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局档案室
与杨丹的交谈有很多的收获。
杨丹告诉我,黑三、李和山、吕浩道背后可能还存在神秘人,只不过关于这一点,连杨丹本人也不确信。
毕竟到了李和山、黑三、吕浩道那种层次,三个人有着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很正常。即使是现在,江淮市各种渠道也流传着多种版本的官商勾结、官匪一家的传言。
三个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甚至默契,很难凭着这一点就说明他们背后有人在协调三人的关系。
神秘人的事情,我不关心,也懒得问。杨丹作为黑三的同行,应了那句同行是冤家的古语,霹雳巴拉说了很多关于黑三的黑事情,这才是我感兴趣的地方。
杨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黑三组织制毒、贩毒的事情,甚至黑三组织赖以对抗江淮市公安局的一些秘密“法宝”。
相比于杨丹告诉我的这些东西,我更对黑三的贩毒手法很感兴趣,而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黑三搞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了?
明面上黑三现在是实业家、金融家,是不折不扣的资本大玩家,本身的钱就以十亿百亿计算,如果再算上贩毒的钱,那么黑三需要这么多海量资金干什么?
还有,黑三这些年来不遗余力地极力漂白自己。说他干些打打杀杀,威胁恐吓之类的,我还信,但说他还干着贩毒这种杀头的买卖,我怎么也觉得不可思议。
问题还是那个问题,黑三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不符合逻辑!
可是杨丹却对黑三贩毒一事言之凿凿,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问题我想的太简单了。
本来我的计划很简单,找到黑三贩毒的窝点或证据,然后单枪匹马挑掉一个窝点,逼迫黑三出手。这样我就给霍达制造了将黑三一网打尽机会——霍达完成他的愿望,而我也能间接的帮助朱培培。
可是细细分析下来,我觉得就是把我手中这些地址和名单全部交给霍达和禁毒支队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黑三还要干着贩毒制毒的勾当,但是我知道黑三一定将贩毒制毒的生意和他进行了彻底割裂,目的就是反侦察。
甚至我高度怀疑,我们一夜之间把名单上的制毒窝点全部打掉,黑三会不会在自己的别墅里开香槟庆祝我们的大捷?
这条路走死了。
“要不,我自己去刺杀黑三。如果成功的话,朱培培显然就失去目标,自然就不会再对黑三出手了……”
冷不丁,杀人的想法在我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冒出,就好像我天生就是一个杀人犯一样。
杀人的想法倔强的占据我的全部心神,我感到很兴奋。热血就像火炉中升腾的热气一样,一遍一遍地冲刷着我的身体,我感到兴奋得快要爆了。
对!刺杀黑三,在朱培培行动之前干掉黑三,这样就保护了朱培培!
可是,江湖上想要黑三命的人很多,但无数的人在要黑三的命之前,自己先没了命。
我要想杀黑三,必须设计出一个巧妙而必杀的杀局。我只有一个机会,这一次机会务必一击必中。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的,如同老僧入定,我再次进入无我的状态,灵魂或精神飞离我的身体,在浩瀚的宇宙重新俯视地球,各种因果条件关系如同飞梭一样,在我脑海中自由地编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从状态中恢复过来。我觉得我充满了力量。
小样,黑三,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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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办公室
决定之后,我推开禁毒支队办公室的大门。这一刻,我的计划正式启动——我已经做好准备,我将义无反顾。
和霍达一样,新任禁毒副支队长匡长松把自己埋在宽大的办公桌和巨大的办公椅子之间,缭绕的烟雾似乎将他从这个世界隐藏起来。
虽然匡长松只是新任副支队长,但是目前禁毒支队没有支队长,等于说匡长松是禁毒支队的一把手。
匡长松走上现在的岗位属于破格提拔,几乎和霍达如出一撤,以绝对黑马的姿态杀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以前想不明白,现在全部明白了。
霍达之所以能够上位,一定是得到了公安部领导的支持,而霍达能直接受到公安部领导的垂青,其桥梁和纽带就是公安大学原知名教授程教授。
可以说,在局长位置竞争最激烈的时刻,是程教授帮助霍达,从刑侦支队长位置上一步登天成功。
霍达和程教授的关系,之所以变得如此紧密,我相信,霍达一定是和程教授有了某种默契,而默契的核心和焦点就在我身上。
我并不反对霍达担任局长。事实上,我认为在江淮市局没有人比霍达更合适担任局长了。
我只是奇怪,霍达平时为人刚正不阿,是个标准的铁血警察,无论哪一方面都和“官迷”绝对沾不上边。
为什么这一次,霍达对局长之位如此热衷,甚至为了借力程教授,不惜违背自己的做人原则,而和程教授达成“内幕交易”呢?
至于匡长松能够从大队长的位置上更进一步,很可能是霍达加上来的一个筹码而已。
公安局内传闻,有副无正的设置安排,是新任局长的霍达有意为之,目的就是霍达准备在时机成熟之时,将自己的得意门生匡长松扶正。
换个角度说,匡长松占据了禁毒支队的位置,又是从另一个侧面加强和巩固霍达局长的位置。
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强强联合之势。
我摇摇脑袋,将这些八卦内容驱逐出去——高层人物的想法和做法,不是我等屁民能够想明白的。
匡长松见我进来,忽地一下站起来,迎接我。整个人的态度热情而不失支队长的身份。
我没有寒暄,直接递给匡长松一张纸条。
匡长松一愣之下,接过纸条,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椅子上,重新点上一支烟,猛吸两口,快速再次把自己埋在浓重的烟雾背后。
见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匡长松这家伙处处跟着霍达学、处处模仿霍达,就连这抽烟的架势都几乎一模一样了。
片刻之后,匡长松锐利的眼神从纸条后面射出来,神情严肃得能够拧出水来。
“你这是从哪搞来的?”匡长松问。虽然匡长松已经竭尽全力表现出淡定,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自己看看就好!想不想干点业绩出来?机会给你了。”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欲擒故纵的把戏谁不会玩?耿直的匡长松果然上钩了!
从匡长松的神色看,我知道匡长松“上钩”了——杨丹告诉我的,是真的,其中有有部分内容必然是匡长松已经掌握的。
“站在!”匡长松神情严肃地站起来,拍着桌子怒斥我:“我问你,你这是从哪搞来的?”
好不容易从杨丹的嘴里掏出这点东西,想让我解释,门都没有。
我牛哄哄地说:“你在命令我吗?你难道不知道是你们公安局要把我开除,现在求着我回来的?”
“不想看就当没看见好了。我无所谓!”我耸耸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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