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昨晚上闲聊我才又从陈少游那知道了郑家的一些真实情况。
别看现在郑家家大业大属于大家族,这人丁其实要算起来比起陈家来还不如。虽说陈四那一脉就陈少游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陈五那脉的子孙却着实不少。
据陈少游说,郑家老早以前也是这里人丁福旺的大户,只不过到了郑天阔他高祖那一辈人口就越来越稀薄,后来更是一脉单传,更蹊跷的是郑家的男子没有一个是长寿的命,能活过五十岁就算不错的了。
所谓的老太太葬礼上的那些孝子贤孙,其实有一大半都是出了五服的,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认祖归宗呢。
郑家这内里事本就避讳,到了郑天阔他爹那一代这些个事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了,可见当时也是使了些手段。
就是陈少游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老爹陈四走南闯北几十年的缘故,可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所以一开始也就没有细说。
我当时也当是听个稀奇,就当个故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年头深远的流言本来就不可信,再说了要真是一脉单传,那郑天阔他妹子郑子琳难道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可今天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传言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郑家的灵堂一派肃穆,花圈挽联比起陈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是前两天出了那档子事,郑家的朋友和那些出了五福的亲戚统统被请回了,留下的只有嫡亲的子孙。
是以现场除了郑家家主和郑家兄妹俩,剩下的就是我们这帮请来的外人了,确实有些冷清。
因着对死者的尊重,我出门前还特意换了身深色的衣服,等进了灵堂以后才发现人已经到齐了,就等着郑天阔出来主持大局了。
虽说这郑家的家主之位是郑天阔他爹郑明宗,可在有心人眼里郑家现在真正主事还是郑天阔。
一系列流程过后,拜祭完了郑老太,我这才有时间观察四周。
刚才一进灵堂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来自不同方位的几道不同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我身上,这事倒是没什么,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人看,真正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和上次差不多,还是灵的问题,而且一次好像比上次更厉害了。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又说不上来,也许身上的功夫还不到家吧。想到这我不由的把视线落到了昨天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几道视线里就有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我看向他的时候,那老道竟然上次一样和立马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我心里还纳闷呢,心说难道这位后背长着眼睛呢。
这老道士眼神里有些我捉摸不清的意味,但仅仅一眼就转过头忽略了我的存在。
这一举动让我突然心里憋了股子气,那感觉就跟被人瞧不上了似的,心想我倒要看看这白胡子老头有没有些真本事。
除了这老道士,要说场面上最有存在感的就是郑家的家主了。
只是这家主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看上去才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挺高就是身子骨有些孱弱,甚至还拄着拐,再加上脸色青白,双目无神,给人一种痨病鬼的感觉,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身为家主的威严气场。
看来之前郑天阔说他父亲琐事缠身是另有隐情了。
就在我观察郑明宗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郑子琳突然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我一怔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鬼神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何况人家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不理解也很正常。
况且这大小姐的臭脾气也不是只针对我,我看她对那白胡子道士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看到这我心里竟然意外的平衡了许多?
按理说这葬礼办完了,郑老太也该下葬了,只要这下葬的过程中别出什么岔子,基本上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可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后面发生的事也确实证明当时我的预感是对的。
老太太这回的葬礼是属于私密性质的,郑家这边对外放出的消息却是老人家早就下葬了,目的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是以之前陈少游和郑天阔提出要拜祭老人家的事实,郑天阔面带犹豫,但最终也答应了。
我分析郑天阔这种做法除了是给陈家一个面子,更多的原因是不确信。像这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做事情讲究周全圆滑。
或者讲的通俗点,我就是陈少游带来的一个备胎,万一葬礼再出了事,至少还有选择不是?只是目前看来,我这个备胎是派不上用场了。
正当我用过饭打算和陈少游商量着打道回府的时候,还没说说出口,陈少游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些日子,陈少游和我早就混熟了,是以好些事也没打算避着我,只不过这电话里没说几句,陈少游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郑少你别着急,我和大师立马赶过去。”
陈少游撂下电话,看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严肃,“大师,那边出事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心说难道我之前的预感真的应验了?来不及多想,我和陈少游开着路虎匆匆赶往郑家墓地……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这才了解了究竟发生什么事。
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郑家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棘手。
郑家是大家族,人死了都是葬在自家的公墓里,可眼下的场面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除了堆放在一旁的纸扎,最扎眼的就是歪在墓坑里的空棺!
我这刚赶过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身影立即朝我奔了过来,紧接着一声脆响,一个嘴巴狠狠的落在我脸上!
“你们这些骗子,满口胡话,除了会骗人钱财还会干什么!,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郑子琳满脸泪痕,指着我的鼻子,浑身气得发抖。
旁边陈少游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急忙给我赔礼道歉,“大师,你看这事,这都是我的错……”
我冲着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关他的事,冷然的盯着对面的郑子琳。
本来是好心过来帮忙知道一上来就受着窝囊气,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我这什么也没干平白无故的挨了个嘴巴,搁谁谁能不气,当下说话也不好听了。
“郑小姐,我想你最好搞搞清楚,我刘木虽说是个扎纸的比不得你郑小姐身价高,但也任你打骂不还口的无名小辈,我一没收你钱财,二也没替你郑家办事,总不能拜祭郑老太太也成了你怪罪我的理由了吧。”
郑子琳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间噎住了,指着我气的一句话说不出。
“把你的手放下,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的鼻子。”我倒不是想跟女人过不去,纯粹就是讨厌趾高气昂的样子,以为在外面喝了几年墨水就不把劳苦人民放在眼里。
见此情形,陈少游也不好干站着,毕竟他和郑家之间还有个大的项目要做,本来是想着帮忙想让郑家欠他一个人情,要是这会闹翻了,简直是得不偿失。
“这个,郑小姐啊,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问题,我和你哥关系不错,刘大师也是我请过来帮忙的,咱先忽退一步你看怎么样?”
说着陈少游拽了下我的袖子,他的意思我哪能不明白。我心想也是,本来是帮忙的闹僵了没必要,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也许是看我的态度缓和了下来,陈少游赶紧再接再厉,“郑小姐?”天知道他这辈子可没这么低声下气的哄过女人,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还不如不跟着参合这事,现在倒好两边得罪人,真是有苦说不出。
郑子琳也算是奇葩里的战斗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先想着怎么解决,自个先跳脚了。
“刘木是吧,这是我郑家的事,要管也轮不上你,你跟那个装摸做样的老道赶紧离开郑家,少管闲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郑子琳的语气依旧僵硬,但比起之前已经软了几分,想必是意识到刚才自己打人不对,只不过拉不下脸来。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女人我也是呵呵了,这时候不走难道还等着人家轰不成。
我懒得再管这麻烦事,当即冷着脸表明了态度,跟陈少游说陈少,这忙我是帮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看我转身要走,陈少游一把就把我拽住了,“大师,别生气,就当帮我一回,回头我再加付给你这个数!”说着竖起了五根手指头。
我知道他是在意和郑家的那单生意,说实话陈少游之前帮了我不少,就是为了还他人情不提钱我也愿意帮他,何况我是真的缺钱。
可人穷志气得有,可人家不要难道我还能跪着求人家给人家办事,天底下没这个道理,就是我爷爷那会儿请他帮忙办事的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到了我这就得自降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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