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河市监狱重刑犯监区
和杨丹这样的人渣,讲道理根本讲不通。我必须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知道我今天是怎么进来的吗?看到没?我一个人,不符合规定吧?没证件没介绍信,不符合规定吧?听到我刚才和这两个同志的对话了吧?”我拿下一条腿,盯着杨丹恶狠狠地说。
“搞清楚,你是在和谁说话,这一点,对你很重要!”我警告道:“电警棍和禁闭的滋味你是不是忘了?”
杨丹有些畏缩起来。
杨丹这样的人欺软怕硬,他不怕按照规矩来的人,但是害怕不按套路来的人。
“今天你给我横,那我保证未来你上刑场之前,你只有两个选项,一是朝三暮四,二是朝四暮三……相信我,我有能力做到这一步!”我的态度蛮横而不讲理。
事实上,警察这个职业是属于游走于黑白之间,存在于灰道之中的游侠。一个警察一年看到的人性丑恶,可能比正常人一辈子看到的还要多。
每一个死刑犯,除了极少数值得同情之外,绝大多数都属于该死之徒。警察也是人,是人都会对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罪犯心生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几乎没人会对他们客气而留手。
杨丹听了我的话,有所触动。所有的囚犯怕两样东西,一是关禁闭,二是电警棍。
无论神经多么大条的人,两个星期的禁闭,足够让他神经崩溃;无论身体多么强壮的人,两到三次高压电击,足以让他屎尿横流。
不过,尽管杨丹很害怕,腮帮子肌肉不停地颤抖,但他依然咬着牙,在硬挺。
“我办过一个案子。一个渣男看了毛片,精虫上脑之后,向他的邻居女孩求爱,遭到拒绝后,此人心生不满,于是在女孩放学的途中尾随,并将女孩拖到一个废弃的仓库。”
“在仓库内,渣男想要强上女孩,但是女孩誓死不从,甚至声称要用嘴咬断渣男的鸡鸡。渣男想强上,又孬种不敢上。”我麻木地叙述着。
杨丹见我不再紧迫他,有些放松,转而全神贯注地听我的故事。
“这家人在女孩失踪后,第一时间报了案,当时其家人和我们警方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寻找。”
“可惜的是,事发路段并没有监控录像,寻找工作进展非常缓慢。”我说。
“当天,我们和女孩的家人在女孩可能经过的路上,一直找到深夜才回去休息。可是女孩家人刚到家里,马上又报警了……”
“我们快速出警,到了她家里了解到:在我们外出寻找女孩的这段时间,她家里的老人突然被人击打昏倒后,捆绑在家里。来人掳走了女孩的弟弟。”
“老人告诉我们,击打她并掳走小男孩的是他们的邻居。当时这个邻居打着借葱的借口,轻易地骗开老人独守的家门。在老人转身给他拿葱的时候,渣男从背后袭击了她。”
“老人救回来了,但是孩子却失踪了。当时我们每名参战警员感到又兴奋又难过。兴奋的是终于锁定了嫌疑人,难过的是我们并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无论我们从哪个角度询问,两个家庭都没有,诸如口角、财物之类的纠纷,甚至出事前两个家庭还称对方家庭比较和睦。”
“我们警方按照计划进行了大规模寻找。因为有嫌疑人的影像资料,很快有人指认说,在旧仓库附近见过这个人。我们迅速包围了旧仓库……”
“在仓库内,我们发现了衣衫不整、被捆起来的女孩。女孩已经奄奄一息,见到我们后,连哭声已经发不出来,女孩呜咽着让我们找小男孩,当时她的神情非常焦急。”
“通过小女孩断续的呜咽声,我们得知,渣男想要强上女孩,但是女孩不从,渣男知道女孩和他弟弟感情好,于是渣男把女孩的弟弟抓过来。”
“渣男用女孩的弟弟威胁女孩,女孩不得不从。这样渣男糟蹋了女孩。之后,渣男留下了女孩,并带走了小男孩。”
“在我们解救女孩的同时,我们另一组兄弟在火车站顺利抓捕了渣男。”
“审讯很容易,在回来的车上,基于义愤的警员运用各种反关节技术,狠狠地折磨了这个渣男。你明白我说的‘狠狠’两个字吗?”我问杨丹。
“这个渣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招供了,他告诉我们小男孩在他家床下面的袋子里。”
“我们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从那一刻开始,每名警员都死命地揍这个没人性的渣男。我也出手了,我下手得还很重!”
“当我们从袋子救出男孩的时候,男孩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了。你能想象吗?小男孩的尸体就在他们家隔壁房间内!”
本能感到警惕的杨丹,终于忍不住问我:“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小男孩?”
“原因很简单,在渣男迫害完女孩之后,这个渣男找不到用来捆绑男孩的绳子,他又担心男孩会给女孩松绑或呼救,渣男为了给自己赢得坐火车的时间,决定将男孩装在袋子里带走。”
“装在袋子里的男孩不停地挣扎,渣男担心路人会看出来后报警,于是狠狠地砸了几下袋子,直到袋子里的男孩不再动了。”
“渣男回到家,将装有男孩的袋子藏到自家床底下,取了钱之后快速逃走。在逃跑的途中被我们抓住……”我声音低沉地说。
“这个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已经动容的杨丹兀自咬牙问。
“小男孩三岁,是他母亲和后夫所生;女孩十三岁,是她母亲和前夫所生。”我没有回答杨丹的话,接着我的思路说着。
“那个渣男后来被我们打的近乎残废才被关进来,现在也是死刑。据说,只要这个人不行刑,那么他每天生不如死。”
“这个渣男就在这个监狱里,或许你听说过?”我冷笑地望着杨丹。
杨丹撇撇嘴,没有说话,侧着身子撅着脑袋,让我给他嘴上的香烟点上火。
杨丹抽了一会烟,沉默片刻后,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昨天我刚揍过他……嘿嘿,一个死囚,最后的日子里,整日生不如死。”
杨丹继续沉默,一支烟抽完后,说:“我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货能不能值这个价钱,但不管值不值,我都要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问。
“我要你做我侄女、杨乐闺女的干爹!”杨丹说:“我和杨乐都进来了。杨乐的女娃子她跟着她妈,是改嫁也好还是怎么滴也好,我本来也不是太在乎……”
“但刚才听了你的故事,我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女娃子……以前,我们坏事干的太多了,这报应不要加给孩子身上了……”杨丹难得现出柔弱的一面。
“我能答应,但可能我自己……”想到也许下一刻我出门就被黑三一枪干掉,我不由苦笑起来。
“你的面相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精华内敛,神韵聚鼎,是有大气运加身的人——你这人,福分不小!”杨丹神棍一般恭维我。
“我是盗墓的,我精研过人的面相,你的面相错不了,你福泽深厚……让那孩子跟着你,或许能沾你一点福气。”杨丹老神在在地说:“放心吧,你今天遇到的坎,对你没什么大事情。”
连我遇到坎都看出来了,这个杨丹果然人老成精。
我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杨丹也不以为忤继续扮演神棍,嘿嘿笑着说:“既然你是违规见我,想必是遇到了麻烦。”
“人的麻烦最大的,无非就是妻离子别、杀生灭家之类!你所遇到的麻烦还能大过这个?”杨丹反问道。
“不过,你想听秘密,那你做好准备。”杨丹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员,说:“把他们弄走。”
无奈之下,我再次给郝大力打电话。
这一次郝大力有些为难,但是郝大力还是答应下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监狱方面打电话把陪见的两名法警叫到了门外。
我知道郝大力神通广大,但我没想到郝大力居然神通广大到这个程度。这真叫牛人了。
屋内只剩下我和杨丹两个人。杨丹开始了他的叙述。
“江淮市明面上有三个人,吕浩道、李和山、吴东书,这三个人一个是副市长,一个是江淮市首富,一个是黑道老大,分别代表了政商道三途。”
“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三个人背后都有联系,我大致能感觉到有一个神秘人,我们这些人都是围绕着这个神秘人。”杨丹一步到位,直奔主题。
“不过,这个神秘人是谁,我不知道!”
“甚至有时候连我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神秘人。毕竟这三个人都是同一层次的人,他们有什么勾当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够理解的。”杨丹模棱两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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