?所以只要入夜,就没有人敢去公厕。”
小冷绘声绘色地形容着,眼睛里寒光一闪一现,让人觉得她好像就是那只游魂野鬼。
我笑着说,“都是小孩子自己吓唬自己。”
小冷点点头,“这帮学生以讹传讹,说是高跟鞋杀人,冤魂作祟,不光是学校内,在县里也有一定影响,涉及到未成年人,教育部和市委班子都很关注,所以咱们得尽早破案,希望别出什么幺蛾子。”
回过神小冷开始解剖,处理过尸表后对内脏进行检验,在心肌和心包上找到损伤点,同时还发现室间隔缺损、肺动脉狭窄、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等先天性畸形的主要病理特征,为此而紧紧地皱起眉头。
“法洛四联症?”
小冷点头。
我却摇起头,“这种先天性心脏畸形能活到十八岁,我还是第一次见。”
“室间隔缺损进行过修补,但矫正术很失败,没有完全改善右室的梗阻情况,所以受害人应该一直用药物维持。生前心动过速,没有及时复率从而在管内形成血栓,导致病情复发也可以快速致命。症状和机械性窒息基本没有区别,面色苍白,嘴唇耳廓发绀,缺氧性发作,所以死因怕是还要进一步检验。”
我问,“家属联系上了吗?”
“嗯,还在路上,但同意解剖了。”
“把这里切下来给我,我帮你做个病理。”
小冷拒绝,“独臂大侠还逞强呢?”
我看了看被包扎成白馒头的手,无奈一笑,“差点忘了,怕是真帮不了你了。”
“都说了让你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你没来的时候不也是我自己吗。”
我拱手,“那告辞了,女强人。”
回去时天色渐黑,头沾到枕头上就着了。夜半三更时有些嘈杂的声音传入耳膜,我想一定是阮红回来了就没当回事,可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响着,没完没了,才引起我的注意。我一下瞪大眼睛,微微翻动身子朝客厅望去,就看到一个诡异的黑影在客厅里晃动着,身高和阮红很相似,但体态较宽,明显不是阮红。
进贼了?
心脏扑通扑通强烈跳动着,虽然身为警察但遇见这种事还是有些慌张。我谨小慎微地从床上翻了下去,因为没想到会有贼敢进警察的家,就没有准备什么防贼的武器,于是随手抓起抽屉里的强光手电,光着脚紧张又忐忑地走到门口。
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那人就像是一只幽灵,在沙发前来回晃动着。而此时阮红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竟对这可怕的一幕浑然不知。我无法洞悉这个不速之客的目的,更不能确定她会不会伤害阮红,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我是警察,你想干什么?”
被打开的强光手电照着那人睁不开眼,便逃之夭夭。
阮红被吓醒,惊恐万分地问我怎么了?
“给陈思打电话,家里进贼了。”
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贼,不是因为他在阮红身旁徘徊,而是徘徊了好长时间居然什么都没做,更没有从我家里带走一样东西。正因为你无法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阮红问我,“你去哪?”
“在家里老实待着别动,除了我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话后我关了门,顺着楼梯往下跑,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公寓对面的马路和黑暗的楼道一样空无一人,刚刚那个身材矮小,体态微胖的人已经不知去向,看样子是被我给吓跑了。
没过多长时间陈思出现在公寓里,听我这么一形容也是后怕得不行,就坐在阮红旁边问她有没有吓到。
阮红说,“我醒的时候人已经走了,没觉得怎么害怕,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你是我带进局里的,我有保护你的责任,再说我是你领导,关心下属也是应该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思站起来,来回踱步,“我明天就让人去调监控,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连警察家都敢偷。”
我纠正他,“要真是小偷就不叫你来了。”
“不是小偷?”陈思倒抽一口冷气,“不会是采花贼吧?”
我白了他一眼,“电视剧看多了你。”
“那是什么?流窜犯?”
“这倒是有可能啊。”我望着阮红,颇有些担心。
陈思停下步子,皱着眉头,“流窜作案的可都是省厅高法通缉的要犯,可都不是普通的杀人犯,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让人守在外面了,今天晚上我就在这住,保护你们两个老弱病残。”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就坐在一旁苦思冥想。
半晌后,我说,“应该不是流窜犯。”
陈思问,“何以见得?”
“流窜犯巴不得能逃到天边,怎么还会往枪口上撞?”
“瞎猫碰死耗子了呗。”
“你才死耗子呢。”我又白了陈思一眼,继续说,“他很明显是冲着阮红来的,可她怎么知道我家里有女人?”
陈思没心没肺地回了句,“踩过点了呗。”
“亏你还是在国外进修过侦察课程,我问你,既然踩过点那他应该知道阮红是警察吧?她可是穿着警服回来的,万一带枪了呢,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呢么?”
陈思手搭在后脖颈上搓了搓,“是啊,挺矛盾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公寓旁边可就是县公安局,再不愿就是县法院和司法所,不管是小偷还是流窜作案,都不可能选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见过哪知老鼠在猫窝偷东西的?所以这个人就是冲着……”
刚想说阮红的时候,我想起了另一个名字,茅塞顿开。
“玲珑来的。”
陈思感到吃惊,“什么?”
“我说,他是冲着玲珑来的。”
阮红也皱起眉头,“他是把我当成玲珑了吗?”
我的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我说他在哪看什么呢,他在看你是不是玲珑。”
“他们有仇吗?”
我又开始摇头晃脑,“玲珑被这个人尾随过,前段日子门口还发现了可疑脚印,虽然不知道和玲珑什么关系,但一定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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