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神情有些沮丧，月牙儿似乎也觉察出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于是改口安慰我说：“不过说真的，就连陈墨这个变态都没法抓到虚耗，让你抓住也真有些为难你了。你做的还是挺不错的其实。”

　　我没理她，毕竟这种安慰的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似乎更显侮辱，白了她一眼之后，我快步走向人群，准备用检查现场来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不过走出没几步，我就发觉自己漏了最重要的一环，于是扭过头把傀儡丢给月牙儿，然后说：“这个是虚耗要我们还给余弦的，陈墨说你有办法的，所以就交给你咯！”

　　月牙儿结果傀儡，却没说什么，显然也觉得这会儿什么都不说最好。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站到了隔离带前边，我却发觉自己来的有些晚了，警察们已经把附近可以收集的东西都装走了，除了还在被法医摆弄的尸体和那辆案发的车之外，这里根本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月牙儿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然后示意我进去，不等给我反应过来，她就大咧咧的钻过隔离带，然后开始和负责证物的警察耳语。

　　我心里狐疑，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我也就没有再继续犹豫，学着她的样子钻了进去。

　　这时候她们的话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警察看了我一眼之后，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我，很严肃的说：“这个就是附近采集到的所有证物了，你看的时候注意点，别损坏，别留指纹，否则会很麻烦。”

　　我答应了一声，接过来之后刚想打开，却被警察拦住。

　　警察冲着我努了努嘴，示意我附近还有围观的群众，然后又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警车，我当即会意，屁颠屁颠的冲着警车走了过去。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警车，不过我实在顾不上兴奋，因为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带给我的震撼早已经盖过了警车的刺激。

　　袋子虽然很大，可里面的东西却少的可怜，除了死者身上的一些毛发样本之外，就只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而且搭配着死者伤口特写的照片，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东西就是杀死了司机的凶器。

　　说实话，如果不是进了夜部，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相信这就是凶器。因为这块石头形状虽然奇怪，可却相当圆润，用这种没有什么棱角的东西想要杀死一个成年男性，对于我的认知来说，成功的概率几乎就等于零。

　　月牙儿在旁边补充着说：“很奇怪对吧？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会选择用石头。也就是因为这个，加上乘客消失，所以我才会觉得是非人做的。”

　　我点了点头，慢慢收起了这些东西，可脑子里却乱的厉害，记得上学那会儿我们学校一位教心理学的老师曾经说过，只要是有思维的东西，就一定会遵循逻辑，可这个案子的逻辑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月牙儿，然后忧心忡忡的问：“这个既然不是虚耗做的，那么我们岂不是又有新案子了，虚耗的事情要怎么办？”

　　月牙儿轻叹了一声，似乎也在为了这件事而发愁。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月牙儿忽然说：“现在这个案子没定性呢，我们可以暂时不理，不过虚耗的事情却是有些棘手了。”

　　我有些不解其意，于是问：“怎么了？难道上面施压了？还说你没信心了？”

　　月牙儿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一个虚耗而已，有什么没信心的，只是现在这个傀儡在我们手里，只要报给夜部，这个案子就会移交给余弦。可不上报的话，又不合乎规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听得直发晕，实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规矩，于是追问：“我们发现的，凭什么就移交？”

　　月牙儿苦笑着说：“这是规矩啊，谁丢的东西，谁就得负责缉凶，哪有什么凭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月牙儿：“那我们私下里把东西还给余弦呢？听陈墨的空气，这家伙应该没什么本事，还很好面子。我们还了，他恐怕不会上报吧？”

　　月牙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反问：“那这就等于给虚耗消罪，我们手里也就没有抓虚耗的理由了。”

　　我听得有些头疼，抓着自己头发一脸纠结的看着车窗外，忽然挂在车窗上的微型台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揪着月牙儿的胳膊问：“如果我们先抓住了虚耗，在上报他偷东西，这样是不是就合乎规矩了？”

　　月牙儿似乎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有什么区别呢？最后还不是要落实在余弦那边？”

　　我笑呵呵的摇头说：“那可不一样，我们的目的就是抓虚耗，至于功劳什么的，到了这一步有和没有都不是最重要的了，不是吗？”

　　在看见月牙儿点头之后，我继续说：“既然这些不重要，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先抓虚耗，然后上报余弦的案子，这样即便余弦再不愿意，也已经成了事实，而且上面就算怪我们，我们也最多是功过相抵，并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月牙儿总算想通了，她微微一笑，冲着我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是有些脑子的。”

　　不过这话才说完，月牙儿的脸色就又变了，她踌躇的说：“事情虽然可以这么做，可想抓虚耗似乎也没那么容易了。之前我以为你的辨识率比较低，可没想到虚耗已经认识你了，我们之前想假结婚引出虚耗的事情，只怕也得重新安排了。”

　　我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距离预定的婚礼也只剩下了两天而已，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连虚耗会不会去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我们会不会被识破了。

　　原本因为想出对策而有些沾沾自喜的我，这会儿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望着月牙儿看了好半天，可偏偏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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