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摇摇头说道:“不是,其实在贾大佛爷之前,还有两任领导人,第一任是当时江越怀身边的一个亲信,叫蒋成国,但是蒋成国没什么作为,一直沉湎于怀念江越怀中,甚至也开始接受后来江越怀沉迷的灵魂一途,在之后,界盟出了一个“明君”,就是江山。
这话一出,我整个人都愣了,江山原来江山竟然曾经做过界盟的领导人。。陆七哥连忙问道:“那为啥他没把界盟往好道上带反而走了啊??”
白姨无奈的笑笑说道:“那时候江山还小,那是界盟一个很混乱的时期,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蒋成国后来自认没能力接手界盟,当时最应该接手的,应该就是江山,因为江山是江越怀的孙子。贾大佛爷比江山大几岁,一直想要做界盟的领头人,最初我和贾玉洁,江山,曾经都是非常好的朋友。
也和你们这样,一群年轻人,来到界盟,打算一展抱负。可是随着界盟的局势,每个人都走向了不同的路。当时江越怀的儿子江洲在江山很小的时候,就告诫他了江越怀说的那些话,所以在江山心中,从小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信仰。而我和贾大佛爷后进入界盟以后,因为和江山走得近,很多事情做的也非常出色,江山那会儿拿我和贾玉洁当成亲人看待。
可是没想到,贾玉洁随着接触界盟的增多,觉得江山很多时候太保守,想要让一个势力根深蒂固,最重要的就是扩张,就这样,终于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候。贾大佛爷在转变的过程中,因为总是笑脸相迎,加上很有想法,所以的确受到了一些老人的支持。他的思想影响了一部分人。
然后白姨语气平缓自然,继续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山做主界盟的时候,贾大佛爷年纪轻轻却成了元老,然后就是现代版的谋权篡位。贾大佛爷为了拿走这个界盟的盟主的头衔,私下里做了很多动作,害了很多人,高苏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最爱的人死在贾大佛爷手里了。
江山不想看同辈相残,于是带着我和高苏还有一些人离开了界盟,于是,我们被称作边缘人,界盟之所以不招揽我们,就是这个原因。”
听了白姨解读关于界盟的这一段历史,我不免也生起一丝感慨,甚至还有一些震惊,我从来没想到,江山竟然会是正统界盟的“红二代”。不过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在我因为安瑶瑶的事情来找江山的时候,其实江山完全可以直接信任我,但是他单独把我叫进去说话,应该就是看到了我手上界盟的戒指。
但是通过聊天发现我并不是他想的界盟的人,于是就明白了界盟的做法,后来才有了他问我南老三和我是什么关系的事情。江山的身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难怪她知道界盟那么多事情,而且对灵魂有着非同一般的研究,这样才使得他在江瑶瑶的里下了禁制,让只要进入江瑶瑶身体里的灵魂,都磨灭掉生前的记忆,真正意义上成为一张白纸,然后他在把这张白纸上涂满江瑶瑶这个身份的印记。
想到这里,我忽然问道:“白姨,那你们这次过来难道是??”
我刚说完,白姨微微皱了皱眉,示意我别说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白姨低下头,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白姨的气质仿佛发生了变化,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身上那种灵魂波动特别强,简直给人感觉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灵体。
过了一会儿,白姨恢复了正常,说道:“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继续说了。”
我和陆七哥也是暗暗心惊,陆七问:“白姨,这屋子没有监控器,我之前就都检查过了,窃听器什么的也没有,您刚才这是??”
白姨忽然笑了,说道:“你们现在又不是被正常人监禁,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界盟想要监视人怎么可能会用普通人的方式???”
听白姨这么说,我和陆七哥突然恍然大悟,随即就是心里有点发冷,防不胜防。我问白姨说道:“那他们会用什么监控方式???”
白姨想了想说道:“种类很多,一张纸飞机,一个昆虫或者动物,都有可能成为界盟的眼耳,为他们侦测到很多的东西。”
佐云淡淡笑道:“你们知道二层通往三层是什么禁制吗??”
我愣了一下,说道:“纸鹤难道那纸鹤?”
佐云点点头说道:“这是传音术的一种,界盟没有实际设立真正的门槛,但是千纸鹤是可以传音的,那些千纸鹤都不是普通的纸鹤,都是先在上面撰写好了一些符箓,然后叠起来的,有穿声的功效,如果有人破纸鹤而入,那靠近的纸鹤就会最先自己燃烧起来,而撰写这些符咒的人,就会有感应。”
我听了暗暗咂舌,但是仔细一样也没什么不可能。有的时候如果我在符箓上面刻下我的本名印记,这个符咒在燃烧,或者要保护的人出了事情,符咒自燃以后,我马上就会察觉,只不过需要道行,我自己道行尚浅,虽然也能用,但是需要付出挺麻烦的代价。
就是用自己的一丝灵觉攀附道符咒上面,所以会有感应。付出很强的精神力,或者说是灵魂能力。我平日里连续驱三次鬼就已经大脑缺氧,昏昏欲睡了。所以基本没用过这个招数。
可是一千个纸鹤,天哪,想到这里,我愕然的问白姨:“这一千个纸鹤都是同一个人做的吗那他的灵魂能力和道家修为得多强悍??”
白姨摇摇头说道:“你误会了,你们所学得不是这方面得东西,但是界盟有这方面的人才。他们专职就是做探听的耳目,你听说过通门吗??”
我摇摇头,白姨笑道:“其实就算现代社会,也有很多的道修是不一样的,打个比方就好像是你们现在说知道的很少,只知道茅山道术,正一道,东北萨满,可能这些比较入大众人的眼,可是还有很多隐形门派,都是渐渐淡入到人们的视线里,也不像以前那样开宗立派,只是用那么几个人,甚至是一脉单传做延续。例如太平道门,通门,都是这样。
你看着界盟人很多,实际上可能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某个门派的第多少代掌门了,古老传承的文化到底还是没落了,有些东西在平静的和谐社会外表下,潜伏着,那些不守规矩的阴灵,还有一些煞气,阴魂等东西,需要人来解决,这才是界盟真正应该做的。而不是只顾着扩张,忽略了本质。
聚敛人才也是为了更好的维护天道所行,可是现在的界盟,已经走上了歧路。”
听了白姨的话,我们都肃然起敬,白姨求的就是本质,界盟这样一个组织说到底是为了驱邪,维护天道的,而现在也开始争名夺利,猎取社会地位,甚至开始想要掌控一些东西。
一时间,我们都静静的没人说话。关于心中信仰的这个问题,我第一次意识到就是王朵带给我的,现在我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开始串联成一条线,向着同一个目标发展。
白姨对我说道:“其实江山他们也都来了,只是界盟眼线太广,他们停在外侧,不过今天因为救你们,打破了我们的隐藏,那么江山和高苏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了。”
我没想到白姨救我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想到可能因为我破坏了他们既定的计划,我有点内疚,于是说道:“白姨,对不起。”
白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反正我们和界盟迟早要有这么一次对峙。何况我们这一次来的本质,就是不能让这种肆意和为所欲为继续下去。那救你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一部分。”
我沉默着没说话,佐云忽然问道:“白姨,你们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夺回界盟吗??”
白姨挑眉看了佐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不能说夺回与否,重要的是不能任其这样下去了,忘了初衷,界盟也就不再是界盟。要么和贾玉洁签订协议,要么、”
白姨没说下去,但是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要么,可能就真的要斗法了。
卜蜜忽然甜甜笑道:“白姨,你刚才那个状态是怎么回事呀好厉害的样子。”
我不由回头看了卜蜜一眼,每个人修的东西不同,在行内是不能乱问的。外行不懂可能会问,但是行内人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可是卜蜜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笑笑说道:“那是一种感应能力,属于一种状态,可以察觉到敏锐的联系,假如房间里有一只通门的纸鹤,我进入那种高度集中的状态就可以感受到纸鹤上面有没有攀附别人的灵魂能力,或者符箓上面加持的波动。我都可以感觉得到。”
听白姨这么说,我恍然大悟。其实这应该就是进入定境以后的一种状态,精神力高度集中,能感觉到物性,只是我还没那么深的道行,所以做不到感应细微的法力波动。我现在只能感觉到物性而已。
白姨说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就等晚上好好问问江山吧。我也要先回去了,这里毕竟是界盟的地方,我在这里呆的久了,会有问题。”
我们点点头,狄焰凤忽然问道:“白姨,界盟知道我们的事情以后,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白姨摇摇头说:“不会的,任何组织和党派都是这样,表面上是需要维稳的,在界盟年峰会没开始之前,估计他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更不会跟你们伸手。因为你们的存在还不足以威胁他们。”
一旁边气不过的陆七哥骂道:“我倒是觉得那帮孙子不怀好意,要是我们威胁不到他们,他们刚才为什么还要杀我们??”
白姨呵呵笑起来,说道:“其实这也是我来界盟的原因,他们现在有了很大的转变,杀人如同杀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杀蚂蚁需要理由吗界盟来的这么多人里面,谁知道会不会有别人知道魂主的存在这都不是杀人的理由。”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刚才为什么,为了杀我们还和你们起了那么多争执。”
佐云笑笑:“这个不用白姨说,我都能解释。最开始杀我们就好像杀蚂蚁,就像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蚂蚁,但是有几个爬到了他们面前,那么就直接踩死好了,不需要什么理由。这是其一,但是白姨进去了以后,他们就多了两条杀我们,或者说必须表现出杀我们的理由了。因为他们不允许别人挑衅长久以来界盟的权威。他们已经习惯了生杀大权在手,争的无非是一个面子。这是要杀我们的理由,而表现出杀我们的理由,就是逼退白姨。
让白姨不那么容易进入界盟主事。如果白姨选择了妥协,证明界盟的权威依旧树立起来了,如果白姨不妥协,那么他们也就有了针对白姨的理由。也就是说,不管怎么选择,他们都会达到目的。”
我暗暗叹道,人心,果然是世界上最不可理解的东西。难怪白姨他们要破釜沉舟,直冲着这次界盟年峰会而来。而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我们一夜都没睡觉,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抽个时间去拜会一下江山。这其实就是站队,我们一直对界盟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但是我们不喜欢界盟的一些做事的方式。心狠手辣,现在有了江山他们,在道家这一行里,在玄学这个圈子里,我们现在就等于站队,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界盟的对立面。
虽然我不知道佐云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站在哪边的,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思考虑那些和白姨谈完了已经是四点多了,我和陆七哥打算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江山那里看一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问陆七要不要搬出界盟的领地,他挥挥手说道:“贾大佛爷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大坑里面,只要那孙子不下令赶我们走,咱们何必操心那个好吃好喝的住着呗。。”
我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我俩倒头就睡我迷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睡得一点都不踏实然后听到外面阵阵的闷雷声,翻个身看看窗外,天还是黑的,外面阴云翻滚,雷声阵阵在加上这个地方都是树,一点都不开阔,外面和四点多天气差不多,被阴沉的灰暗笼罩着。。。
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迷迷糊糊的我就听到旁边有说话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可能精神紧张,最近太累了。。。。
但是就算闭着眼睛,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那感觉就好像有个黑影站在我的床头看着我我越来感觉越不对,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可是床边没有人,也没有所谓的黑影,因为在山上修过道,所以我对这方面的感知特别强烈。。。
我强忍着困意,翻身坐起来,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的确没人,也没什鬼气儿我决定躺下继续睡,忽然感觉有个地方不太对劲,我猛的坐起身、、、
眼睛盯上了刚才环视时候不经意扫过的屋子的角落因为太阴的厉害,我也看不真切就是觉得不对劲,那里好像多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大概有不到半人的高度、
因为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找人身上,所以觉得那么矮的东西不会是人,就扫了过去,可是躺下以后才反应过来,刚刚看到的那角落应该是空的,可是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有五官的纸扎人我这才猛的坐起来在看向那个东西的时候,果然,我房间的角落里多了一个纸扎人脸蛋儿和嘴巴都通红通红的,眉眼间勾勒出来的五官在苍白的纸上显得有些呆滞,但是又有些渗人,此时,正面朝我睡觉的方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感觉整个人一个激灵,怎么可能要是我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我平日睡觉非常轻,如果有人进来过我的屋子,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我绝对会醒过来。我敢肯定我休息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可是这个纸人又是怎么出现的我更确定我睡觉之前,这个纸人是没有的。我呆呆的盯了那个纸人一会儿,心里一紧,糟了,陆七哥会不会有事??
我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可是刚到楼下,就看到陆七睁开眼睛看着我,似乎很奇怪,问我:“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你怎么还没睡觉??”
陆七挥了挥手,心烦的说:“甭提了,刚才打雷把老子打醒了,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问他醒了多久了?他干脆起身倒了杯水说道:“大概有一个小时了。翻来覆去心神不宁,就是睡不着。”
我迟疑了一下,他说道:“你干什么啊婆婆妈妈的,有事直说。”
我皱眉问道:“刚才有人进屋子吗?”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肯定没有啊,以我的警惕性,如果有人进了屋子,我肯定会察觉的。再说这是咱哥俩休息的地方,要是随便放外人进来,那还玩个屁啊。界盟都是些什么人,哪能随便让进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对他说道:“我睡觉的床边的角落里,多了一个东西。我睡觉之前还没有的东西。”
他听完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根本没人进来,难道是跳二楼窗户进来的对了,多了什么东西?”
我没直说,只是跟他说:“你跟我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我和他一起上了二楼,我看都没看就指着角落说道:“就是这个。”
陆七脸色一白,问我:“带着诡异笑容的纸人卧糟,。”
我点点头,忽然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带着诡异笑容的”纸人不对啊,明明是面无表情啊,我连忙回过头去看,在看到那纸人的一瞬间,我只感觉浑身一震。果然,刚才还是面无表情的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角竟然呈现一个弧度慢慢的弯起,配合呆滞而僵硬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见我震惊的看着纸人,敏锐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对劲??”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刚才看这个纸人的时候,他不是笑着的,而是面无表情的。”
他有点不信邪,问我:“你确定吗是不是乌漆墨黑的,你看错了??”
我摇摇头说道:“肯定没错,绝对是面无表情的。”
陆七哥低头想了一下,跟我说道:“咱先甭管丫是笑着还是哭着,我们还是先搞清楚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敢肯定没有经过一楼。会不会是有人爬窗户上来,然后把纸人放在这里的。”
我直接走到窗户边,让他看。我屋子里二楼的窗户是紧紧关着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过。那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他想了想忽然压低了声音,走到床头边拿起床头上的便笺纸和床头笔,在上面写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进来以后,把纸人放下,重新关好了窗户。”
我心里猛地一震,他的意思是那个人还在这个屋子里,根本没走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了那岂不是我们的每一句对话他都听的到,怪不得他要用纸笔写出来,而不是直接说出来。
我看向他,他对着洗手间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和陆七悄无声息的向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走到洗手间的门口,陆七对我比划:“3、2、1”
他比到“1”的时候,我俩猛的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可是偌大一个洗手间,面盆,便池,浴缸,一眼就能看全,根本没有什么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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