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我就走向了前方,这时候,赵东雅忽然一把拉住了我:“山子,别出去。”
我看着赵东雅,说道:“东雅,你难道就想看着我一辈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个山洞里面?不,可能不只是一辈子,生生世世,无穷无尽的孤独岁月,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度过?”
赵东雅摇着头:“不,我不愿意,山子,我跟你一起。”
我一愣,就看见赵东雅忽然就从旁边夺过四爷手上的刺刀,向着洞内退了几步,举起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扎。
我尖叫一声,就像过去把刀子夺过来,但是我这个时候已经距离赵东雅有一段儿距离了,好在先生这时候就站在旁边,手速如同鬼魅一样,一把就直接攥住了刀刃。
说来也怪,不知道先生这手是怎么长得,明明锋利无比的刀刃,但是他纂在手上,就跟玩儿似的,直接就从赵东雅手上刀夺了过来。
这时候的我百感交集,以前我总觉得吧,这个姑娘家要是真的长的太漂亮,其实不一定能守得住,而且能把自己打扮的那么漂亮的姑娘,多半心也比较野。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种关头,赵东雅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举刀自尽,然后利用回魂洞里面的作用,让自己复活,跟我一起生生世世的呆在这个该死的洞穴里面。
想到这里,我一边觉得暖流涌动,一方面又觉得无比心酸,一个女人能为我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我他妈能就这样任由她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这么做吗!
我走到赵东雅身边,狠狠的抱着赵东雅,梦的就亲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分开,一下子算是把这辈子想亲的都亲回来了。
“东雅,听我的,我不想让你这么做。”我说完之后,直接撒腿就往外跑。
赵东雅让我亲的有点儿发蒙,整个人站在原地,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跑出去了,这个时候想要拦住我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她腿上还有伤呢。
我跑到阳光下面,让阳光照在我的身体上,暖洋洋的,我知道,那种皮肉腐烂化为血水的事情,很快就要在我身上重演了。
我闭着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转而就躺下了,在地面上摆成一个大字,娘的一会儿就算是要化成血水,老子也不能在我女人面前死的太难看,好歹也得忍住不能叫的跟杀猪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感觉到屁股上一疼,一睁眼,就看见先生站在我面前:“你应该没事了。”
我大吃一惊,就看见四爷喜极而泣的样子:“山子,你他娘的大清早的挺什么尸呢!没事儿了,说不定就像是东雅之前说的,你之前真的是假死,上来之后被抢救过来的,不是什么死掉之后重生。”
赵东雅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满脸都是泪水,我赶紧站起来一把抱住赵东雅:“没事儿了,东雅,我没事儿了……”
随着我跟赵东雅关系的加深,我曾经觉得抱着赵东雅的时候也就这么回事儿,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能够抱着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脊背上一凉,一回头,就发现先生正一脸阴沉的看着我,但却没有说话。
我刚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见四爷说道:“娘的,咱们转了一圈儿,怎么又回来了?”
我顺着四爷的目光看过去,忽然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居然就是之前那个村子后面的小山沟,距离我们以前挖掘的地方,前后直线距离恐怕也不超过一公里。
就是这么点儿,我们跑到黄河那边,在大山肚子里面绕了一大圈,现在又走了出来。
两天之后,我们回到了北京,这次的行程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居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除了在大山肚子里面,知道水潭底有一个方丈椁,而且方丈椁能够用青铜铃铛打开,里面还有一个胳膊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粽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哪里,我曾经问过先生,不过按照他的性格,基本上不怎么搭理我,我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就去问四爷。
奇怪的是,回来之后,四爷这几天也忙得跟什么似的,根本就见不着人,打电话永远是正在通话中,要么就是关机。
没办法,我只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是很快,我发现赵东雅对我的态度也产生了一丝变化。
我在北京自己有地方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四爷却说给我安排好了地方,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四爷是因为有计划,所以准备让我就住在店里,或者跟其他伙计一起住,方便大家商量事情。
但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四爷给我安排的地方居然是酒店,这就让我感觉到很不理解了,这感觉,就好像一个放了暑假回到家中的孩子,却被父母给安排到了酒店是一个感觉。
而且赵东雅也是,头一天回来的时候,说实话,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我也憋得够呛,本来就是刚破身时间不长的雏儿,那种事情就好像饿了的人吃面包,一不小心就能折腾过度,我当天晚上就想让赵东雅留在酒店跟我一起,但是奇怪的是,赵东雅居然也推说有点事情,去了别的地方。
如果说这个女人变心了,这一点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别的不说,就凭在回魂洞里面,为了能够永远的陪着我,赵东雅甚至都能抢了刺刀抹脖子,就冲着她这一点,我对赵东雅是绝对的信任。
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是实在想不通。
开始的几天,赵东雅还能每天来看我,但是到了后来,甚至都不来酒店了,我每天就一个人在酒店里面,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间里,每天不是看电视就是闷头睡大觉,这日子说实话,我以前还挺向往的,但是把我搁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就感觉很不正常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出来的时候,四爷跟我说,先生把青铜铃铛从方丈椁上面抠下来了,但是当我以为四爷要把青铜铃铛还给我的时候,他却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过去了。
他要是不提起来,我还真不好意思跟四爷要,但是到现在为止,联想到我目前的境遇,我就真的感觉到有点儿不正常了。
这天下午,我决定离开酒店,去店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四爷现在就在店里呢。
但奇怪的是,刚出了酒店大门,就有两个小子靠上来了:“小山哥,四爷让我们在这儿保护您,他老人家有吩咐,让您就呆在酒店里面儿,别乱跑。”
我愣了一下,果然有问题,四爷他什么时候派人盯过我,现在能这么做,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呗。
我看着这俩小子微微一笑,发现这俩都是新面孔,就知道因为前几次我们人手损失的比较严重,四爷已经从别处补充了一些人手进来。
不过这些雏儿在我面前,弄他们那还不跟玩儿似的,我嘿嘿一笑:“两位兄弟,你们关心我我知道,但是现在事儿不是这么说的,我问你们,四爷跟你们怎么交代的?”
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点儿憨:“四爷说,让您别乱跑啊。”
“对啊,我乱跑了吗?”我说道:“我这刚出门儿,你们知道我要干嘛去我就乱跑了,我告诉你们,就是四爷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到店里去,不信,那你们跟我一块儿找四爷去啊。”
这俩人还真让我蒙住了:“真是四爷给您打的电话?”
其中一个人还是长了点心眼儿:“那个……我给四爷去个电话,要不小山哥您等会儿?”
我嘿嘿一笑:“用不着这么麻烦,用我电话,哥儿俩工资也不高,干嘛浪费电话费。”
我一边儿说,一边解锁了手机,当着他们的面输入了四爷的电话,哼,不用说我也知道,四爷这是对我设定了免打扰的模式,用我的手机打过去,肯定不是关机就是正在通话中。
果然,这小子一打,放下电话:“四爷正忙着呢好像。”
“对啊,四爷忙什么呢?还不就是让我去给他帮忙。”我说道:“你们俩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呗。”
这俩家伙很显然上当了,点点头就带着我上了一辆车,我坐在后座上就等着去见四爷。
等到这车开到店门口儿,我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让你们俩看着小山崽子吗?咋过来了,傻头傻脑的,让四爷知道了非得削你们俩!”
这是孙九獒的声音,我笑着打开车门下了车:“哎呦,九哥,怎么还专门惦记着我呢,想你了,过来看看不行吗?”
孙九獒脸色一变:“山子,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这地儿我没啥不能来的吧。”我说道:“四爷呢,不用问肯定在里面儿忙活着呢,我自己进去看。”
孙九獒想要拦着我,我一瞪眼:“九哥,兄弟我敬你,但你也得给我面子,今儿您要是拦着我,咱俩这兄弟,可就没法当了。”
孙九獒皱着眉头,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根儿烟来,我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就听到孙九獒说道:“进去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点点头,转身就往里走,就在四爷那办公室门口,我就听见一个老头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四爷,咱爷们儿都是面儿上人,有话我跟你直说,您这叫我来看这个,那是咒我家要绝户啊!您能这么干吗?”
我吃了一惊,这老头儿的声音我认识,是一个本地古玩行的大拿,叫做陈治水,早年间听说还是哪个大学的教授,后来因为浸淫这行,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让学校开除了。
不过这陈治水被开除之后,索性就用那点儿继续开始专职干这个,结果越干越好,他的店现在也算是潘家园的一个大字号了。
以前四爷要是有什么东西琢磨不透,经常请陈治水到店里来帮忙掌眼,但是要说四爷也不是生瓜蛋子,好歹也是混这行几十年的人物了,就算是看东西打了眼,也不至于弄个太过分的东西,把陈治水气成这样吧。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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