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顿时狂喜,他见识了我的手段,自然知道我只要答应下来,他这条命肯定能保住了。
他开了辆林肯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没一会功夫就到地方了。
下车前,周燕有些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就不该管这事,让姓徐的自食苦果。”
我笑着哄她:“燕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咱不看在徐总份上,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再说已经扯上了因果,不管也不合适……”
周燕很不情愿地下车,小声道:“有钱人就了不起?不还得跪下来说话。”
在普通人眼里,钱是万能的,但世间却存在一种力量,远远凌驾于金钱和权利之上,我初步掌握了这种力量,使得徐总这种金字塔上层的人,在我面前只能低三下四。
这里是远离市区的一套楼盘,不远处就是铁岭森林公园,周围环境优美,配套设施也很完善。
这小区就是徐总公司开发的,物业也归他管,里面四座崭新的高层,每座都有三十层高。
保安大老远看到徐总的车牌,就把大门打开了,我们车直接开到他家楼下,往上一瞅,好家伙,那叫一个高。
我还没尝试过,住三十楼是个啥体验,进电梯后我问徐总:“你这房价多少一平?”
徐总说了个数字,我跟周燕都听的咋舌。小红闹着要上去玩,没办法,我只好把他也抱上了,瞧见小红那阴森的样子,徐总吓得缩在角落里,哪敢瞧他?
顶层为复式结构,面积也不大,才四百多平米,这有钱人还真是会享受,徐总家一张床,就跟我出租屋客厅一般大了。
先不说装修,家具家电有多奢华,我进门的瞬间,先是闻到了股淡淡的涂料味,显然这是才入住没多久的新房。
这里,是噩梦的起源,也是他媳妇跳楼的地方,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寻找线索。
我随意转达了几圈,很快就留意到一个细节:徐总家的很多家具,都是外面买不到的,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请木匠定做的。
屋子里的风水构造,也都很讲究,没什么可挑剔的,房屋坐北朝南,外墙被改造成整面落地窗,这会外面都黑了,白天屋子采光一定很好。
小红一进屋,就跟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似的,从我怀里窜下来,找了张大床不停打滚。
徐总和他媳妇的卧室在楼上,上去后,我站在窗户边往下瞅,弄的我都一阵心惊肉跳,有恐高症的人,这三十楼肯定住不成。
隔着窗户往下看,我头都晕。
为了把自己代入到场景中,我爬上窗户,试着把一条腿迈出去,那感觉真是惊心动魄。
二层几个卧室,我们都瞧过来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徐总家实在太大,我跟周燕不得不分头查看,过了会,她在楼下呼唤我:“陈亮,你给我过来!”
我赶紧下楼,只见周燕正站在一间小客房里。
这间小客房,是所有卧室里面积最小的,估计是给佣人准备的,因为太不显眼,之前我们都没留意到它。
进屋后,我立刻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阴冷,好像我进的不是卧室,而是一所太平间。
“瞧出来没有?”周燕冷声问我。
我环视四周,迷茫地摇了摇头,周燕银牙咬着香唇,踢了我一脚:“你傻啊?往墙角看!”
我委屈地揉了揉屁股,顺着她指尖一瞅,果然!在最右侧的墙角,靠近地板的位置,很不对劲!
那里的空间,似乎出现了一丝错位!
我该怎么形容那场景呢?表面看,墙角是正常的,可当我借助山和气场,透过眼睛再瞅,就发现墙脚线有些对不齐。
光线到了那里,变得扭曲,模糊了起来,而且有了空间重叠的现象。
这一现象,没有道行的人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就算是我,也差点被蒙混过去了。
周燕眼神比我锐利,她修行的是解祸篇,解咒这块是她的强项,在桃花村修行的日子,周燕早就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她也更容易发现不干净的东西。
见我俩都盯着墙角瞅,徐总凑上去看了几眼,疑惑地问周燕:“姑娘,我这墙有啥不对吗?”
估计徐总也看出来,我们夫妻间的地位高低了,我就是一拎包打杂的,周燕才是管事的正主,所以徐总对她的态度相当敬畏。
周燕冷哼了声,转过头来问徐总:“谁给你家装修的?”
徐总回道:“是……正规装修公司啊。”
周燕手托香腮,又问:“你在生意场上,有没有得罪过啥人?”
徐总嘴唇一白,琢磨了下道:“赚钱,哪有不得罪人的啊?特别是我们开发房地产的,抛开竞争对手不说,单单是有红眼病,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都能排长队了。”
“我徐大运从发家开始,所结下的仇人,多的我都数不清了,你要说仇人暗中下套整我,这事我很早前就考虑过,所以我这些年,才到处结交玄学人士,就是想花钱买个平安啊。”
我嗯了声,说:“你再想想,最想置你于死地的,是谁?”
徐总脸色难看道:“那肯定是刑大头了,他也在铁岭搞房地产开发,这些年来,我俩为了土地招投标的事,弄的很不愉快,他做的比我大,但我各部门之间关系打点的更好,刑大头抢地皮抢不过我,曾放下狠话,要请人弄死我。”
他走上前一步,脸色惶恐地注视周燕:“姑娘,你的意思是,刑大头找来高手,在我家动了手脚?”
周燕蹲在墙边,俏皮可爱的鼻头微微一嗅,疑惑道:“我怎么闻到股木头腐烂的味道?当初你家做木工活时,请的木匠是哪位?那木匠长啥样,你还能记得不?”
徐总低头思索一番,回道:“那木匠姓张,短头发,个头不高,微胖,张木匠是我路过劳务市场时,碰巧遇见的,我看他说话很有涵养,态度又客气,就想请他帮我做家具。”
“张木匠说,他从十几岁开始做木工活,有很多年经验了,他长相……挺普通的,今年三十来岁,操一口陕西口音,我把他来我家来,看他干活特利索,我也挺满意的……”
周燕俏脸一板,站起身道:“问题就出在这个木匠身上,我敢肯定,是木匠给你下了套!”
我听周燕说的这么肯定,就问徐总:“你有没有得罪过这位张木匠?”
徐总摇头:“那不能够!他在我家做木工活期间,我不但没得罪过他,还经常给他买烟买水,工钱也一分没少他的。”
周燕皱着眉说:“木匠这职业,是最不好打交道的,你可能一个眼神,一句话没说对,无意间就把人得罪了,你这边没有察觉,人家却怀恨在心,这都是很难说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仇家花了重金,特意请来那木匠,给你暗中下套呢。”
她从包里取出支眉笔,在墙角处画了个圈,然后对徐总吩咐道:“墙里面埋了东西,砸开看看!”
事关自己的性命,徐总一秒钟也没敢耽搁,急忙给物业拨了个电话,没一会功夫,两个师傅提着铁锤上门。
墙角那块居然是中空的,师傅一铁锤下去,墙直接破了个大洞,周燕将小手伸进洞里,摸索一番后,将一个阴嗖嗖的东西拽了出来。
那东西也就巴掌大小,是个木制的人偶,那人偶做工相当精细,是按徐总的样子雕琢出来的,眉眼全部能对上,就连衣服上,纽扣和褶子的细节,都完美雕刻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它出自大师之手。
木头人偶面无表情,五官透着股阴邪气,人偶正面用刀刻了三个字:“徐大运。”
背面也是三个字:“满门死。”
合起来就是:徐大运满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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