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的。
或者说，甚至在我们还没开始计划时，一切就都开始了。
莫娜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个短发女人发现了，她跟我打着电话，顺便给我现场直播。
“我怀疑她是发现我了。”
“No！我确定她是发现我了。”莫娜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言论，“她选这条路是想甩掉我。哎呀幸好我在这待的比较久，路都比较熟悉了。”
“你现在在哪？”我问，“她有没有可能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既然她都已经发现你了，你小心一点。”
莫娜沉默了一会儿，“不好说，等会我把地址共享给你先。”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那女的比莫娜厉害吧，上次她不是都受伤了么……”我有点担心她。
“地址发来了么？我们现在过去。”邵言让我别太在意，莫娜自保的能力肯定还是有的。
沈浩歌就很懂事，“表哥，要不你靠边停一下，让我下车吧。你们的事我好像参合不上，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就在附近，你在车上待着吧。”邵言看了地址，没让他下车。
我们见到莫娜的时候，她们已经打起来了。
那个短发女人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女生，的确是她。毕竟我从一开始用血祭之法的时候，就见过她的模样。
“你们人倒是不少。”她一下子就跳开了，跳跃的距离非常远，感觉地心引力在她身上像是没有一样。
非常轻盈的翻身落地，甚至连声音都很轻。她的身体一定全身都是肌肉，才能控制的这样好。
“我知道你，把我暴露到警方的人。”那短发女人冲我扬了扬眉毛，与那时见到的影响不同，那里面的她，是个很小女人的模样。但现在的她，却很张扬，甚至有一种尖锐的感觉。
“是你做了坏事。”
“好与坏，只是看站在什么立场去看。”她一直是弓着身子，防备的状态，“你觉得我做了坏事，可在我看来，我做了好事。你可以反对我的做法，但你不能否认我的思想。并不见得，大部分认识对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事情吧？”
事实上，她这个观点我是很认同的，就像我跟邵言的关系，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是对的，但我觉得是对的，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如果有人要阻止我，我一定不会忍下去。
“不过今天，我还有事，下次再陪你们玩吧。”她笑了笑，转身就跳进了墙内。
这一片是属于文化保护区域，都是小洋房，顶多两层。围墙一般也就两米，还有一种是围栏的。这里也没有住人，所以附近的人很少，或者说这一片区域，我在这城市住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到底干嘛用的。
莫娜还想去追，不过被邵言叫住了。
“追不上的。”
“我也知道，但好不容易才发现，就这么放过她太可惜了。”莫娜叹气，“其实她说的挺对的，错还是对，只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
“既然你觉得是对的，那你去做你想做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要安慰她，“很多事情，都是要有对立面的，她在这样做之前，应该也会想到，会有人阻止她了。”
“是啊，就是有了她这样的反派，才能凸显我的正义啊！”莫娜笑起来，还有点中二。又看向沈浩歌，“这谁啊，你那个小跟班呢？”
“苏池轩在家里睡觉呢。”我看了一眼还在车里好奇围观的沈浩歌，“邵言现在身份的远房表弟，人还不错的感觉。”
莫娜有些奇怪，“那他知道帅哥的情况么？”
“应该是不知道吧……”我估计邵言不会说的，“不过他妹妹之前出了点事情，我们有帮忙解决。”
莫娜一拍大腿，“我就说忘了什么事情，今天是接了个活啊！光顾着追她了真是！哎我都奇怪了，最近怎么出事的那么多，我好像很久没闲下来了。”
“那你快去吧，要不我们送你？”
“一起去吧，你们不是没事么？”莫娜挽上我的胳膊，“等完事了正好吃饭去，我发现一家新开的烧烤店啊，筋皮烤的可好吃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外国人。你的表现，还有你的国语，我真的服气的。”
莫娜在笑，并且表情很馋的样子：“国内很多女孩子都这样亲近的嘛，我觉得也挺好的。至于吃东西的问题……我敢保证，如果来到我们国家的外国人，不喜欢吃，那证明他一定没吃过我们国家的食物。真的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了的，说的我还有点想吃火锅，要不我们明天去吃火锅吧？”
话题好像跳的有点快？
“好啊，找个空调凉快的店去吃火锅……”
一边说就在往车里面走，沈浩歌听到火锅就叫起来了，“吃火锅干嘛去外面啊，在家里吃就行了啊，我告诉你们，我做的火锅超级好吃！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莫娜小声问我，“有没有那么夸张？”
“我也没尝过啊……沈少爷还会做火锅？”
“火锅多简单啊，交给我了，什么时候吃？”沈浩歌让出了后排的位置，主动到副驾驶去了。
上车之后，还是邵言开车，他见沈浩歌跟莫娜互相认识了之后，还在讨论什么时候吃火锅的事情，就开了口，“正好我们准备搬到别墅去，要不就今天晚上吧，去那吃。”
“那等下送莫娜过去之后，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吧？”
莫娜一把搂住我，“你陪我去，让他们男生去准备。”
“我没意见。”我提醒沈浩歌，“把你妹妹也叫来一起吃啊，还有，你要是做的不好吃，揍你。”
“我这海口都夸下了，还能砸了招牌不成，你放心好了。”
就是因为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我才不敢信啊……
我不知道莫娜是在哪发现那个短发女的，总之距离她要去的地方很远，开车四十多分钟才到。
有些偏向于城郊处了。
邵言说不能来接我们，就把车钥匙留给我，跟沈浩歌两人打车走了。当然，沈少爷对于坐出租车是很抵触的，非常抗拒的被邵言拉上了出租车。
转身上了楼，这楼房有些老旧，楼道里面很阴凉，像是自带空调了一样。墙壁上是斑驳的小广告，被人贴了一片又一片。
上面还有熊孩子用粉笔画的奇怪的画，甚至还有表白的，就在楼梯侧面。
因为天气很热，有的人家干脆大敞着房门，只留一层纱帘阻挡蚊虫。
目的地是四楼，莫娜敲响了房门。
铁门很旧了，开启时会有很大的声音，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将我们迎了进去，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你可以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莫娜坐在椅子上，但只坐了一点点。
屋子里的空间很小，只是一个单人间，客厅放了一张单人床，又摆了个桌子就显得很拥挤。卧室的空间也不太大，看起来很是蜗居……
“我儿子恋爱了，就跟隔壁的姑娘。”大妈开始红了眼，“隔壁那姑娘是今年刚搬来的，长的倒是很好看，可她是个给死人化妆的。”
莫娜看我，“给死人化妆？”
我点头，“国内有些人是讲究这个习俗的，下葬之前要先给去世的人化妆，换寿衣，整理遗容。这种工作很厉害的，一般的人可不敢干。”
“那你是觉得这个工作不喜欢？”莫娜去问大妈，“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么？”
大妈顿了顿，表情有些不信任了的样子，“你就是大刘介绍来的？”
“我是在国外长大的，她是国内土生土长的。”莫娜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好了。”
“呵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妈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既然是大刘介绍来的，我肯定会信的。其实这工作，她要是愿意换一个，我也没有意见。可问题是，她还有很奇怪的地方。”
“比如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是怀疑她根本不是人，要不我去给她叫来，你们看看？”
“你的怀疑总是要有依据的吧？是因为什么让你这样怀疑呢？”我问。
大妈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她怕阳光，白天出门还要打着一把黑伞。前段时间，前楼死了个老太太，请人来做法事的时候，她躲的远远的。”
“就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大妈很惊讶，“正常人怎么会这样？”
“有些人可能是紫外线过敏，所以白天避免出门，用黑伞也很正常的。至于绕开做法事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正常吧，我的同学家里从小就告诉她，遇到办白事的要绕开走。”就这样看，也不能说对方不是人呀。
大妈就抿着嘴，似乎有些犹豫，我们很有耐心的等着。
结果就听到隔壁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又开始了，你们听听，就是这样！她白天晚上的哭，敲门去问她又不承认，有时候还会发疯一样的喊着什么，尤其是大半夜的时候，别提有多吓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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