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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大宅有异

死后的世界 鸣鸟啾 3507 2021-03-29 18:31

  第五十章大宅有异

  北灿一从木门里出来,陈叔就忙不迭地关上房门,战战兢兢地,不敢让任何一丁点杂音传进书房。

  比起之前的司机,这个新来的人明显畏惧大过尊敬。

  “你爸说了什么?”北予荟满脸探究,北灿却满不在意地摇摇头:“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交代了几句,让我上二楼去。”

  北予荟听了点点头,嘴里在细细地嚼着北灿刚才说的话,北灿斜着眼睛看着花尽心力揣测蓝霆心思的母亲,心里突然感觉到些微的悲凉。

  “那么就走吧。”陈叔走到他们前面,想将他们带离这里。

  北灿收回目光,对陈叔摆出了自然而礼貌的笑容,努力将他干净纯粹阳光开朗的那一面展现出来:“那有劳您了。”

  陈叔被北灿的变脸一惊,尔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腿离开门口。

  回到大厅,除了吊在顶上闪烁着暖光的吊灯,没有其他人,蓝泷的话估计已经到老人家休养的病房先下嘴为强了。

  这栋别墅的主要用途是拿来给老人家养病,所以大厅的陈设以朴素为主,可就算是这样,灯光照射到摆放在两旁的银制装饰品上折射出来的光还是亮得北灿头晕,让他不得不多朝那看上几眼。

  大厅的两侧陈列着展示柜,一个个雕刻精美的银器间隔有序地摆放在上面,因为每天都有人擦拭,所以保持光洁亮滑,但装饰品的主体散发的除了光芒,在其背后似乎还闪耀着什么东西。

  突然,某个东西的影像钻进北灿的脑海——吕梓晗的手链。

  那枚手链的主体虽然是普通的布由人工编织而成的,可上面还坠着一枚装饰用的银制十字架,就算在没有亮光的地方也可以自己一人幽幽地发着光,这些银器的光芒,总感觉和那枚十字架很像。。

  北灿隐隐感觉到这两种东西有着本质性的相似,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被打断了:

  “怎么停下了?”耳边传来女音,是北予荟在催促着他。

  收回浮散的心思,北灿没有回答,只是跟上脚步,走到那段长楼梯底下。

  “蓝老先生就在二楼右拐的第一间。”陈叔一侧身,给他们两人让出了道路:“太多人上去会打扰到他。”

  北灿礼节性地朝他颔首,抬脚走上阶梯。

  突然,五彩斑斓的颜料从他迈出的一脚中漫散开,像铺展的画卷一样弥漫着,席卷了整座大厅,将它改造成了十几天前的白天,除了一些装饰外,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猛地,熟悉的血腥味钻入北灿的鼻腔,他猛然回头,发现幼年的他在他的身后,倒在血泊中,瞪大着双眼,已经没有了呼吸,似乎死不瞑目。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个场景宛如一块磐石堵在他的心口,压得他难以喘气。

  “北灿!”

  一道尖锐急促的声音穿过朦胧的听觉,直直地捣入他的耳朵,将他唤醒。

  “呼……呼……”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早就满身大汗,正扶着楼梯的栏杆喘气,视野模糊不清,黑白参差不齐。

  “您没事吧?”这个声音是陈叔的。

  北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在狭窄的视线里看见了焦急的北予荟和陈叔的脸。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稳定了心绪,摇摇头,想从嘴里发出“我没事”三个字,却只有嘶哑的声音从喉头憋出来。

  “要我去叫蓝老先生那边的医生吗?”虽说北灿和他没有关系,可在他手上蓝霆的儿子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不用。”北灿咳嗽了两声,直起身子,摆摆手。

  “真的吗,你脸色很惨白。”北予荟沉声问。她从小虽然对北灿不管不问,可北灿每次重病入院时,她也会偶尔去医院看看他,每次她站在医院病床前看着窝在被子里打着吊瓶不省人事的北灿时,他的脸色都是这样非人般的惨白。

  “嗯。”北灿抬手擦了擦汗,刚才仿佛被魇住了,梦醒时分大汗淋漓:“陈叔,麻烦您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北灿的嗓子还是有点干哑,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陈叔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眼北灿,又拿眼睛瞄了一下北予荟,发现后者点了点头,他才颔首示意。

  “走吧。”北灿皱着眉头,抿了抿唇,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看见他还能自己走路,北予荟也放下了心,踩着尖细的跟走上阶梯。

  为了安抚他们的心,北灿故作镇定自若,可现在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双眼睛就在刚才他看到自己的幻象那边,死死地盯着他的脊梁。

  陈叔站在底下,看着母子二人平安无事地走进了房间,他才呼出一口气,转身去忙自己该做的事。

  大厅又重新归为平静,突然,在某个银器旁边,突然飞出一只洁白无瑕的蝴蝶,蝶翼宛如纯银打造般弧度优美。它默默地围绕着银器飞舞着,悄无声息地朝书房走廊的方向飞去。

  -

  顺着陈叔说的,他们一上楼就看见那扇房门,可十几年前一样,可放在旁边用作放装饰品的展台却被撤走了,大概是北灿撞完以后就被下令扔掉了吧。

  还没打开门,就可以听见里面少年的说笑声,听声音就可以感觉到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像在朝北灿表示,如果现在有谁开门进来打扰他们爷孙团聚,就是没有眼力劲儿。

  可北灿这个人就喜欢反其道而行,所以在里面的笑声达到最大时,他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应答,就擅自打开了门。

  北灿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爷爷,唯一一次可以想见的机会还被他自己毁了,所以北灿对于“爷爷”这个称谓几乎没有任何概念,充其量就是一副老人模样罢了,在此基础上,还会有点像蓝霆的苛刻和做作。

  可蓝老先生完全没有。

  当北灿打开门时,蓝泷正坐在病床的床沿,一边帮爷爷剥着橘子,一边舒展着眉眼,有说有笑,而靠坐在大枕头上的老人家则是满脸慈祥,双手自然地搭在被子上,用那双深陷的眼睛凝视着朝气蓬勃的孙子。

  可开门声打破了这种氛围,两人立即停止了交谈,抬首看向开门的人。

  仿佛是自然规律般,蓝泷只要一看见北灿,不论那时候有多高兴,立马全部清零,摆出一副臭脸,像要对全世界昭告他有多讨厌这个人。

  而蓝老先生则是微微一惊,看见站在门口的陌生的年轻人,似乎猜中了他的身份,缓缓荡开笑意,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说:“阿灿来啦?”

  原本以为会面对一个挑剔苛刻的老人的北灿被他这副和善的模样震到了,愣了一会儿才挂起笑意:“嗯,是啊,今天要考试,所以来得有点迟了。”边说着,他边走进休养室,北予荟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露出她最亲切的笑容,喊了声:“爸。”

  看见北家母子,蓝老先生没有更高兴,也没有更沮丧,似乎永远只会保持那种适当得体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北予荟。

  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蓝泷登时就放下脸色,将剥到一半的橘子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爷爷,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不欢迎的态度就连瞎子可以看得出来,可蓝老先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点点头,说:“嗯,你们年轻人不像我,去吧,我刚好也和阿灿好好说会儿话。”

  如果放在平时,爷爷肯定会说两句好听的留下蓝泷继续陪他,可没想到,现在北灿来了,爷爷就这么不着痕迹地将他退了出去。

  不过既然话是自己说的,蓝泷也不会傻到打自己的脸死皮赖脸地留下李,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绕过北灿他们走了出去。

  “阿灿,予荟,坐吧。”说着,蓝老先生伸出形容枯槁的手指,点了点他床边的凳子。

  “好。”北灿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坐下来的同时还自然地拿起刚才蓝泷扔下的橘子,继续给蓝老先生剥了起来。

  北予荟也客套地笑笑,坐在北灿的身边。

  “哎呀,”蓝老先生用眼睛望着他们,没有审视的扫射,也不是好奇的打量,只是纯粹地凝视,“我身体一直都不好,本来很想看看你们,可医生一直都不让,说是太累了。”说罢,他重重地叹口气,仿佛确有其事。

  “爸,您多虑了,我们一直都挺好的,本来还应该我们来看您的,但您看,北灿小时候就是有点调皮,长大了呢学业又太重。您好好养身体,养好了想看多久都可以,是不是?”为了挣得个好印象,北予荟的嘴就像厚厚地抹了好几层的蜂蜜,甜得有些腻味,她将话头抛向了北灿,可一向机灵的北灿却没有接过她的话茬,她拿手肘拱了拱他的手臂,还是没有反应,回头一望,北灿正抬头望着某处的空气发呆,似乎在看什么,看得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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