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听见了这家伙的嘀咕,可她怎么可能专门停下来收拾他呢。一边气冲冲的开着车,周珊对那家伙的自作多情恨得有些磨牙,她绝不相信在自己没有失去记忆之前会是那家伙的女朋友,否则对一个女孩如此深刻的记忆自己怎么会一点点都不记得,看着那家伙也没有觉得丝毫的亲切感。
“太不靠谱了,要不是看他案子上还有点想法,真的要去找陈姐请求调整岗位了。”在沈攀不知情的状况下,周珊给他判决了一个死刑:“想要追老娘,做梦去吧… …咦,为什么要自称老娘,太女汉子了,以后得注意了。”
哪怕是在开车,周珊都惊讶的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偷偷的左右看了看,庆幸的轻拍着高耸的胸膛,提醒自己以后可别说那种太粗鲁的词汇,万一某一天因为这个吓走了自己的真爱就不划算了。
打开导航,周珊直奔商山大学而去,不喜欢沈攀是一回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沈攀对案件切入点的敏锐反应。按说就算是普通人能够想到上网搜罗资料的人也是多如牛毛,这完全就是互联网时代人的本能嘛,可这对刑侦大队的队员们来说反而就不多见了。
越是经过专业的训练,越是明白要到互联网上汗牛充栋的信息里大浪淘沙有多困难,那里面的虚假信息太多了,多到想要在里面获取到需要的资料难比大海捞针,。周珊踩下刹车停在红灯面前,她摇摇头,感叹到:“这家伙不仅是反应快,运气还非常好。”
运气好的那个家伙此时正低着头沿着街边人行道快步走在回市局的方向,对自己的嘟囔被周珊听见沈攀其实很得意,这也算是侧面间接的一种表白吧,最关键是女孩听见了并没有拒绝,这才是让沈攀最为兴奋的地方。
有戏,看来自己在女孩心里还是有一个位置的,嗯,沈攀自恋的在路边的一块玻璃广告牌跟前停留了一秒钟… …唔,广告牌里面照出来的那个“阳光男人”果然是很有魅力的,兴高采烈的抓了一把头发,沈攀的脚步愈发的轻快许多。
沈攀有一件事没告诉周珊,这也是沈攀提出自己去户籍科查陈灿灿的资料的缘由。在办公室的时候,沈攀其实顺手搜了一下内网,让他疑惑的是他竟然没能在内网上查到陈灿灿的任何信息。
警察系统的内网不仅仅只是一些犯罪嫌疑人的资料以及各单位协查通报或者说警察内部的一些新闻。不论是知道名字还是知道身份证号码要在内网调出这个人的详细档案都易如反掌,但沈攀在输入陈灿灿的名字和一系列的条件设置之后得到的结论却是“查无此人”。
除非是这个人没有身份,是黑户,要么就是这个人的名字是假的,再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会让系统弹出“查无此人”的提示框,系统是全国联网的,而且是和互联网断开链接的,在确定不会被病毒感染的情况下更是确保了信息的广泛性和全面性。
所以,沈攀心里对自己走的这一趟结果并不抱以多大的希望,他还在琢磨陈灿灿既然能够写出一个内容详尽到只差她和滕世伦上床的具体数据的贴子了,她还有什么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如果她真的隐瞒身份,那么她发的那个贴子注定就会被认为是虚假的造谣污蔑滕世伦的,她将不会在互联网上得到任何的帮助?
刑侦大队在户籍科查某个人的户籍档案太简单了,回到局里没有五分钟沈攀就坐到了户籍科某个警察特意让出来的电脑跟前。又过了一分钟,沈攀苦着脸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弹窗和那四个冰冷的字,陈灿灿这个名字居然真的是假的。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效果不怎么好。输入“陈灿”两个字倒是弹出来一大堆几十页同名同姓的人,可输入必要条件“例如年龄、学历、籍贯”等之后,剩下寥寥无几的要么是男人,要么就是外地甚至是外省市的女孩,这明显不对嘛。
还有一个办法,一边给户籍科的警察说着谢谢,沈攀一边往楼上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网警那部分的力量了,希望他们能够从那个贴子着手查到贴子的物理地址,这个对于网警来说很轻松。
与此同时,周珊在商山大学学生处的办公室里也惊讶的问道:“没有,你们确定没有这个名字的女生?会不会你们这里的档案不完善,要不要去档案室问一问呢?”
一个年轻的男教师用略带热切的眼神看了一眼周珊靓丽的脸庞,摇着头很不情愿的无可奈何的击破了周珊的期望:“从二零零零年开始,国内所有大学的学生档案都被制作成了电子档案,只要是二零零零年以后入学的大学生,他们的档案就一定能够查得到。不止是在本校,还能在全国联网的教育部的网站上查到。”
“嗯,除非… …”年轻的男教师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周珊眼里一亮,急切的迈了一步抓住男教师的肩膀摇了摇,追问道:“除非什么,你说呀?”
“嗯,除非是成教学院或者函授班的学员,他们的档案资料就不一定会由学生处录入。”年轻的男教师显然是没想到能够和女孩近距离肢体接触,没恋爱经验的年轻男子眼眸里一阵混乱,一时间话都说不清楚急得是满脸通红。
焦虑之下,年轻的男教师双手撑着桌子一下站了起来,他动作太猛,屁股下面的椅子“啪嗒”一声翻到在地,等他手忙脚乱的转身去扶椅子,桌上的茶杯又被他过大的动作“哗啦”一下挥到了地上,周珊愣了楞,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让年轻的男教师更加的心猿意马,一把椅子都费了很大的精神才扶正搁稳放平在桌子面前。
“我,那啥,我,我带你去成教学院吧,那边我熟悉。”终于,一张脸红得火烫的年轻男教师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盘桓良久的建议,然后赶紧低下头,等待着女孩的回答。周珊清纯的眸子望着这害羞的男孩,心中竟也莫名一动,好似自己曾经无数次看到过这种眼神似的,她微微一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步行吧,顺便陪你参观参观学校,这几年商山大学的变化很大,很多地方修得蛮不错的,就不用开车了,学校学生多,开车反而更慢。”走下楼,看着周珊按下掌心的钥匙遥控,年轻的男教师轻声的建议着,这一次,他总算是敢看着周珊说话了。
“好吧。”女孩眼眸精灵的一转,双手往后一背,脚尖在地上旋了两圈,就在年轻男教师忐忑不安到极点的时候,却兴奋异常的听到女孩居然同意了。可怜的年轻男人瞬间就激动了,他双手握拳用力一挥,就差嘴里大吼出声庆祝一番。
“对了,你一直没告诉你的名字,我可是连警官证都给你看过的哦。”沿着校园宽阔的绿荫道走了几步,看着年轻的男教师着实太羞涩了点,周珊忍不住想要捉弄捉弄他。
果然,年轻的男子脸上一阵慌乱和懊恼的神情闪过,他拘谨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样子急切的回答道:“沈山,我叫沈山。”
沈山,这个名字让周珊似曾相识,她怔了怔,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沈山这个名字很熟悉呢?有那么一瞬间,女孩想起了自己的新搭档沈攀,旋即她笑笑摇头,怎么可能,自己不是很讨厌那家伙,要不是那家伙专业技能还不错,自己真的要去找陈队长要求换人了。
年轻男教师的介绍还在继续,他说得很多:“二十八岁,去年博士毕业留校,现在负责学生处的工作,学校分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的,还算行。买了台车,国产的,不算很好,勉强还行吧。我时间多,可以接你上下班,可以在家给你做饭,周末你休息我可以陪你逛街,有没有孩子我不介意,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一大通话说出来之后,两个人都呆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沈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发神经周末会说出这些来,周珊则是又好笑又惊奇,这孩子太单纯了一点吧,都说大学里最适合谈恋爱,怎么他一副没和女人打过交道似的。
“对不起啊,周珊。”醒神过来的沈山心里大恼,平时自己处理事情都是不疾不徐很有分寸,学校领导也蛮欣赏自己这一点,今天自己怎么就像吃了迷魂药似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完了,这女孩肯定笑死自己了,他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解释了一句:“真的对不起,周珊,我不是有意的。以前是只知道读书,很少和女孩子打过交道,现在嘛又是教师的身份,看着学校里的女孩子总感觉比她们高一辈似的,对不起啊。”
说完,沈山加快了脚步却又立即放慢下来,他既悔恨自己的出糗,又担心女孩跟不上误会自己是不是态度不耐烦… …唉,早知道就开车了,自己还不至于闹出这丢人的笑话,沈山恋恋不舍的用余光瞟了一眼依旧面带微笑的周珊,那白里透红的清秀的肤色让沈山竟然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得不说,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是沈山绝对没想到的。正是因为他的窘迫,他和周珊之间的气氛反而变得轻松愉快,沈山自己也慢慢的稳定了情绪,平日里流畅的口才开始展露真容,时不时的逗得女孩笑个不停。
商山大学的学生处办公室距离成教学院足足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人一路走来都没有觉得困乏疲惫,这里面沈山随意挥洒的文学才华可以说建功匪浅。
… … …一个小时之后,在户籍科和网警两边一无所得的沈攀接到电话赶到商山大学成教学院楼下看到的就是让他差点吐血的一幕:周珊和一个年轻男人笑语不断的交谈得很是热切,两人的站位很近,远远地超过了和正常男性谈话的距离… …沈攀一时气结,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表露出什么情绪才符合当下的境况,反正让他挤出笑容那是不大可能的。
“周珊,你这边情况怎么样,查到什么信息没有?”虎着脸,沈攀不愿意伪装,也不喜欢伪装。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好似寒冬腊月,他甚至看都没看周珊身边那个年轻男人一眼,就当那人不存在似的直接面对周珊。
“没好消息怎么会通知你过来呀。”周珊有些讶异的看了看沈攀,没在意,只是同事而已,过多关心对方的私事不是太恰当。顿了顿,周珊指了指身边的男人,很热情的介绍着:“来,沈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商山大学学生处的副处长沈山,大山的山,是不是和你的名字差不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这一次全靠沈山帮忙,我们在成教学院找到了陈灿灿的资料,诺,就是这个,沈山帮我复印了一张。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有沈山一起,人家连档案都不会给看,更不要说复印了带出来的。”把档案递给沈攀,周珊扭头对沈山笑道:“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这一次多亏你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谢吧。”
“你请客那怎么行,我请客还差不多。这样吧,你喜欢吃什么,你说我来定位置,下班之后我去接你。”沈山喜出望外的掏出手机,请客算什么,不说学生处有接待费可以报销,就是他一年的工资拿出来请周珊吃一顿饭他都心甘情愿:“你号码多少,我给你拨一下打过去,然后晚上好准时接你。”
看着女孩和另一个男人亲热的交换电话号码,沈攀的心脏好似受到了枪击一般,刹那间那撕裂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不由得伸手使劲的按压住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外冒,眼前也是阵阵金星乱转。
“咦,沈攀,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去不去医院,我马上送你去?”毕竟是刑警,周珊哪怕是侧着身子在和沈山说话也立即觉察到搭档的异常,她一个转身扶住沈攀,关切的问道:“要不去医院吧,别硬抗,身体是本钱,开不得玩笑的。”
“要不先去学校的医务室,我们学校医务室水平还是过得去,关键是设备很完善,一般医院有的医务室都有,而且也近,几分钟就到了。”沈山也凑过来扶住沈攀的另一只胳膊,他的建议倒是实在实用,就连周珊都连连点头应承。
开玩笑吧,沈攀心里一发狠,挣脱了两个人的扶持,他怎么可能跟着这男人去学校的医务室,那不代表自己傻到极点的还给两人创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痛死也不会去,沈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勉强挣扎出一点笑容说道:“算了,没事,我家里有药,老毛病了,回去吃点药就好了。对了,周珊,我们赶紧回去核对这份资料,需要的话就要立即去陈灿灿家里找到她,不能再耽误了。”
光明正大的用案子勾引走了周珊,上了车,开出去几十米远,沈攀一抬头,那男人竟然还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挥着手他心里就是大恨… …做白日梦去吧,沈爷我绝对不会再给珊子机会来这所破大学,坚决不!
回到队里,有了详实的档案要在内网上找一个人就很简单了。几秒钟之后,陈灿灿的照片、地址包括电话号码都统统的显示在了屏幕上。
“怪不得户籍科没有资料,网警查到的物理地址也已经作废,原来她早就跑回了老家。”沈攀淡淡一笑,他盯着屏幕上那笑颜如花的女孩,也难怪当初滕世伦会一眼就看上她,长得的确很漂亮,加上当时的大学生的身份,一般男人的确是抵挡不住。
陈灿灿,临清人,现在临清市建设路街道办事处工作,估计是后来去考的公务员。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灿灿根本就不叫陈灿灿,陈灿灿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她本来的名字叫陈晓华,大抵是入学的时候嫌弃名字老土才换的,而成教学院不在乎这个,所以大家也就当陈灿灿是她的本名了。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周珊跑去找陈晓华这个人的话,沈山再是帮忙翻遍整个学校的档案室都够呛。
“需要打个电话嘛,沈攀,万一人家出差我们岂不是空跑一趟,二百多公里呢。”周珊在键盘上点了点,打印机开始工作。要找人这些资料肯定是要打印出来的,带着多方便呐,至少在当地派出所拿出来一问就知道。
临清市在商山西面二百多公里,属于一座三线城市,以前是叫临清县,后来升级为县级市,经济不算多好,在省内被定位为一个旅游城市,这几年才慢慢开始开发。
想了想,沈攀摇摇头,他屈指点了点桌上打印出来的照片,说道:“人家不一定欢迎我们去找她。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陈灿灿早就有了新的家庭,也许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们去找人家翻的是老账,干的是揭老底的活,还是不先惊动人的好,以防她躲起来避而不见,你说呢?”
“唔。”周珊闻言也是一顿,她琢磨了一下,还别说,这个搭档虽然讨厌了点,但在案子上是真的没话说,比自己考虑事情周到,那就让他拿主意吧:“你说了算,你安排行程。嗯,我先去打个电话,原来我还说晚上请人沈山吃饭感谢人家帮忙的,这下又放人鸽子了,总得给人道个歉吧。”
每听到这个和自己名字差不多的家伙的名字,沈攀心里就来气。他怒视着周珊往办公室外走去的背影,心里是恨不得把她一把抓回来,语重心长的告诫她:女孩,外面很多骗子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太危险,就和我老沈一个人说话就行了,最保险… …
向陈倩汇报了一下进展,陈倩很大方的又给出一叠油票,还让沈攀去财务上领了三千的现金带在身上用。沈攀对此自然是感激不尽,他兜里就没几个钱,刚还想着是不是从卡里取点老本先垫上,没想到陈倩却是很善解人意体贴下属。
他不知道时间对陈倩的宝贵和压力,这点钱算什么,如果能够迅速的搞定这个案子报上省厅,她都要狠狠地送口大气。就在沈攀领了钱背上挎包要下楼的时候,陈倩又追了出来,甩给他一把车钥匙:“你们走的是长途,换一台车吧,这是前段时间市里给新配的越野,性能好,安全有保障。”
这下沈攀是惊讶了,他看了一眼陈倩,道个谢抓住钥匙就“蹭蹭”的跑下楼。路上和周珊说起这个事,两人都有些疑惑不解,周珊一边看着路上的风景一边猜测着:“难道这个案子很重要,所以陈队长特别重视?昨天陈队长不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训了刘东方组长嘛,说不定上面有人专门盯着这个案子,所以才会让我们第一个就查这个案子?”
“不是吧,刘东方那是不懂眼色当面顶撞陈队,我可是没听说连冷冻案都限制时间破案的,如果能限制时间当初就不会被定为冷冻案了不是。”沈攀开着车,他摇摇头不是很同意周珊的分析,虽然女孩的分析已经无限的接近事实的真相。
“算了,不去管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陈队说了,让我们的报告要写得足够详细,最好是每一个走访调查的细节都写进去,让答案无人可以反驳,所以我们还得分一次工,我负责问话,你负责记录或者录音。”其实陈倩最开始找到沈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这个案子对我很重要”,不过这家伙早就把这句话忘到了九霄云外,不然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猜来猜去的那么搞笑哟。
… … …
三个小时之后,两人驱车到达临清市,还顺利的找到了建设街道办事处,并见到了街道办的主任,只是得到的消息却是给了两人当头一棒。
“陈灿灿?我们这里没这个人啊。哦,你们说陈晓华呐,是,是有这个人,死了,死了两年了都。”街道办主任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一头卷发,老人斑很严重,她坐得很端正,说话带着点官腔,这无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嘛,沈攀习惯了。但让沈攀和周珊震惊得一下站起来的却是她最后的那句话,死了?沈攀脱口问道:“她怎么死的?”
“这个我知道,当初这件事在我们这里还闹得挺响的。”主任仰了仰脖子,一副不胜悲痛的回忆模样,还带着一点点的惋惜:“那女孩不错,工作很踏实,和同事关系也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 …跳楼死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想不开,就在她家里跳的楼,从天台上往下跳的,当场就死了,还砸死了一个过路的女人。”
什么!沈攀和周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忍不住的寒气从背上窜到头顶瞬息之间布满全身,周珊甚至是连打几个寒颤… …这,真的是死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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