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桑的种种恶,以及多多的不堪,胡蛋重新燃起对老桑的愤恨之火。
中午,小叔父心情很好,喊道:“胡蛋,你去前面小店扛一箱啤酒,咱叔侄俩待会儿喝点。我给你做梅菜扣肉,满足你吃大肉的欲望!”
胡蛋大喜,高兴嚷着:“大人吩咐,小的遵命!”马不停蹄,急速前进,来到村中小店。
小店老板姓方,叫方知,看着胡蛋,问道:“你要买什么?啤酒吗?”指着一长条凳子,客气地招呼胡蛋坐下。
胡蛋说“不坐了,来一箱啤酒,”付了钱,搬了啤酒,走出店外。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三十八九岁,愁眉苦脸的。
“桑大姑,你上哪去?”胡蛋见到桑红,已经多年不见,他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过了半天,桑红才认出胡蛋,“是你吗,胡蛋?这么多年模样没变,还是一副小孩样子,你今年有二十五六了吧?”
胡蛋不好意思,说自己二十八岁了,天生娃娃脸,极易被人当成孩子,说虚长几岁,惭愧得很。
桑红告诉胡蛋,她也是上小店买啤酒。不过,问她是不是家里来了客人,她眼中掠过一丝不安,不愿意答话。
“想喝酒就喝点呗,来不来客人无关紧要。”胡蛋没问,桑红自问自答,又觉得唐突,随便敷衍几句,快步走开。
胡蛋纳闷:怎么一下子就变脸?
胡蛋往小叔父家走去,远远瞧见一个老头与桑红相遇,彼此说了几句话,桑红紧张地朝胡蛋张望,不再理会那老头,急匆匆大步往小店走去。
奇怪,桑红为何慌张?不就是和一个老头说了几句,再说自己不认识那个老头,桑红的表现令胡蛋大惑不解。
回到小叔父家,胡蛋把自己遇到桑红的事说了,小叔父惊讶地问:“你确定看到的是桑红?好多年没见过她,你真看到她了?”
“小叔父,你怎么了?不就是看见一个熟人,用得着这么惊讶?这可不符合你一贯表现。”
小叔父笑笑,和胡蛋喝掉第一杯啤酒,缓慢地给他说起一件事。
桑红嫁到外镇后,每年总要回娘家几趟,见到她不稀奇,见到面打打招呼,说说玩笑话,倒也谈得来。
再到后来,突然间桑红一家搬走了。在外人看来,老公发财了,换个地方居住没什么,可在小叔父看来,却很不正常。哪有连续四五年,不回家看老人?
“她父母现在去世了吧?”胡蛋搞不懂小叔父想讲些什么,提醒道。
“但是桑红有姐妹、兄弟,她丈夫也有兄弟,不是吗?难道这么多年,都不需要来往?”
小叔父感到异样,胡蛋瞅出了“黑暗”,小心揣测着:“不会她家犯事了,跑到外边去避难?”
“喝酒,喝酒!你小子邪书看多了,胡思乱想,可不敢和你说多!”小叔父笑着,端起酒杯。
“嗯,小叔父做的梅菜扣肉,就是好吃!哪天你若不想种田了,就去外边做厨师,挣钱特别多,还能提高你的知名度!”
胡蛋夸起小叔父,小叔父很受用,开心地看着菜盘,眼角、眉梢充满笑意。
一人两瓶啤酒下肚,稍微带着醉意,小叔父索性说:“下午我哪也不去,和你聊聊,吹吹牛!”
“那敢情好,我最爱与小叔父聊天!”
“哼,马屁精!”不过,小叔父脸上笑出了一圈圈皱纹,心情好到极致。
要加紧与小叔父对话,他喝酒后好睡觉,莫错失了良机。
胡蛋故意打哈哈:“小叔父,你看吧,我婶在人家工地上干活挣钱,你天天缩在家里,不感到委屈?”
小叔父笑起来,“你个浑小子,连个对象都没有,还操心起我生活!别假装好人,想套我话吧?”
血脉相连,想套个话,都被小叔父看穿,胡蛋郁闷极了,只得直言:“算是吧,那小叔父还愿意说真话吗?”
小叔父不开口,脸上挂着浅浅笑容,胡蛋知道肯定有戏。
“问小叔父一个问题,能不能告诉我?”
小叔父点头,“我胡亮今天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随便问吧,我保准说得明明白白!”
“桑红与桑达力到底什么关系?父女还是叔侄?”
小叔父酒意较浓,想了好几秒钟,低声回答:“叔侄,又像父女!”
胡蛋不解,急忙给小叔父泡一杯浓茶,好让小叔父稍微清醒一点。
小叔父喝了几口,坐直身子,“两人关系很近,老桑非常喜欢桑红,桑红对这个亲叔很孝顺,两人很像一对父女。”
胡蛋脑子飞速运转,“两人关系很密切,又都消失了,难道家族里出了事,与他俩有关系?”
一看胡蛋眉头紧锁,小叔父叹息:“你呀贼聪明,可惜不正干,不知道学习上用功,偏关心无聊小事。知道就行啦,想多了没意义。他俩怎样,不关我俩的事!”
胡蛋一拍脑袋,“不对,事情不简单,这两人绝对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嗯,确实有很大问题!”
小叔父哭笑不得,生气了,吼道:“胡蛋,你神神叨叨,烦不烦人?人家是叔侄,关系好不好,又不关你事,你瞎嘀咕干嘛?”
胡蛋不满,反驳道:“我不是瞎嘀咕,查案就要往细处搜索,要不能查出来名堂?”
“查案?你要查案?”小叔父哈哈大笑,继而脸色突变,“胡蛋,你不要胡来!记住了,村里、庄里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惹事!来玩几天,我不说什么,要是找事,你赶紧走!”
小叔父发出警告:“大侄子,你不要耍小聪明,有些事可能很复杂,你一个人解决不了,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不比年轻人,小叔父尽管为胡蛋担心,却也没完全放在心上,加上酒劲上来,不多一会儿,他就开始呼呼大睡,鼾声大作。
胡蛋拿来毛毯,盖到小叔父身上。
关系亲,差不多同时消失,刚才路上正好有一老头与桑红说话。
与老队长家案子有关联?
不是我想多了吧?
最好不是我想多了,而是我找到了一个穿过迷雾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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