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东方和我解释,此衣仙非彼医仙,这百舟可不是什么医生大夫,说的是他的衣服。
说起衣仙,全在他那身衣服上,那是一件黑色的蟒袍,上面用金,红二色锈着整个“大千世界”。
上到天顶云瞳,下到地底火岩,几乎囊括了世上的一切物质,曾有人称此衣为仙衣,穿上它的人,能从身上摘取星月,故为衣仙。
但传说仅是传说,大千世界又怎么能是它一件衣服可以容纳得下的,可这衣仙其派别,不是传说,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
所谓衣仙,就是身具万物,以传说为举例,但不会太过夸张,但意思也与传说相似。
世上能被称为衣仙的人,从无到有也仅是一位,而这位衣仙在世时,也仅会收一个徒弟,衣仙死后,无论徒弟教的怎么样,都会继承衣仙。
但是否被世人接受,也只能是见仁见智的了。
但绵延几百年里,有名有姓的衣仙屈指可数,他们都是自认仙家,可算是不出世的高人。
直到近年来,衣仙的名头才又回到世人的目光之下。
可衣仙之名,若全在那一件衣服之上,所有神秘奥妙的名堂,就会变的很贴近我们。
于是各种或真或假的传闻不胫而走,这衣仙也就与其他诸如笔仙,碟仙,这样的灵异游戏扯上了关系。
但说到底,衣仙的名堂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被流传这么久。或许并没有世人知道的那些,神奇的不是他身上的衣服,而且这个人,这身皮囊,和一种独特的手段。
虽然刚才我和他只打了两个照面,但凭感觉来说,这个人的力量一定不简单,前后这两下,好像在任意的调动我和他之间的差别。
就力量而言,我虽然不是很强,但也不可能会像团棉花似的,毫无招架之力,可刚才我却感觉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自己好像被一股力量吸附着,就像是太极,身不由己的跟着周围物体的变化而变化着,好像力与动全被收拢在他的手里,而我变的就像是空气中的羽毛,只是对方稍加用力,就可以煽动空气,把我吹向其他方向。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我必须要斟酌行事,当说起昨晚我听到的那阵声响时,我又看了看东方他们。
之后,我也问过他们,但给我的回答却和其他人一样,他们都没有听到那奇怪的声音。
我把自己所认为的事和百舟说了一遍,而后就安静的等他做出自己的判断。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多说什么,似乎是在想着我刚才的那翻话。
等了能有十多分钟后,百舟又看向老钟,低声说了句,“能请你这位小兄弟和我走一趟吗?”
“去那里?”
“停尸间,找凶手留下的线索!”
老钟点了点头,并示意我放心去吧,他不会把我怎么着的。
我有些为难,心说这人脾气古怪,万一把我认定为凶手,那结果就悲催了。
但转念一想,他说去找凶手,应该会去警察局吧,如果在警局的话,我到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原本我还打算拉着东方一起去的,却被百舟断然拒绝,说只要我跟着他就可以了。
说话间,我们离开了医院,百舟开车和我一起又回到警局,直接找到了王探长的办公室。
这时,王探长正在整理手里的资料,见死者的“家属”到了,便抬头向我们看了一眼,见到我也跟了过来,脸色微微一变,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坐在了沙发上。
等他把手头的东西弄完后,又见一个警察过来,把几叠资料递给他。
转过身来,王探长这才问起我们今天的来意。
百舟开诚布公,当即就说要见尸体,还有证物。
王探长想了想,忽然向我发问,“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还有人怀疑你是凶手吗?”
我连忙摆手,“不,我是陪着他过来帮忙指认尸体的。”
百舟也没多解释,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刚才的话。但王探长却有些不大相信,又向百舟确认了一遍。
虽然感觉王探长那再三确认的神情有些古怪,好像我不被怀疑为凶手,让他很意外似的,但好在还是带我们去了停尸间。
警局的停尸间并不大,不过几十平米,而停放尸体的冰柜就摆在四面墙壁前,一个负责看守这些尸体的老头根据王探长所说的编号,以次数了过去,最后在最左边的一个冰柜里找到了对应着这个编号是抽屉。
打开抽屉之前,那老头又推回来一个装有轮子的金属床,应该是用来搬运尸体的。
把这个金属床放在一边后,那老头就离开了,让我们自己看尸体吧。
王探长点点头,上前抽出了这个抽屉,随即我就感觉周围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一股白色的冷气沿着这个抽屉冒了出来,王探长把金属床往抽屉下一推,又按了几下金属床上,用来控制起落架的装置,把金属床正停在抽屉的下方。
等尸体完全被抽出来后,顺势就被放在了金属床上,王探长推着向前走了几步,让刚才的冷气散开后,才又小心的把装着尸体的塑料袋拉开。
又一次看到这幅面容,我感觉比上一次好了很多,可能是被冷却后,脸上的死肉也被冻结出了一种形状。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脸,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张人的脸皮。
前后一对比,此时的死者变的很安详,他脸上的皮肤微微扭曲,像外翻开的部分已经被冻僵了,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雕刻上去的形状。
看着这张脸,百舟又扯开死者头顶的塑料袋,在死者的两鬓看了几眼,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竟把死者的脑袋转了过来。
因为移动的幅度很大,我甚至都能听到死者皮肉被掰动时发出的声音,当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就见在死者的发髻线处,隐约延伸着几道红色的血痕。
百舟伸出手指,在这些血痕上小心的揉了揉,却慢慢的挤出点点血迹来,并立刻让王探长拿来一个小瓶子,把血迹滴了进去。
盯着那伤口看了几眼后,百舟这才低声说,“这似乎是被某种猫科动物抓出来的,看伤口分布的程度,爪子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公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的体积也应该不会太大。”
根据百舟的这种推测,我又联想到自己听到的那阵声音,感觉他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那声音很尖利,似乎不会是猫科动物,反而让我感觉像是另一种东西——蝙蝠。
虽然没听过蝙蝠的叫声,但仅凭感觉来说的话,我更相信是蝙蝠所为。
想着我们在墓室里发现的那些蝙蝠的骨头,又与死者头上的伤口比对,应该也没多少差距。
但这个大胆的想法,我却没急着告诉他,只等那王探长拿着血迹去技术部门做识别后,我才和百舟说了我的猜测。
为什么会避开这个王探长,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有种预感而已?
听完我的说法后,百舟一边把死者的头翻过去,查看另一边有没有伤口,一边又和我说,“是什么,等血迹鉴定结果出来后,就清楚了,我们现在这么猜来猜去也不是个办法。”
警局这边的鉴定设备到很齐全,所以我们也不需要等太久,就可以知道准确的结果了。
尸体上,那些血痕向头发里延伸,当百舟小心的扒开那些头发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根带血的毛发。
这根毛发不同于死者的头发,除了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之外,还有一股子腥味,有点像鱼。
毛发很短,可能是在死者身上留下这些划痕时,那种动物的爪子上,被带下来的毛发。
血迹已经凝固在毛发的表面,我们没办法看到它原本的颜色。
正在我们端详着这根来历不明的毛发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百舟随即把那根毛发塞进了口袋里。
“结果出来了,血液上残留着一种喜夜动物的痕迹,初步推断为蝙蝠的。”
听到这个回答,我和百舟对视了一眼,谁都没再追问下去。
这个结果更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所听到的那种奇怪的声音,是的确存在的,而这个人的死,也与那声音的主人有很大程度上的关联。
虽然我们知道了是蝙蝠抓伤死者,并且我也听到了蝙蝠的叫声,可这样也破不了案,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凶手。
除了这些间接性的因素之外,我们还要找到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也就是那张脸谱。
找这个的时候,王探长有些为难,因为破案毕竟是他们分内的事,我们再怎么说也算是外人,不好直接插手,如果被上头发现这事情就不小了。
但百舟执意要见到那最为重要的脸谱,并再三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王探长这才答应了下来。
几分钟后,我们坐在王探长的办公室,终于见到了那张脸谱,透过透明的证物袋,百舟一眼就看到了脸谱背面的那些鳞粉,但问起来时,王探长却直摇头,说目前他们也没搞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是某种动物的骨骸磨成的粉末。
这种东西会是昨晚那种鬼火的燃料吗?我盯着脸谱看了半天,最后也不敢肯定什么。
而百舟看了几眼后,好像看出了端意,当即把东西又还了回去,随后就向王探长告辞。
我急匆匆的跟着他出了警局,一上车就问他去那里,对方却没急着回答,发动了车子后,才说了句,“回去找找他生前给我们留的线索!”
听他这话的意思,刚才一定发现了什么,当即追问了起来,“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那是人骨捻成的粉末,只有在请先人上身时,才会使用到这种方法,以骨粉为媒介,请先人帮忙,求问,或者降服一些东西的!”
我听他话里的意思,莫非那个李三思当时是在请神上身??可他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做呢?而且又为什么会失败了呢?
停顿了一下,似乎他也在想着,而后百舟才又接着说,“那些骨粉出自于族陵,如果后人成心相求,附在脸谱上的力量,一定会让使用者知道答案的,可这次他却遭到了先人的反噬。”
“这样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骨粉有问题,要么就是他这个人有问题,求问者所问的事情与求问者本身的意愿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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