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的口吻很官方，也给我留了面子，可我听起来却怎么都觉得刺耳。

　　他这是在怀疑我吗？不过想想也对，本来我就是案发前不久才坐过车的乘客，而且要命的是我为了拖延时间去了很多地方，并且毫无目的性，这实在是一个重大嫌疑，再加上我刚刚嘴欠的告诉人家我就在案发现场不远，这自然会加深对方的怀疑。

　　想到这里，我摇头叹息了一声，开始思考等下要怎么和警察解释今天的行为，毕竟我不能跟他们讲有一个神话志异中的家伙在本市为非作歹，我是为了调查它所以才让司机带我到处转的。而且如果我真的这么说了，即便不被当成凶手也会被当做是精神病院给送进医院去。

　　可能是看我有些着急，司机把车开的极快，我这边还没想出什么东西，可人却已经到了。

　　因为事先和警方说过自己的着装，所以一下车就立刻有两名警察迎了过来，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的身边竟然跟着月牙儿。

　　看见我之后，月牙儿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在怪我办事不够利索，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我刚想开口，警察却先敬了个礼，然后抢先说：“你的情况，刚刚我们已经从这位小姐那了解清楚了，您在这份笔录上签下字就可以了。”

　　我微微一愣，瞥了一眼一旁的月牙儿，看她没有反应只能接过了需要签字的几份文案，这一读笔录的内容，我就更觉得惊奇了。

　　按照笔录上说的，我是因为和月牙儿吵架了，所以才会单独出去，后来月牙儿打电话给我，和我和好，所以我准备去接月牙儿，和她一起回去，结果恰好附近出了这起案子。

　　盯着两名警察看了好半天，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么漏洞百出的笔录怎么就会被堂而皇之的记录下来，而且还获得信任。不过看眼下的情况，我似乎不签也不成了，于是只能先签了字。

　　原本以为还得去再记录，或者办手续什么的，可拿到了我的签字以后，两名警察居然就直接走了，根本没有继续问我什么的意思。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出神，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能扭过头问月牙儿：“你该不会对他们用了什么咒法吧？”

　　在给了我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之后，月牙儿慢悠悠的说：“有些事情平常人不知道，但不代表高层不知道，而且知道的人不希望平常人知道。你明白了吗？”

　　我听得有些糊涂，尴尬的摇了摇头，然后等到月牙儿继续解惑。

　　月牙儿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真是败给你了，简单的说，就是我上头有人！”

　　这会儿我也想出了个头绪，不过还是问：“这可是人命案，得是多大来头的人才能把事情平了啊？”

　　又是一个白眼，月牙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叹着气说：“乔言啊，脑子是个好东西，没有真的挺可惜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又不是凶手，如果被带去调查，查出你没有工作却又有收入，查出你近一个月来都在各地乱转，你觉得这不会引起更多怀疑？”

　　“的确会啊，可我……”

　　还未等我说完，月牙儿又叹了一声，然后打断我说：“这就对了呗，到时候很有可能挖出夜部甚至是二十三部。你知道的咱们这里是无神论国家，但这不表示上层不知道非人和人的事情。越是知道，他们就越不希望普通人参与其中，所以只要你不是真的杀人了，他们是不介意在细节方面忽略过去的。”

　　这次我总算完全明白了，同时之前月牙儿能拿出那么多的证件是什么原因，我也都猜出了个大概。

　　不过这会儿我是真的没心情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不管月牙儿是什么表情，我直截了当的问：“你来的比我早，有没有发现什么气息或者痕迹？”

　　月牙儿有些哀怨的说：“这些警察来的太快，而且附近人也多，不少人之前就凑过来围观了，即便有线索也不一定是非人的，完全没有价值。”

　　想想天朝人民对看热闹的钟爱程度，我也只能是叹了口气，继续问：“那司机的死因你看出来了吗？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找到凶手？”

　　月牙儿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那边的人群说：“你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我真没想到虚耗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本来都已经迈出步子准备去看现场了，可听见月牙儿的话，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办。

　　于是停住脚步，对月牙儿说：“人应该不是虚耗杀的。”

　　月牙儿的脾气向来火爆，听我这么说，想当然的觉得我在给虚耗开脱，不等给我继续说就抢白道：“不是虚耗，还有谁会无聊到杀一个本来就要死的人？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虚耗做的？”

　　我被月牙儿气势吓了一跳，只好先从兜里摸出了之前虚耗留下的傀儡，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之后说：“这个你认识的吧？”

　　原本我也没想着月牙儿会认识这东西，只是准备以此作为突破口，可谁知道东西一出现在月牙儿面前，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余弦的，你从哪里搞到的？你该不会偷……”

　　不等她继续说我，我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生怕被人听了误会，然后小声的对她说：“我今天在那个广场遇到虚耗了，还有陈墨……”

　　在听了我把今天的遭遇简单讲述一遍之后，月牙儿有些轻蔑的说：“你怎么不笨死呢？人家摆明了故意引你去广场中间，你居然也肯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虚耗从头到尾其实都是躲在角落里看你和傀儡玩的。如果不是陈墨忽然出现，也许你今天就要见不到我咯！”

　　我虽然对这话不服气，可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毕竟虚耗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跑的，我也的确被虚耗给骗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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