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路上没有什么车,二虎的车开的飞快。
张海龙估计是真的喝多了,被白栎崖训斥了几句后,就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这武汉市分布在长江两岸,市内有很多的湖泊,大的湖泊就以方向来命名,比如东湖,南湖,西湖之类,小的湖泊名字就花样多一些,而我们现在去的就是紧邻西湖的一个叫小茶湖的湖泊旁边。
二虎说秦教授常去的私人会所就在小茶湖的边上。
一间不大的平房,但是应该有很大的地下空间,平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车子开了三十多分钟,我们才来到小茶湖这边,这湖的周围都是稻田,有很多的水,随便往地下挖一点都是水,这种地方真的修地下空间吗?
在距离湖面远一点的地方有两个村子。
我们绕着小茶湖附近的几个村子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二虎说的那个平房,过了一会儿二虎把车子在路边停下,然后自己下车站在马路上来回观望。
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见鬼了真是,我记得明明在这块儿的,秦教授每次都让我在附近停车,我明明看到这里有一栋房子,怎么会不见了?”
白栎崖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问二虎:“你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吃秦教授给你的什么东西,或者喝他给你的什么饮料。”
张二虎摇头说:“没,不过秦教授很讨厌烟味的一个人,每次让我带他来这个会馆的时候,都会给我一支烟,不过他说让我不要抽,等我回去,一个人开车的时候再抽。”
说着张二虎就从车里翻出一支他还没抽的烟递给白栎崖问:“怎么白老板,这烟有问题吗?”
白栎崖那烟放到嘴边闻了闻,然后道:“这烟有中迷幻作用,可以让你忘记差不多十五到二十分钟的记忆,你不用抽,只要把它在身上就会起作用,如果我没猜错,秦教授每次到这里都会下一次车,然后再上车让你拉着他去目的地!”
“到了这里的时候,他就会给你这支烟,你回到这里正好二十分钟。”
“你的记忆就会断片,你会觉得秦教授就是在这里下的车,进了一个房间,只不过那个房间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距离这里十五到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不对,二虎开车需要往返,所以应该是七到十分钟的车程的地方。”
我看着白栎崖道:“你闻这烟这么长时间,你没事儿?”
白栎崖道:“我对任何的毒素都免疫,更何况这烟里的东西只能持续二十分钟左右,早就没有功效,若是这烟一直有效,那二虎还能有记忆吗?”
说着白栎崖又闻了那香烟道:“根据这烟上的气味推断,秦教授让你拉他去的地方,在南面。”
说着,白栎崖就让二虎开车,然后指挥他把车子往南开。
我则是看着白栎崖手里的烟奇怪地问了一句:“刚在秦教授家里见了幻虫,你用奇怪的粉末杀了幻虫,现在又是这让人丢失记忆的烟,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白栎崖说:“幻虫是尸猴子喂出来的,我那粉末,还有这烟里散发味道的东西,都是方士炼出来的,也就是你爷爷那样的人。”
“将来或许你也会。”
我!?
我笑了笑说:“我爷爷可没有教我炼丹、炼药什么的。”
白栎崖把手里的粉末瓶子又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说:“我这瓶子里的东西叫神岩粉,秦教授往烟里夹的东西叫断魂丝,形状和烟丝差不多,在低温下冷藏,一旦温度达到五度以上,就会散发气味,扰乱人的新连接和即将连接的神经末梢。”
“从而导致人忘记十五到二十分钟内的大部分记忆,就算偶尔记得一些,也会因为片段太零碎,被人的大脑自动过滤掉,然后当成无用记忆储存起来。”
“除非有厉害的读心师引导,否则你自己很难去触发那些记忆。”
白栎崖这么说的时候,二虎就道了一句:“我就说秦教授每次给我的烟冰凉的很。”
本来以为在隐水洞的时候,我遇到的事情就够奇怪的了,没想到出了隐水洞,回归到现实的生活中,我遇到的事儿和东西反而更加的奇怪了。
不一会儿我们车子向南开进了一座山,二虎说,这里是九真山,武汉当地的一个风景名胜。
车子到山下停下,白栎崖就领着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往山顶爬去。
这九真山是一个森林公园,这里的树林茂密,我们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类似庄园的建筑。
那建筑周围有铁护栏围着,院子里布满了杂草,歪斜的铁门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游客止步。
白栎崖也不管这些,迈步就往院子里走去,我们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张海龙这个时候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他一边走,一边问,我们怎么跑上山来了。
二虎就道了一句:“龙哥,你喝断片了,少说点话,不然一会儿白老板又该训你了。”
张海龙笑了笑,还是用很轻的声音道:“咱们这次什么装备都没带,别一会儿再出点什么事儿。”
白栎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张海龙和二虎也就不说话了。
这院子里的杂草里有一条小路,我们踩着那小路就到了那二层楼小楼的前面,这小楼里面黑漆漆的,小楼台阶打扫的很干净,这里面应该住着人。
摸到门口之后,白栎崖就轻轻地推了一下那门。
“咯吱!”
门没上锁,一下就被推开了。
这开门的声音,在这大半夜里听着格外的渗人,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股凉风也是从门里灌了出来,那股气还潮湿的很,还有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就好像一个口臭的人,对着自己的脸哈气。
我捂着鼻子不由喃喃了一句:“好臭,这里怎么这么恶心,比我们在隐水洞的时候,闻到的腥味还呛人。”
这个时候张海龙身上的酒劲儿好像一下全醒了,他用极其认真的声音道了一句:“是尸臭味儿!”
尸臭?
那岂不是说这里面有死人了。
我下意识道了一句:“咱们报警吧,别再把咱们弄成杀人犯了?”
张海龙道了一句:“有白老板在呢,警察不会抓我们。”
白栎崖这次在门口用鼻子闻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分析里面情况,过了五六分钟,他就带头往里走,同时道了一句:“二虎,海龙,你们两个进来,然后把门封死,一会儿不管从楼上跑下来什么东西都给我拦住了,不能让它从这里跑出去,明白吗?”
张海龙和二虎同时点头,二虎更是出去,从铁栅栏上掘下来两根铁棍,一根自己拿着,一根扔给了张海龙。
然后俩人才关上门,守着门口。
白栎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鼻子继续嗅个不停,然后对着我说了一句:“无悔,你跟我来,一会儿就看你的了,这楼上可能有个尸猴子。”
我“啊”了一声有点不相信道:“你们给秦老板找了那么久没有找到的尸猴子,秦教授经常来的这地有一个?”
我心里也是不停地犯嘀咕,我接下来要怎么对付那尸猴子啊。
用罗盘砸,还是轮着烟袋捶?
等等,如果有尸猴子,我的罗盘为什么不响起呢?
我看了看手里的罗盘,四角的哑铃,没有一个响起的。
同时我也想起在小时候和爷爷一起遇到尸猴子的事儿,我们路过那野坟的时候,那铃铛开始也没有响,而是在那尸猴子快要从山坟的裂缝里爬出来的时候,它才响的。
也就是说,尸猴子不动,我这罗盘的哑铃是不响的,只要尸猴子一动,我这罗盘就会预警。
想明白了这些,我就紧跟着白栎崖往楼上走。
这楼梯上黏糊糊的,好像被人撒了一层黏糊糊的,半融化的糖,粘在脚底上让人觉得十分的难受。
踩着那黏糊糊的液体胶体,我们就上了楼,这楼梯里同样布满了那些东西。
这楼上的臭味比楼下更重,白栎崖依旧跟没有嗅觉似的,不但不捂着鼻子,还在不停地闻味道,从气味中寻找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我那罗盘东北角的哑铃忽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接着我就听到东北方向位置一个房间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击柜子。
那尸猴子,难不成在柜子放着?
不对,也可能是棺材!
我下意识问了白栎崖一句:“秦教授在这里吗?或者说,其实就是秦教授变成了尸猴子?”
白栎崖道:“这里的气味破坏的很严重,我从中找不到有关秦教授和尸猴子来源的信息,不过我们听到的声音动静,就是尸猴子弄出来的。”
说着白栎崖就把鞭子握在手里,而我这边,一手握罗盘,一手握着爷爷留下的大长烟斗。
同时我嘴里也是不停地小声念叨:“爷爷,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你教我的那些本事儿,一定要有用啊。”
白栎崖已经往那房间走去,我只好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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