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平手下面好像在写着什么，从顾清他们进门就在费力地写着，顾清低头，“韩川？你为什么要写他的名字啊。”
“我知道韩川出事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会一起查探一下的，但是我问你的是，那份文件呢？”
“韩松平，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告诉我那份文件还在不在？在哪里？”
楚大夫刚要上前，这边许恒已经迈出一步把顾清拽回来了，“你别刺激他，而且你说那么多他也写不出来啊。”
顾清低头看看，确实，这么久了，‘川’字还没写完。
只好一群人眼巴巴等着他写，期间除了目不转睛的许恒，一直忙忙碌碌记录患者体征的楚大夫，只剩下无聊的顾清，打了几个大大的呵欠。
“写好了，”许恒轻轻说了一句，顾清马上凑过来，“写了什么？”
歪歪扭扭还重叠着一部分的字，两个人辨别了很久，“韩川骨灰盒。”
啥意思？顾清有些气愤，但是强忍着不爆发出来。
“你不会只是叮嘱我们去料理韩川的后事吧？”顾清盯着床上的人，几乎已经陷入昏迷。
许恒叹了口气。
楚大夫见状赶紧喊护士进来顺便请顾清他们出去。
门外的黄师傅等的也有些不耐烦，见两人出来，赶紧迎上来询问，“怎么样了，说了这么久，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许恒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清使劲吸了下鼻子，“半个个小时，写了五个字，让我们去处理韩川的后事。”
黄师傅有些噎住的表情，“你问的什么问题？”
“那份文件在哪里？”
黄师傅点头，“很言简意赅。”
顾清耸肩，“但是没有什么用。”
楚大夫出来，“病人家属。”
顾清无奈地回头，“楚大夫，我再说一次，我们不认识，路过而已啊。”
楚大夫抱着胳膊看着油腔滑调的顾清，“你真当我傻呢，赶紧的，病人需要续费了。”
“得，他算是赖上我了，处理儿子后事还得帮他垫付医药费。”虽这么说着，顾清还是掏出一张黑卡放到楚大夫的白大褂口袋里，“随便刷，没有密码，用最好的药。”
大夫轻笑，“你还挺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嘛。”
顾清正准备走开，闻言回头笑笑，“我只想他痛苦地活着。”
许恒提议，“走吧，先去把韩川的事情处理了。”
顾清哀嚎着，还是跟着许恒他们往外走，“午饭都没吃。”
许恒跟哄孩子似的一把捞过顾清的脑袋，“路上给你买个三明治。”
韩川的骨灰还存在殡仪馆里，有些冰凉的小格子里，工作人员看起来年纪也不轻了，颤颤巍巍的手捧着韩川的那个小盒子
顾清好几次想要伸手去接，都被老人拒绝了，其实他倒不是因为客气或者礼貌之类的，只是担心这个看起来不是很稳当的老人把韩川摔在地上。
到底经过一大堆手续，签字，一行三人加上韩川终于可以呼吸一下城郊新鲜的空气了。
启程回家。
“打算把韩川安葬在那里？”许恒在系安全带的时候问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顾清在驾驶位置掏出手机，“我家‘后岸’门口的花坛里怎么样？”
许恒皱了眉毛抱紧怀里的小盒子，“别胡闹，他会生气的。”
顾清无语的耸肩，“我连半仙都见过，你要继续编这些鬼故事吓我吗？”
许恒翻了他一个大白眼，伸手轻抚盒子上韩川的小小照片，“你说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么一点被我抱在怀里了。”
顾清听着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其实他也只是嘴上逞强不在意，这几年虽说跟韩川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也有一种相知相惜的感情在里面，他懂韩川的顾忌和挣扎，心疼的时候，或许早已过去，那种感觉变得麻木而迟钝，但是现在许恒这么一说，心里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别紧张，我是开玩笑的，我正在找最近的公墓。”顾清赶紧打破现在的这种气氛，举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地图给许恒看。
莱市一共有三块公墓，许恒挨着个看了下，“我不懂这个。”
顾清接回来看了下，“我也不懂。”
两个人一起回头看着后座的黄师傅。
黄师傅崩溃，“你们这时侯想起我来了？老子不是半仙，不会看风水。”
殡仪馆的老人看着顾清他们的车迟迟没有离开，颤巍巍的过来轻轻敲了下车窗，许恒摇下车窗问：“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嘴里掉了不少牙，说话有点漏风，“我倒是有点缘分结识过韩公子。”
车里的人一头雾水，这是在说什么呢？
顾清悄悄跟许恒朝那老人努努嘴，悄悄指了下脑袋，被许恒一胳膊肘捣在一边。
老人把这一切都收在眼底，“韩家的老太君两年前离世，有幸见过一次，印象颇深。”
许恒回头，顾清赶紧补充，“韩川的奶奶，听说过。”
“韩公子是个洒脱之人，看着韩市长和几个风水先生在寻着老太君的容身之所，很是不屑，在后面菜圃里陪我给蔬菜们浇水时说，他若是哪天离世，必定让他的至亲把骨灰撒在江水里，日夜守着这片生他养他的地方。”
说完老人转身离开，留下一车的人目瞪口呆。
“能信吗？”许恒首先发声。
顾清哼哼一声，“我宁愿把他埋在‘后岸’楼下的花坛里。”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黄师傅一巴掌，
“胡说八道什么？”
顾清索性，“那你说，该怎么办，带去陵园，还是江边，还是我家花坛。”说着赶紧捂着脑袋。
许恒沉思一会儿，“去江边吧。”
黄师傅点头应允。
一行三人开车准备穿过莱市去最东面的江边。
路上除了许恒偶尔和顾清说几句话，也算是很安逸了，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着，暖的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许恒有些想要瞌睡。
“小心点，”顾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后面的黄师傅忽然挣开正在闭目养神的眼睛，许恒也猛地清醒过来，
“怎么了？”
“从外环开始，就一直有辆车在后面跟着我们，现在跟踪我们的车子已经有五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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