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四点。
回到公寓时在门前发现一大一小两枚泥脚印,和在法医室里出现的那串脚印几乎一致。
登时一惊。
用钥匙打开门锁后我快步走进屋子,当看到岳玲珑安然无恙地蜷在沙发上时,脚上的速度又随时放慢许多。关了门后,我给她多加了一条毛毯,一不留神将她吵醒。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她没有搭理我,眼神很冷,闭上眼睛继续睡。
我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快就原谅我,但有些问题我还是要问,于是我开口问她,晚上有没有人来过?
她重新睁开眼,“没有,怎么了?”
怕她担惊受怕就没有说实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就问问你。”
“离我这么近干嘛啊?我现在很讨厌你不知道吗!”
“哦,那我离你远点。”
过了一会岳玲珑指了指厨房,“饿了吧,给你留饭了。”
嘴上固执,心却依旧柔软,这让我很感动,也很自责。
夜里。
我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栋老宅里,我看见小冷和陈着坐在我对面,围坐在仓库中的这张方桌旁,三根手指轻轻落在那个盛满尸油的碟边,随着小冷的提问,桌上的碟子开始乱晃,陈着念出拼音组成的汉子,流血而死!
接着我就看到有个长发飘飘,面色发青的女人站在小冷和陈着中间,青黑色的手爪死死掐住他们的脖子,两个人开始在我面前挣扎,呼叫,很快他们的口唇变成青紫色,眼睑布满血丝,脸上浮现出大面积尸斑!
我吓得惨叫一声,猛地坐起。
窗口清澈的阳光和玲珑轻声的呼唤告诉我这不过是一场无聊的噩梦。
下了床,走到窗口,眺望着远山和沐浴在阳光下的城市。
一条彩虹横贯在远空,美丽也神秘。
吃过早饭以后我接到陈着的通知,就早早带着岳玲珑去县局报道。经过局领导批准让岳玲珑做女协警,当穿上警服的那一刹那,她扬起天真可爱的笑脸,像模像样地冲着陈着行了个礼,却在陈着走后狠狠地踹了我一脚,警告我以后别再招惹她,不然告我袭警。
我连忙应承,不敢,不敢。
回到法医室屁股刚坐稳,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没过两分钟陈着推开法医室的门,望了我一眼后又向周围扫了扫,问,“小冷呢?”
回到法医室屁股刚坐稳,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没过两分钟陈着推开法医室的门,望了我一眼后又向周围扫了扫,问,“小冷呢?”
“来就没看到人,估计没来上班。”
“你赶紧准备准备,出事儿了!”
“天塌了?”
“要是天塌了我俩眼一闭倒也省心,芦苇荡里发现一具女尸,你别废话赶紧跟我走一趟!”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奇怪,“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慌张过啊!”
陈着说,“又有人脸被割了!”
我猛地直起身,不敢置信,“不都结了么?”
“所以我让你快点啊,我就给你两分钟,过时不候。”
两分钟不到我就拉开了警车的车门,屁股刚挨上座椅就看到旁边坐着一个玲珑浮凸,雪峰傲人的姑娘,一时蹙眉瞪眼,大声质问,你跟着干什么去!
自从穿上这身警服她便有些不可一世,“破案啊!”
“你一个协警破哪门子案,赶紧下车!”
她狠狠瞪我一眼,“过河拆桥啊,别忘了上一个案子是谁帮你们破的!”
“去吧去吧!反正她也没别的事儿!”陈着耸了耸肩,一脚油门上了路。
现场是一片芦苇荡,有水,不深,刚好过膝。
死者颜面向下趴在水面上,身体被密密麻麻的芦苇遮着,到处都是淋淋血迹,包括芦苇和散落的物品,死者身上也是斑斑绰绰,片片猩红。
“一对经过这里的情侣目睹了案发的全过程,他们说追砍死者的是另一个女孩。”
“样子看清楚了吗?”
陈着点头,“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带回去了,应该是可以临摹出凶手的画像。”
我穿上过膝高靴下到水里,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受害人抬离水面。
该名受害人体表尚有温度,四肢柔软可活动,肺死亡,呼吸终止,但心脑功能尚存。我立即对其静脉注入了5gm阿托品,在用离电心电图进行跟踪检测,发现死者竟还有心率存在,而且速度持续增加。
“可能还有救!送医院!”
陈着带队留下勘察现场,我和岳玲珑跟着车去往医院。跟院方做了个简短交代以后,他们便第一时间将人推进处置室进行抢救,我和岳玲珑一直坐在处置室门口的椅子上静静等着。
“太可怜了!”
岳玲珑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随后闭上眼睛默默为受害人祈祷着。
我握着她有些发凉的小手,让她放心,人一定会没事的。
四十分钟后医生推开处置室的门,摘掉脸上的口罩,隔着高度近视镜和我们说,“人呢是救过来了,心跳呼吸都恢复正常了,但是不等于就活下去,病人的脑组织已经受到感染,部分脑组织已经出现坏死,你们赶紧通知家属吧,病人挺不过今天晚上,我建议注射安乐死,这种痛苦我们无法体会。”
听医生说完岳玲珑的小手紧攥着,眼睛微湿,“都怪我!如果我不跟着捣乱,你们就可以早一点到,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我单手抱住玲珑的肩,“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
她认真地望着我,“明明还活着却被医生放弃了,她如果知道该有多痛苦啊!”
“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好好活着!”
岳玲珑突然一瞪眼,狠狠说,“你谁啊,和我说那么多干嘛啊,还有,麻烦把你的手拿开,我嫌脏。”
说完,她愤愤不平地大步走开。
我摇头叹气。
回局里的时候恰巧碰见急匆匆赶回来的冷静,她冲着岳玲珑礼貌微笑了一下后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我现场什么情况,明明已经侦破的案件怎么会重新发生?
“挺像,我只能这么说,受害人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挺不过今天晚上,她身上有多处刀伤,和之前三溴氯乙烷的杀人手法有些不同,这一次更直截了当了。”
冷静猜测着,“你说,咱们抓的这个人会不会是其中一个?”
“你是说凶手不止一个!”
冷静转开眉眼,站在县局门口望着冷冰冰的街道,“有一个操纵者!”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告诉冷静,“有两个目击证人看到过凶手的样子,陈队让人带他们回来做画像,这会儿八成已经做出来了。”
“嗯。”冷静迈开步子走开。
说完我跟在冷静后面,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走着。
推开技术科的门就看到已经做好的画像,两个目击者指着画像上的女人脸说就是她。
冷静一个健步跨了过去,“给我看看。”
把打印出来的画像捏在手里,冷静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异样,心里好奇便走到她旁边,目光也停留在这张圆脸盘,小眼睛的女人画像上,但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于是问冷静有什么问题?
冷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走到电脑旁边,请求帮忙,“上起案子里有个高腐让你们帮忙重组的,记不记得,就这个你帮我找出来,叫马艳,就是她!”
当电脑屏幕里呈现出一张3D人面图像时,我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居然和两个目击者描述的凶手一模一样。
可这是一具严重腐败,还发生过腹壁爆裂的尸体啊,怎么可能突然跳出来杀人?
当技术同志也有同样的疑问时冷静一声低吼,怎么不可能!脸不是一直没找到吗!有人盗用死者身份杀人作案!
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戴着人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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