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清跟安宁在一楼大厅碰面,却发现小兔子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谁惹了我家小阿宁。”
“小贼,”安宁暗暗咬紧牙根,“把我的钱包偷了。”
顾清有些黑线,黄师傅在一边轻轻地笑。
“这么多有钱人为什么要偷我的呢?”安宁在一边小抓狂,“我的钱包里只有几百块啊。”
顾清在一边黑线愈浓。
“难道这就是大城市对我深沉的爱?”安宁仰天长啸,在顾清无语的眼神中瞬间振作起来,“走,绝不能便宜了那群不劳而获的小人。”
顾清装出满脸错愕,“阿宁你去找他们拼命可不要拉上我啊,不然谁给咱俩叫救护车?”
安宁也感觉到了满天空的黑线……
……
“这就是,你说的不姑息那群小偷?”顾清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奋笔疾书写着报案资料的安宁,突然感觉一时接受不了。
黄师傅脸上也稍微有些挂着不住,但还是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
“当然,这样就会给其他人引以为戒嘛”安宁满脸得意的表情。
“那,你的钱包找的回来吗?”被安宁的单细胞无语到的顾清抓出了事情的重点。
瞬间错愕的安宁好像也想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因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夸下了海口,拒绝了家里的资金资助,所以,那钱包里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啊。
“警察叔叔,你可得帮我把钱包找回来啊!”安宁崩溃起身顺手抱过一个路过的警察的胳膊,年纪轻轻的警员被这么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字正腔圆的“叔叔”给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安宁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希翼地盯着对面越来越红的脸,心里默默地想,难道现在警察叔叔不应该慈祥地握住我的手,微笑着说,“小姑娘,放心吧,相信我们警察一定会帮你把东西找回来的,最近还有钱用吗,要不叔叔先借你点?”然后上演一出感天动地的警民一家亲吗?
“小陈,还不赶紧去找档案还站那干嘛呢?”
温馨的想象被无情的打断,安宁忿忿地向始作俑者望去,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红了眼眶……
阿恒……
因为一桩重案熬了一个多星期的许恒,像头狮子一样满眼红血丝,警服褶皱的裹在身上,在看到安宁的这一刻,出乎意料的温和地笑了,“好久不见,小阿宁。”突然温柔的声音再也不似那个霹雳一样的队长,周围的地上,全是警员们掉落各处的下巴。
顾清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阿恒。”
许恒越过安宁看着顾清笑,“顾清。”
许恒,终于再见到你。
警察局附近的小餐馆里,在顾清和安宁略复杂的眼里,许恒很自然熟络地点了几个菜,好像在招待远道而来的老友们。
黄师傅在一边轻轻擦拭着有些油腻的桌子和餐具,安宁只是瞪着有些微红的眼睛直直看着许恒。
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温文儒雅的少年如今变成了雷厉风行的队长,这个落差让顾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还是那个熟悉的人,终于找到你了。
“现在过得怎么样?”顾清很意外许恒开口竟然先问自己,看看身边有些丧气的安宁,笑笑开口,“安宁考上研究生了,马上就要去B市读书了,我还在莱市混着,没什么可说的。”
许恒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你在莱市混什么?”
顾清的眸子开始有些变冷,安宁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恒,好像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用审问嫌疑犯的语气。
“阿恒……”安宁很小声地喊他。
顾清继续看着他,“我可没干什么坏事,不过是带着一帮弟兄讨口饭吃而已。”
许恒紧追不放,“高利贷,夜场,打手,枪战。这个生活讨的还真不容易啊。”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在一边张罗的黄师傅都停下手里的活,暗暗观察着这边的剑拔弩张。
顾清冷冷地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自己从头到尾做了这么多,归根结底,是为了这些朋友,因为珍惜这些朋友,原本的顾清横死街头,而后来的自己,也是接替了他的事去教训了那帮混混,夺下“后岸”,招惹洪川,开罪韩松平……都是为了这个该死的许恒,而现在,站在正义一面的警察许恒却在呵责自己的处境。
人界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许恒突然哈哈大笑,“你们怎么这样紧张?”
顾清没什么表情变化,安宁露出一脸不解。
“我跟你们开玩笑的,小安宁,我知道你在读医科大学,马上就要去念研究生了,现在在莱市实习,对吧?”
“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们,我知道我的突然离开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和麻烦,但是想信我,我还是那个许恒。”
安宁刚刚平静下去这会又有些红了鼻子。
顾清不是不懂人,真的是有些反应慢,许恒看顾清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顾清,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
顾清闻言眼神终于飘过来。
“谢谢你。”许恒看着顾清墨黑的眸子,轻声但坚定地说。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这样,就够了。
饭后,许恒说还有案子要处理,约好了晚上去酒店找顾清他们。
临行时认认真真看了黄师傅一会儿,“我们是不是见过?”
安宁一脸盲然,顾清有些疑惑,黄师傅竟然难得愣住了。
许恒抓了吧乱糟糟的头发,“我觉得什么时候见过你?好像又不是你,长得不是这样子,但又感觉是你。”
顾清听得脑袋上冒圈了,低头看安宁,眼睛里都是圈圈了。
“你这是,说什么呢?”顾清拧着一张脸看许恒。
许恒摇摇头,“说不上来,我觉得跟这位黄叔的另外一个样子见过。”
顾清有些愕然,回头看黄师傅,更是从刚才开始就呆愣在原地,难道被他发现了?不可能啊,这怎么能看的出来呢,自己堂堂新届天冥师都不曾看出黄师傅的原型,许恒一定是加班加傻了。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你看错了吧,”顾清撇嘴,“黄师傅一直跟我在莱市,从没出来过。”
许恒没有多想,“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最近脑袋里乱乱的,老是有奇怪的景象出来,我肯定需要还好休息几天了。”
说完跟几人告别,匆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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