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冲到仓库，气势汹汹红着眼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把上前打招呼的保安活活地吓了一个退步。

　　上前一句废话没有就是一顿暴打。

　　后来追过来的人也没有上前，任由他把这段时间的积压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一时间满屋子人鬼哭狼嚎，保安们吓得纷纷躲到洪川身后，然后被洪川挨个踹出来，“连这点场面都见不了，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几个小保安挤在一起，“没想到顾爷这么能打。”

　　洪川抬眼，看到顾清拎起一个彪形大汉的衣领狠狠地甩出去，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身手，完全没必要带着江生这个保镖嘛。

　　顾清在发泄完之后终于感觉舒服些了，“说说吧，老猫在哪里？”

　　满地哀嚎的人没有回答，顾清抬脚踩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胳膊，慢慢用力，“说。”

　　脚下的人痛苦地哀嚎着，“我们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许恒上去拉，“顾清，算了，问他们也不一定知道的。”

　　顾清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狠狠地盯着脚底下的人，“我不信，肯定有人知道。”

　　洪川这会有些缓和过来，听到顾清的话赶紧上前，“顾爷，我大概觉得有个人可能知道些，就是他。”

　　沿着洪川手指的方向，顾清阴霾着脸色看过去，“什么人？”

　　洪川咽了下口水，“是这个行动小组的组长，我们之前在调查中发现的。”

　　顾清看过去，呵呵，之前没留意到，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这么一看，老熟人啊，“孙启明？”

　　洪川有些愣住，楚玫上前，“你认识他？”

　　“这么一看什么事就都说通了，对吧，助理先生。”

　　孙启明一身沾满尘土的休闲服，跟之前那个一丝不苟的斯文模样确实天差地别。

　　“我也不知道，”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再次惹到顾清的怒火，过去狠狠地一脚把他踹到门板上，一时弓着腰痛苦地呻吟，竟一时再也起不来，周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模样大约是肋骨断了至少两根以上。

　　“不知道？那我倒想问问你了。”顾清在他周围像观察自己的猎物一样慢慢逡巡着。

　　“陈发说他在帮韩松平洗钱放贷，期间的中间人一直是你，那么他一直帮忙洗钱的金主，到底是谁呢？”

　　地上的孙启明咬着牙，“是韩松平。”

　　顾清听到预料中的答案后只是笑笑，“我在见到你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贪污工程款，囚禁逼供我的人，枪击陈发，洗黑钱，这都我一直都认为是韩松平干的。”

　　顾清在他面前蹲下，“可是照这个理论推演下去，你不该出现在这些人里才对。”

　　对面的人面上有些痛苦的低头，不再说一句话。

　　倒是楚玫挣脱一直拉着她的黄师傅上前，“顾清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倒在我舅舅头顶上的脏水到底是哪来的？”

　　顾清回头看那双有些发怒的杏眼，“脏水？就算韩松平的本意是好的，但他保住自己的位置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就算在暗地里帮助过许恒，但是他做过的那些事也不会凭空消失掉。”

　　“好，”楚玫淡淡地看着顾清，“我们带上他，回去好好论论这件事。”

　　顾清看着那双笃定的眸子，心里突然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众人重新回到顶楼。

　　当然，多了一个一路哀嚎的孙启明，洪川和黄师傅一路拖着他，经过大堂时几个保安围上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时，他突然翻了个身大喊：“救命啊，帮我报警。”

　　保安们有些好笑地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洪老大，这是哪弄来的二缺啊。”

　　洪川冷脸朝他们，“顾爷的人也敢多问，干你们的事去，回头让保洁阿姨把这里打扫干净。”说完还是继续拖着孙启明的一条腿往电梯走去。

　　“剽悍啊，”保安们笑了一下就散开了，孙启明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进了这里，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后岸’确实未必铁板一块，但我们这些人，心都是在一起的。”

　　孙启明不说话，但是很明显听进去了，面如死灰的躺在那。

　　到了顶楼，洪川一路拖着孙启明先去了会客室。

　　顾清往壁炉上悠悠哉地依靠，朝着楚玫，“说罢，你还想替你舅舅洗白什么。”

　　许恒在一边出言，“顾清，别这么说话。”

　　顾清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样子。

　　楚玫倒没有生气，只是优雅地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我们一件一件来。”

　　顾清挑了下眉毛点头，示意她继续。

　　“第一件事，你说我舅舅贪污工程款。”

　　顾清点头，“我只承认这件事有待商榷。”

　　楚玫答应，“好吧，这件事先不谈，第二件，囚禁逼供你的员工，这是桩什么事？”

　　洪川在一边出言，“这件事跟我有关，韩市长托我去找徐少爷取那份文件，后来我被顾爷拿住，韩家少爷为了弄到我的下落，带了人去绑了一个跟着顾爷工作的小丫头，下手稍狠了些。”

　　顾清点头，“韩川亲自带人干的。”

　　楚玫静静地看着顾清，“你了解韩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许恒替顾清回答，“我们一起长大的，当然知道。”

　　楚玫看向许恒，“既然了解，你们就该知道他会不会做这样的事。”

　　顾清突然笑了下，“这么说这还是误会了？”

　　“不是，”楚玫摇头，“我知道是他干的。”

　　满室哑然。

　　“但是你该知道是为什么？”

　　“为了洪川的下落。”顾清嗤之以鼻。

　　“既然洪川并不是这件事的中心，那为什么他的存在那么重要呢？或者换句话说，为什么他不能在你手里呢？你想过吗。”

　　顾清一时被问住。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洪川的本来任务就是去拿文件，而不是去打许恒，但是你先入为主的认为本地黑白勾结，陷害一个无辜的工程师，但事实呢，是你看的太浅，舅舅真正担心的，是你贸然行事得知文件的事情坏了整件事的安排。”

　　顾清听得有些懵，楚玫看着他的反应补充，或者说补刀，“若早知道以你的能力根本没有发现这些问题，而只是以洪川为切入点来查他，就不必搞这些没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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