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筝心里舒服了许多。她的心安定下来，后半夜几乎没睡，把定额完成了。第二天她跟校长报了一个损耗，主动提出扣她的钱。校长并没有多说什么，没影响学生的使用，又有补偿，他没必要追究了，也没有问那些纸的下落。

　　“你听说没有？体育老师的老婆昨夜在这里住的。”张老师神神秘秘的对他说道。

　　“我不知道啊，在上面印卷子，下面的事一概不知。”白风筝低头看卷子，头也不抬的说。

　　“你听说没有？那女人是精神病。”张老师快要把头凑到白风筝的脸上了。

　　“精神病？真的？”白风筝失声叫出来，差点说昨天看着很正常的人啊的话，好在及时收了回去。

　　“对，所以体育老师也不敢离婚，被困住了。”张老师摇头叹息道。

　　“原来是这样。”白风筝的心里突然释然了。她才明白，自己在乎的不是体育老师会不会离婚娶她，而是在乎的他爱不爱他，他的心是不是真的给了她。现在看来，体育老师不离婚是无奈，所以白风筝并没有觉得自己输了。心情突然大好，不知不觉哼出歌 来。

　　张老师看她怪怪的，也没办法继续勾通，就把这话讲给别人听，末了加了一句：“我看白老师也快要不正常了，没事儿还能唱出歌 来，就她那日子过得？唱歌？也亏她心大。”

　　白风筝从心底原谅了体育老师，所以一直盼着下次值班的日子。白天众目睽睽，没办法多说，只等晚上了。

　　中间只隔了两天，对她好像过了两年，好容易等到时间，又怕体育老师的老婆再来捣乱。等到学校大门好好关上，并没有闲杂人等。白风筝这才心满意足的哼着歌开工了，要快点干活，还有别的安排呢。

　　走廊上响起体育老师的脚步声时，白风筝心底涌起一片欣喜，就像小时候盼来过年的压岁钱一般，想不笑都不行。

　　“我想跟你说句话。”体育老师满脸的疲惫，似乎这两天也给他留下了痕迹。

　　“什么事？这样一本正经的，你说。”白风筝有些慌了，她预感到事情不妙。

　　“我猜你也知道了，这事怪我，是我太自私了。其实我一直想逃的，可是逃不掉，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体育老师说完就要走，可是手被白风筝一把抓住，死也不放开。

　　“我等了你两天，就想听你说这个吗？”白风筝的泪扑落落掉下来，砸得体育老师心疼。

　　“我只能说这个。原本这些也不想说的，可是我想给你个交待，都是我错了，原谅我吧。”体育老师不敢看她的眼睛，已经在哀求了。白风筝突然想起，那天他也用这语气跟老婆说话的，原来，在他看来，她们都是负担。

　　“好吧，如果这样你能幸福，就这样了。你走吧。”白风筝突然松手，把体育老师闪了一下，差点摔倒。

　　“好，就这样。”体育老师稳住心神，这次是真的走了。

　　白风筝坐到凳子上，发了半天的呆，才想起还没干活儿。她把心定下来，一点点投入到工作中去，这样才能舒服一些，但是别想着好受了。她想以后的余生，只要想到一个名字，心就会痛吧。

　　体育老师和白风筝继续形同陌路，这次是真正的一刀两断了。白风筝吃完最后一块巧克力，它已经有些融化了，软软的粘在金纸上，白风筝吃掉它，又用舌头舔了一下纸，还真有些舍不得扔掉。

　　这几天她的胃不舒服，下午请假去医院看看。张老师正好想要镶牙，就嚷着跟她一起去了医院。

　　内科的人多，张老师捂着腮帮子转回来了，白风筝还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等着叫号。

　　“张老师，别等我了，你先走吧。”白风筝努力笑了笑说道。

　　“别，一起来的，一起走，你自己也无聊，我陪你等。”张老师不顾左右人的白眼，硬挤了个地方坐下，刚坐下时还是挤得坐不实，可一但得了地位，很快就扩张出来。

　　“白风筝。”护士走出来叫了一声，白风筝马上站起身走向门口，张老师紧跟其后。

　　“什么感觉？”大夫是个中年男子，头上有点秃，带着大眼镜，从境框上方向白风筝盯了一眼，很快又补了一眼，接着又是一眼。白风筝被他看得不太舒服。

　　“就是吃东西不太消化，有时恶心。”白风筝低着眼帘说道。

　　“你上床，解开裤带，我给你按一下。”大夫指了一下病床。白风筝不情愿的爬上去，仰面躺好。

　　“裤子向下拉。”大夫不客气的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身体，白风筝一激灵，只好把裤子再向下褪了一些。大夫的大手按上她的肚子，一边按一边问：“这里疼不疼？这里？这里？”

　　白风筝体会着大夫说的感觉，没有一种对得上，最后大夫示意她起来，张老师早就满脸的不满了，这时横在白风筝前面，让她整理好衣服，才让出路来让她回到桌前。

　　“你没什么问题，我给你开点肝胃气痛片吧，估计是有些生点小闷气来的。”大夫说着开了药方。白风筝想了想，可是最近心情不好，没少找气，也许是这么回事，就拿着药方走出来。

　　“我怎么觉得你这病不是病。”张老师突然说道，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风筝，犹豫着说道：“你不会有了吧。”

　　“怎么会，我多久没跟他……”白风筝突然停下来，她可是傻了不是？她和杜小刚是没什么，可是跟体育老师哪一次也没采取措施，难道就不会？她忙把话拉回来，红着脸说道：“一个月前我回去一趟，就那一次，不会有吧。”

　　“你看你，一次怎么了？你现在正是好年龄，想怀个孩子还不容易？你也是太不小心了。”张老师抱怨着，拉着她去了妇科，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是妊娠。

　　“这个你可是要想好了，两个人说了要离的，这孩子到底能不能要，你想清楚。”张老师看白风筝拿着化验单眼睛发直，猜测着她的心思，提醒道。

　　“再说吧，让我想想。他到是说过想要个老二，也许再有个孩子，他能改？”白风筝这话说得，自己都没信心，张老师还只当她为杜小刚操心，同情得紧，一路扶着她，小心照顾。

　　“张姐，这事帮我保密，谁也不能告诉，记住没有？”白风筝不放心，一再嘱咐张老师。张老师也算是稳妥的人，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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