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五点。
此时的家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囚笼,因此我甘愿更多的时间是在法医室里度过的,这晚自然也不例外,我依旧守着空荡荡的法医室与冷冻冰柜里一具具硬邦邦的尸体,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赵沁案的资料。
那起案件的关键点并不在赵沁和罗冰身上,而是赵光义。
因此我对赵光义的生平产生浓厚的情趣,会不会真的是他做了某些亏心事,才激发了隐藏在罗冰心底的那只野兽?
翌日,天色明媚。
我向局里做了申请,调取了有关赵光义所有的档案记录,包括他任职期间处理的案件细数。但奇怪的是,这个人生活与工作中没有任何的劣迹,在辖区内口碑也算不错。
“怎么对赵光义这么有兴趣!”
我看着小冷那张脸,“世上没有天生的坏人,也不存在绝对的好人!”
她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也学着我的模样翻看起赵光义的资料,“如果真有见不得光的,估计你查也了也是白查,所以别浪费力气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小冷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说道,“是知道那么一点,但都是道听途说。”
“有时候道听途说未必就是假的。”
“前几天我找到一个知情者,他披露说赵光义生前爱喝酒,曾经有一次喝醉酒肇事,撞死了一个女人,是别人帮他顶的罪,他才侥幸逃了过去。”
我眯起眼,问她,“你这个知情者可靠吗?”
谁承想说竟然说是玲珑。
之后小冷和我坦言这段时间她和玲珑一直有联系,这件事是她偷看了罗冰的日记得知的,之后她就在第一时间把线索提供给了小冷,再有小冷转达给我。
听完小冷的话,我冷起脸。
“玲珑这样很危险。”
“她可能是没有别的表达方式了吧!”
我不理解,“表达什么?”
小冷认真地看着我,说我智商很高,但情商很低。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一样,心里想着另外一样。别看玲珑表面上固执着,但她心里一直有我,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帮我,这就是她表达爱我的方式。
听了后我不胜欢喜,却又患得患失。
越是这样我就越舍不得她冒险,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找回来,二十四小时守着她。可小冷却说玲珑固执得很,她其实是在和自己做斗争,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让陈思安排好了,二十四小时盯着玲珑,保护她的安全。实在不行我就搬到她那里去住,亮罗冰胆子在大也不敢做过格的事!”
我摇了摇头。
小冷的好意我心领了,怎么好意思把她也推进火坑。
“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聊一聊赵光义吧!”
我点头。
接着小冷跟我说,赵光义做民警的时候有过一个徒弟,当年就是他的这个徒弟帮他顶的罪。说到这儿小冷突然卖起关子,反问我知道这个人谁吗?
“这我上哪知道啊!”
她突然说,“他的女儿就是赵沁案的受害人!”
我登时一惊,脱口而出,“丁茜?”
“赵光义酒驾撞人的消息无误的话,那么他的死百分百和罗冰有关,至于赵沁是怎么和罗冰走到一起的……”小冷停顿片刻,说,“我想罗冰杀死赵光义的那天一定遇见了赵沁,并且把赵沁带走了,而且他对赵沁的感情大过对兵心。”
小冷的分析是有一定逻辑的,根据对赵沁儿时的调查来看,她应该极度仇恨自己的养父,因为就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童年,给她儿时的记忆涂了一笔黑。假设罗冰杀害赵光义时真的遇见了赵沁,她的遭遇是有可能引起罗冰的同情,可谓是同命相连,所以生生相惜。
“对于赵沁而言罗成就是她童话世界里的王子,所以她没有办法接受兵心的存在,虽然她们是亲姐妹,但早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换句话讲,为了罗冰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小冷接着我的话往下分析。
能让兵心毫无防范地吃下毒苹果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未婚夫罗冰,一个是赵沁。从对现场的调查和后期资料来看,两者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赵沁。从一开始罗冰一定就知道是赵沁,他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帮助赵沁逃避法律制裁,足以证明他对赵沁有着很深的感情。
“就像……”小冷眼睛深邃起来,“当年赵沁帮罗冰隐瞒真相一样。”
所以说,两个人互为帮凶。
“阿桑呢?”
小冷一笑,“也是个痴情种,为救活兵心甘愿成为傀儡。”
我眯起眼,“你意思是说……赵沁利用阿桑?”
她摇头,“是罗成!在顺便让阿桑做他的替罪羊,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惜在现场我们没有找到可以指正罗成的犯罪证据,仅凭着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是无法逮捕罗成的。
小冷拍了拍我的肩,“迟早会有办法的。”
早上十点。
陈思兴高采烈地跑到法医室,将一份个人犯罪记录递到我手里。说记录里的这个人叫李阔,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很快我翻开了这份犯罪记录,这个叫李阔的人曾因入室盗窃、抢劫等罪名被刑拘。陈思笑着说他有丰富的如与经验,是个非常老道的犯罪分子。最重要的是我县几家旅馆里都有李阔的入住记录,从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来看就是李阔本人,如此来看,他的嫌疑非常的大。
“这么说,这个李阔还在秀水?”
“最早的入住记录是两个星期前,直觉告诉我人应该还在秀水。”
就在这时,一通办案电话打进法医室。守在一旁的小冷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立马站起。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和陈思不约而同地投去目光,“案子吗?”
小冷点点头,“县郊区造纸厂大烟囱里发现一具尸体,据目击者说是个小孩。”
陈思弹起来,“小孩?”
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造纸厂,通过低矮破旧的锅炉房走到大烟囱内部,一具身高在一米二左右的男性尸体横躺在底部,一双高度浑浊的瞳孔正无力地望着那巴掌大的冰蓝色天空。
“这哪是什么孩子啊,这不就是个大人吗?”
我戴上手套后,在死者身上上翻找了一会,便找到一个破旧的钱包,并成功找到受害人的身份证件,看到名字后我和陈思都傻了眼。
“你的直觉是对的,可惜的是人已经死了。他身上有大面积的徒手伤,这周围也有搏斗过的痕迹,至于致命伤……,在颈部,一刀毙命。”接着我又从死者李阔身上找到三四张相片,“你们看看,都是四五岁的小孩,或许,他就是追娜娜的那个人。”
“可他怎么就死了?”
小冷分析,“这个厂子早就停产了,荒废了好多年,出现在这种地方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一定可能是黑吃黑。”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口处发现了一大一小两枚足印,一下让我想起那个叫魏明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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