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何大海是最后挤进暗门里的。
这里的空间跟外面的墓室相差无几,造型却是完全不一样。
五排类似于书架的石架,空荡荡地竖在原地。
除了石架,便只剩下一桌一椅。
还有地面上一个装满灰烬的石制火盆。
一股淡淡的腐味弥漫开来,使得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鼻子。
“这里像是一间藏书阁?”吕言婷四处望着,又惋惜地摇摇头,“看样子,所以的书都被烧掉了,一本也没有留。”
“不对,在书桌上有一封信。”神算子目光一亮,快速走了过去。
书桌上,摆放着完整的笔墨纸砚。
笔头隐隐有些发绿,而墨汁早已干涸了。
宣纸经历了数百年,早已变了颜色,黯淡发黄,而且极其脆弱,几乎到了一碰就碎的境地。
我们所看到的那封信,却不是这样的宣纸,而是一张动物兽皮做的信纸。
信纸上,写着上百个小字,依然清晰可辨。
藏离山看了一眼,便把兽皮纸交给我,“陆先生,劳烦你又得替大家解读。”
我倒是乐意做这样的事儿,接过兽皮纸,拿着认真地研读起来。
收信人的称呼很有意思,居然是“大人”。
前面一段文字,是这么写的。
“大人,吾随吕兴平至今,仍未有半分怀疑,吾竭尽吾之所能,觅吕家之谜,透吕家之踪……”
这封信却是看得我心情七上八下,跟着起起伏伏,直到整个看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唉,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
“陆老师,上面到底写的什么东西?”何大海不免好奇地问道。
“原来吕家所遭受的不幸,都是遭奸人所害。”我压抑住心里的愤慨,尽量原原本本地将信里的事情表达出来。
“墓主,真名叫做吕兴平,是吕家这一辈的族长。”
“这是一封呈给吕家世仇的迷信,吕家的世仇,一定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否则不会用大人这一称呼。而密信的内容,则是记载的吕家的一位家人在吕家所见到的秘闻。”
“这些秘闻,不仅包括吕兴平的一举一动,还包括吕家的私密大事,以及吕家一路上的行踪。”
“比较让我奇怪的一件事,是信中的一句话,携妻子众人来此绝地,也就证明他们来这里之时,妻子并未死去,这跟我们之前所猜想的有些出入。”
“最关键的是,吕兴平一直没有察觉到奸人的存在,反而一路上带着奸人来到这个最后的秘密之地。就在奸人将信想办法送出去的时候,却被吕兴平给截到了。”
“而吕兴平却不知道奸人到底是谁,只是在这封密信上恨恨地加了四个字,血债血偿!足以见得他内心里的痛苦。”
故事讲完,众人表情皆是有些惋惜。
吕言婷叹了一口气,好似有些怜悯,“难怪吕家准备了那么多手段,全被对手一一瓦解,最后不得不走上这最后一条路。”
“要怪,怕是也只能怪他自己,居然身处绝境才发现奸人的存在,要是早早发现,也不至于落入这般田地。”神算子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无奈和苛责,“吕兴平找到这封信,一定会严查审讯,不会再让奸人有送出口信的机会了,所以这封信,大概便是最后一封信,我想,敌人或许还不知道这处绝境的存在,否则,这里一定也会被踏为平地。”
“家中奸人,就好比国之叛徒,最让人唾弃。”吕言婷恨恨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吕兴平是否找到了这个人……”
“或许找得到,也或许找不到。信中并无交代。”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奸人将吕家的事情一一全部告诉所谓的大人,即使吕家东躲西藏,仍然是暴露在光下,可以想象得出吕兴平该有多愤怒。只是……”
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
“吕家世仇安排间隙进入吕家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信中会用‘觅吕家之谜’几个字,他们在寻找吕家的什么秘密?”
“吕家的秘密?”神算子眉头微皱,目光里泛起一丝波澜,“难道是跟凤凰有关?”
神算子所指,便是上古时期,凤凰浴火重生失败的事情了。
而这一点,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应该就是如此。”吕言婷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寻仇事件,似乎吕家之敌觊觎吕家的某种秘密,才会安排奸人进入吕家,并且对吕家穷追猛打。”
由此来看,吕家倒也算得上可怜了。
“这封密信倒也证明了一件事。”神算子眉头微有舒展,淡淡地道,“无论是奸人,还是吕家世仇,皆不知道吕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们仍在苦苦寻找,便证明他们没有得到。”
“倘若吕家被逼入这般境地,死守的秘密还被贼人夺走,只怕吕兴平死也不会瞑目了。”
神算子跟吕言婷一唱一和,把信中之事,也算是剖析开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有些歉意地道,“之前墓主对他妻子的悼文,我可能有所误解,他妻子是在这里去世的。而且,吕兴平还有孩子,也跟他们一起来了这里。”
“吕兴平的孩子?”何大海微微一愣,“他居然还有孩子?”
“妻子,在古文中,便是指妻子和孩子,并非妻子单意。”我冲着何大海解释了一句,看着吕言婷和神算子,“我们目前知道的线索,只跟吕兴平跟他妻子有关,他的孩子的下落,现在仍然是个谜。”
神算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吕家的世仇,摆明了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只怕他的孩子,也成为了牺牲品。”
“这样的手段,也太卑鄙太无耻了,居然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吕言婷微微有些气恼,恨恨地骂道。
“在真正的仇敌面前,不分男女老幼。生存的法则,就是这样残酷。”神算子盯着吕言婷缓缓地道。
对吕家了解的越多,我对吕兴平的怜悯也就越多。
我只希望他能抓住了通敌的奸人,在死之前,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藏离山一直沉默地听着我们讨论,忽地神色一变,一转身,伸手将半掩着的暗门关上了。
“坤二爷?”吕言婷神色微变,颇有不解地道。
藏离山表情有些凝重,淡淡地道。
“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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