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轻轻一按。”
“你不会怪我对吧,毕竟这本来就是约定好的事情。”
“没事,等你醒来以后,什么都有了。”
“你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都不需要。”
“哦,对了,你那里还留着一个隐患对吧,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等等,那个地方就会被夷为平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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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清楚北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在他那副可以吃人的表情的份上,雷铭还是按他说的,将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搬到吧台附近。
吧台顶上吊着的是酒吧里唯一的灯,幽幽地发出橘黄色的暖光。
雷铭将最后一摞书“嘭”地半扔在地板上,北灿正跪坐在吧台上,将书举到离灯泡最近的距离,仰着脖子一页一页地查看。
正常的书页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设计成那样,除非是需要里面藏一些什么不希望被别人发现的东西,是那种,纸张般厚度的秘密。
看着聚精会神的北灿,雷铭叉腰歪头看着他,面向灯泡仿佛朝圣的姿势让他有些想笑,似乎被发现正在偷懒,就此招来了北灿的问题:“你看看这些书,你知道吗?”
雷铭弯下腰随便拿起两本,瞥了几眼,厚重的封面古朴庄严,暗纯色的封面上纹有漂亮的金边,不同的书上的鎏金纹有不同的走向,但所有的纹路都有着令人不禁赞叹的美感,而封面的正中心,写着的都是雷铭不知道的书名。
抿抿下唇,雷铭又反身拿了另外几本,有一些英文书,还有一些他根本不懂的语言的著作。
半张着嘴,心中感叹老板的博闻广识,雷铭如实向北灿汇报了这些书的信息。
“是啊,”保持这样的姿势对北灿来说并不轻松,翻完了手上这一本墨绿色的书,一把将它丢到地上,“就我所知,柳夏的知识水平并没有那么高,连正统教育都没有接受过的他不应该有这些他根本不读的书,你觉得呢?”跪坐在吧台上休息了一会儿,北灿问向雷铭。
他单手托着下巴,在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处中回忆:“这我不知道。我只见过他的字迹,挺潦草的。”
心里有了数,北灿接过雷铭递过来的另一本新书开始在灯泡底下翻动,而无所事事的雷铭则随手拿起一本,坐在地面背靠吧台浏览起来,但他手上这本书的内容并不符合他的口味,所以他选择开口打破寂静:“你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他?去哪找?”
雷铭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回头诧异地看着北灿:“我不知道就算了,连你都不知道他除了酒吧还会去哪里?”
这句话仿佛化作无形利刃刺向北灿,让他心口一滞,嘴角不经意间抽搐起来,即使在灯光底下,他的脸色也还是黑得不行:“是啊。我只知道他是这里的老板,至于他还有什么其他会去的地方,我不知道真是抱歉啊。”
从明星的位置掉落至现在勤杂工的底层让原来不会看脸色的雷铭情商拔高了不少,即使不看北灿的脸,光凭语气他就能判断出北灿现在绝对心底不爽到了极点。
“所以我才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一页页地找过去,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关于他的线索啊。”不过现在北灿忙得很,没有空修理一不小心就踩雷的雷铭。
“哦……”雷铭放下这本书,又拿起另一本,这本对于他来说没有那么枯燥,看着看着,他渐渐沉浸进去,耳畔只有北灿发出的翻页声。
北灿这时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和雷铭说过柳夏有着什么样的野心,所以他才像现在这样毫无危机感。
不过算了,就算告诉他也只是让他紧张而已,他大概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关于这件事,能够在发生之前将它压灭在火苗阶段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也是北灿的理想结局。所以等他破解完这些书内隐的秘密后,直接让雷铭远离这里就好了。
“嘀——”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北灿问。
“没有啊。”雷铭又翻过一页。
北灿只觉得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继续手上的活。
“嘶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手上这一大本已经读了大半,故事也渐入高潮的时候,头顶传来刺耳的撕纸声,雷铭立马放下手上的书,起身看去,原本堆积在他身边的书没剩下几本,而吧台的另一侧堆满了七零八落的书本,而北灿正拿着一张发黄的纸从吧台上跳下来。
“找到了什么?”
北灿扭了扭发酸的脖颈,庆幸现在这种状态腿不容易麻,将把自己隐藏为一张纸的两张纸撕开,从里面掉落下一张平整的几乎透明的薄纸。只有这种厚度才会让别人不容易发现。
扯了两下嘴角,发现了柳夏的小秘密让他充满了成就感,想将被撕开的页面扔掉的他无意间看到页角的页数,眉头轻皱。
是他多想了吗?
这页藏着玄机的纸,上面的页数正是他的生日。
“哇,这张纸真薄。”
随着雷铭的声音响起来的瞬间,北灿突然浑身发凉,那张掉落下来的纸的位置,仿佛有个黑色的人影正死死地盯着他,绽开幸灾乐祸的笑容。
“走开!”
虽然北灿的运动神经不佳,但反应速度还是不赖,在雷铭快要碰到那张纸的时候用全身的力量将雷铭击飞出去。这么个大高个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撞到几米开外,跌倒在地面上。
“北灿你怎么那么重!”
“呼!——”
压过雷铭抱怨声的,是从纸张里蜂拥而出的黑色雾气,宛如蜜蜂微小的雾气们相互连结,形成一大团嗡鸣作响的怪物般的庞然大物,冲才睁开眼发觉不对劲的雷铭冲去。
“啊——”
“嘭!”
青年尖啸着的悲鸣和巨物间碰撞的巨响同时响起,原本以为自己要被那一大团不知名的恐怖的东西吞噬的雷铭却没有发现任何痛苦,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将遮挡在眼前的手臂移开,只看见挡在他面前的北灿脱力地跪倒在地上。
“北灿……北灿,你没事吧?!”
“别那么大声,很吵,我没事。”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虚脱般地撑在地上的样子,完全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他做的还真充足啊。”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盯着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的纸张,轻笑出声。
如果刚才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孱弱,他和雷铭估计会直接死在这里。
不过,刚才一瞬间调动那些力量几乎将他所有的体力抽了个干净,四肢百骸似乎都已经不是他的东西,只是几块冰冷的连结他大脑的部分。
“刚才的……是什么啊?”雷铭调整好呼吸,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纸。
“大概是他做的陷阱,你去把那张纸拿给我看。”
“啊?万一……”
“不会,那种从头冷到脚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北灿皱着眉头,他现在连呼吸都在发抖。
“嗯,我知道了。”雷铭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纸张挪去。
“快点!”
“唔!”
刚才还似惊弓之鸟的雷铭一听北灿的催促,飞速地跑过去,用两根手指拎起来,又快速地返回,将那张纸丢给北灿。
“早这样做不就好了吗?”动了动有些知觉的手指,虽然还很冰凉,但好歹已经能动了。
轻轻将折叠起来的纸翻开,这张纸薄得惊人,仿佛只是一层轻纱,只要随便一滴水就能够将它撕坏。
“这是什么啊?”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雷铭自觉地凑上前来。
纸上没有写字,是一张类似平面图的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才在这张纸上画下印迹的。
“……看不懂。”雷铭收回前倾的身子,虽然是某个房间的平面图,但画得粗糙潦草,而且这种房间的构造几乎都是司空见惯的卧室,他根本不知道放了这个东西在这里面严加看守是为了什么。
和一头雾水的雷铭相反,北灿挑了挑眉,展露笑颜:“你当然不知道。”
因为雷铭根本没有进去过柳夏的房间。
不过即使知道这是柳夏房间的平面图,又表明了什么?
“雷铭,把这张纸拿起来,对着光线。”
“哦。”
当那张纸对向灯泡的光线时,二人的眼睛为之一亮。
在平面图的某一个地方,被刺穿了一个小孔,光线从那道平时根本不可能会发现的小孔穿过。
“我知道是哪里了。”北灿心情大振,起身就想要去一探究竟,但精神兴奋身体却无法跟上,还没站稳就倒吸一口气跌落到地上。
“你还是别乱动了,你要干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这重重一摔看得雷铭都疼,他赶紧扶好北灿。
“你去……”
“咚咚咚!”
北灿还没说完话,门突然被大力地敲击。
“你先去看看是谁。”
二人都被猛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一愣,回过神后,北灿冲还能活动的雷铭说道。
“叮铃,”门一开,门口就传来阿黑急促的声音:“柳夏在吗?”
“怎么了?”雷铭反问。
“刚才机构那里受到了攻击,是灵体和尸体的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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