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上挂着一对弯弯的月牙,美得就像是夜空中的星,可这样一副美丽画卷却让我惊了魂,失控地叫出她的名字来,余嫣……
她咯咯笑着,上下抚摸着胸口。
“我好疼,好疼……这是你留在我身上的杰作,你不想看看么?”
心虚作祟,我下意识回避。
不久她她颤抖起来,重新蠕动着惨白的嘴唇,“我好冷啊,像躺在雪地里,你能来抱抱我吗?”
我想起萧风的话又镇定起来,问她到底是谁。
“我是被你解剖的余嫣啊,我想知道你有胆量在我身上下刀子,有没有勇气给自己也来一刀……不如让我在你身上割几刀,看看你会不会疼……”
“我是个法医,这是我的工作!”
“害怕了么?”她冷笑,“你欠我的迟早要还回来。”
“你不是余嫣,你究竟是谁?”
我伸手去抓她,可就在这时,走廊里回荡死一个声音,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是岳玲珑。
她看到我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骂着粗口,“那帮孙子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三天,妈的,大半夜的又来找我了,我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借你这儿躲躲。”
说完,岳玲珑往客房里走。
我连忙去抓她的小臂,让她先不要进去。
岳玲珑洞察力很强,仔细审视我,“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哦我知道了,你找女人了,嘿嘿,懂的,我在外面等,等你们办完事儿我再进去。”
我往屋里面扫了一眼,诡异的是余嫣已经不知去向,只有窗户还在随风摇晃着。
“不是,你误会了。”我解释。
“没事啊,都是男人,我懂的。”
都是男人……
我问她,你不会是泰国来的吧?
岳玲珑翻白眼,“萧风从来没把我当成女人看过,所以我习惯了。”
“进来吧,我没那种不良嗜好。”
我把岳玲珑拉进屋子里,心有余悸地走到窗口张望。
“看什么呢你?”
穿着短靴披风,打扮十分另类张扬的岳玲珑走到旁边,也下意识地向外面望去。
“其实你真不用这样,正常的性取向是不会被嘲笑的,我说了我可以等你。”
“你怎么那么烦?我说了我没找女人。”
“吼什么吼,我这也是为了我安全着想,你这一身虚火无处施展全发泄在我身上怎么办?”
我抓着岳玲珑肩膀,把她推到墙边,“能不能闭嘴?”
“反正萧风让我以后跟你,那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怎么对我都随便你,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
反之就是喜欢女人喽!对这个岳玲珑我真是无可奈何了。
“你说你们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怎么就能成为搭档?”
岳玲珑辩解,“我说他听不是很搭吗?”
“萧风一定是受够你了,才不要你这个累赘的。”
岳玲珑推开我坐在床边,愤愤不平地还了一句,“你才累赘,你全家都累赘。”
看着岳玲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寒。
“刚才真有一个女人在这里坐过,可她不是我找的女人,而是我解剖的尸体。”
岳玲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使劲打了一个寒战,“卧槽,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啊,你把她藏哪了?”
岳玲珑四下寻找。
“她走了。”
“走……”岳玲珑瞪眼,“尸体会走?”
“算了。就当我没说。”
夜里。
岳玲珑睡在床上我睡地板,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
早上八点不到我就去了县公安局报道,刚一进法医室就看到冷静正在准备解剖工具。
相互问候早安后,我也戴上了手套,握起了一把手术刀。
“这台让我来做吧。”
冷静点头,“我帮你准备。”
为了使自己能甩开那些该死的记忆,我才要求亲自太做这台解剖。到下刀的时候难免有些注意力不集中,被细心的冷静洞察到,便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没有。”我潦草敷衍。
我不想在一个女人面前丢了手艺,因此从尸表到内脏十分系统细腻,连骨结缔组织与皮下毛囊都不放过,再加上死者身上的创口太多,创缘形态复杂,一来二去花费了较长一段时间。
通过验尸确定三人中至少有两人使用武器,都是条形钝器,在死者顶骨和面部造成十几处挫裂创,使死者面部五官严重错位,十分吓人。
“死因是颅内出血,通过耻骨联合判断年龄二十五岁左右。”
冷静说,“有找到遗留在现场的一把凶器,是自制钝器,两个人鞋号都不超过四十二码,身高不足172厘米,有没有可能是青少年犯罪!”
“有证明死者身份的线索吗?”
冷静摇头,说没有。
“即是第一现场却没有散落物品,说明死者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才被害的,死者脚部有太多细微托擦伤,现场也只找到一支鞋子,所以会不会是逃亡途中遇害?”
冷静补充,“如果是逃亡途中遇害,随身物品可能在中途掉落,只要扩大搜索范围一定可以找到。”
我望着冷静的双眼,“我是在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摘下手套,对手部做了除菌处理后我坐在法医室内舒适的皮椅上,挑肥拣瘦,“你们这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窗户。”
“这里是负一,当然没有窗。”
半钟头后陈着走进法医室,取走我刚写好的验尸报告。
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低声说,“上次你说小神婆是你线人,能不能让我和她见一面?”
“你见她干嘛?”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不知道是你线人有点误会,想当面和她道个歉。”
实际上我是对这个小神婆充满好奇,尤其是她那双弯弯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和昨天夜里出现在我客房里的余嫣同出一辙,所以我怀疑是她在背后捣鬼。
陈着想了想,“正好我还想请你吃个饭,那就今天中午吧,把小冷也一起带上。”
冷静拒绝,“中午有几个学生来,我就不去了。”
陈着点点头,“那行。”
中午。
我上了陈着的车,二十分钟后,车在县郊区一桩老房子前面停下。给我们开门的就是小神婆,她穿着一袭颇具古韵的裙子,十分素雅。
看到陈着她微微点头,看到我时却露出一丝不快。
可能她这个人比较记仇,因为之前我用手铐铐过她,说她妖言惑众,所以还在耿耿于怀。陈着说,“我就是来看看你。”
小神婆淡淡回了句,“进来吧。”
我和陈着跟着小神婆进了一间挂满铃铛,放满泥偶和蜡烛的房子里,在一张点着香烛的六角桌前坐下,桌面上正燃烧的一根香使得房间浓香四溢,却让我十分恶心。
陈着借故离开,“你们两个聊,我出去转转。”
他走以后我象征性地和小神婆做了一个道歉,“之前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你原谅。”
小神婆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陈着,转回目光问我,“你来就是想说这些的么,如果是那么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离开了。”
尴尬,十分的尴尬。
犹豫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开口道明来意,“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小神婆身子一怔,强装镇定,“昨天在江边。”
“我觉得你和一个人很像,你敢不敢摘下纱巾让我看看你的脸?”
“你以为你是谁?”
我转开话题,“他们都叫你小神婆,说你很神,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
“你想算什么?”
我如实回答,“我解剖了一具冥婚用的尸体,没多久就收到死者发来的短信,而就在昨天夜里死去的人居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神婆点了六角上的蜡烛,幽幽开口,“生人以此告慰逝者,逝者用以抚慰生人,若毁其尸,必遭生人恨,死人怨。”
“你撒谎。”
我趁机撕扯掉小神婆脸上的纱巾,因为我认为隐藏在纱巾下面的不止是一张美丽面孔,更是一场阴谋。
可当纱落地时我看到的却是一脸令人心痛的老疤……
小神婆慌张地重新戴上纱巾,随后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大耳光,眼珠里翻滚的泪花让她看上去更令人心疼。
“你得寸进尺。”
“我……”
我无言以对,十分愧疚。
“滚啊……”
不到片刻,我就滚了。
站在门口的陈着看着我的脸十分吃惊,不可能看不出来这是女人的杰作,但为了给我面子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路上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向陈着道歉,我一时好奇掀了小神婆的脸,然后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他一边开车一边扫着我,笑了笑,“她呢皮肤好,眼睛漂亮,五官样样都好,那么美的姑娘哪个男人不想看一眼,没事,我能理解!”
闻言,愕然。
要说漂亮我不否认,但说到皮肤好……
所以我很想问问陈着,他说的和我看的是一个人吗?
喜欢乡野法医禁忌请大家收藏:(321553.xyz)乡野法医禁忌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