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没说什么，罗远当然觉得可以，暂时也就先这样定下，约好了明天再见面。
等他们俩人一走，莫娜就挑着眉看向苏池轩：“你有什么想法？”
“何皎皎抵触我们去跟那个女人见面，是担心这件事牵涉到她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问了之后，莫娜嗯了一声，“那个图腾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对。”苏池轩开始掏手机，“什纳族的图腾一旦在人体上出现，就必须要生生剥下来，并且在这个时候，也代表了会重新立一位族长出来。”
“难道何皎皎会是下一任族长？那失败了会怎么样？”
“她是不是族长我不知道，但如果这种事情失败了，不说那个下一任族长会不会放过她，那个祭祀肯定不会放过她。”
“为什么？”
“图腾在人体生长失败，甚至剥离时出现失败，都证明他们的主神不认可这位族长。但族长通常是由祭祀选定，祭祀又是主神的代言人，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假设因为其他族人失败，也就等于是跟主神过不去，下场当然不会好。”
“还挺复杂的……那明天还要叫何皎皎一起么？她会不会干扰我们？”
“当然要带上她，至少她跟我们在一起，也不敢做的太明显。”苏池轩笑，“况且她如果要提示，现在回去了就可以提醒对方。”
莫娜点了点头。
“我是觉得何皎皎不对劲，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罗远没有我们的联系方式，所以是拜托何皎皎来找我们的。但如果她不愿意干扰这件事，为什么还要叫我们来？”
“或许她自己也很犹豫吧。”苏池轩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莫娜看了我一眼，“何皎皎跟罗远是情侣关系。”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呢吧……”那个时候真的看不出有情侣关系，而且罗远对何皎皎……当时为了拿图腾还很隐晦的威胁她来着。
“可能是在那之后才在一起的呗。”莫娜在看苏池轩拍下来的那些资料，“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何皎皎应该是真的想要帮助罗远，但就像苏池轩说的那样，她也是有苦衷的。”
“不过就算是今天，我也没看出来他们俩像是情侣……”
“要么地下恋，要么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见天儿的秀恩爱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莫娜，真的喜欢一个人，秀恩爱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喜欢，其实是藏不住的事情。”
苏池轩突然干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回房间洗个澡，等下吃饭了叫我。”
这一波存在感刷的可以……
莫娜看着苏池轩离开，转头看我，“你觉得，他没藏住？”
“你镜子里的那一个都发现了。”
“那我作为当事人为什么都不知道？”
“旁观者清呗，你看我也是旁观的，就看出来了。”
莫娜翻了个白眼，“苏池轩没拿手机，一会儿还得去敲门，真是麻烦。”
就在隔壁啊大姐，而且也只是顺路吧……
第二天再见到罗远跟何皎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据说谭悦会在下午去外国语学校，所以我们吃了饭之后才出发。
“就是这了。”罗远指着前面不远的一栋教学楼，“她每次都来这里。”
“难道是来听课的？”
“大学周末还有课？”苏池轩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嗯……有些选修或者公开课会在周末。”
“不都说大学很轻松么？”
“那要看什么专业啦，而且轻松与否也分人。”
何皎皎借机道，“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肯定不能白白站在这里，那人看见你们还不知道躲？”
“莫娜还记得谭悦的模样么？”我转头问莫娜，后者看着我表情……戒备？
“你直说吧。”
“你跟苏池轩装情侣，我们先躲起来，等你见到她了联系我们。”
我以为苏池轩会第一个响应，但他没有，反而看向莫娜，“不愿意就算了，没事，我跟念姐也一样。”
莫娜挑眉，“可以啊，我记得。”她伸手捏住了苏池轩的手腕，“走吧，去那边坐着，谈恋爱也没有干站着的。”
“我就欣赏你这种愿意为了大局而牺牲的人。”苏池轩反握住莫娜的手，“但这种事跟我就可以了，跟别人就算了。”
莫娜估计是白了他一眼，语气那叫一个洒脱，“老娘是为了钱。”
“钱我有啊，我给你，那你多陪我两……啊……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现在可是你男朋友！”
苏池轩这么欠揍的话，被莫娜揍了也是活该。
“有男朋友说你这样的话么！”
再后面就走远了，我也没有听清楚，反正他们俩打打闹闹……真的挺和谐的。
罗远叫了我一声，我们三个就先进了教学楼，找了个没人的教室，我坐在床边，拿了手机给他们俩拍照。
越看越和谐真的，不在一起可惜了。
“他们到底是不是情侣？”何皎皎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将照片保存，然后发给了邵言。
“现在还不是，但我觉得快了。”
“挺好的。”何皎皎说着看了一眼罗远，“大家都看得出来是情侣，如果我这样看过去，我也会相信的。”
“演戏嘛……”
但他们俩其实不算腻歪，就是坐在一起，贴的比较近，两人手拉着手在说话。
不过我觉得他们俩说话的内容，肯定跟恋爱一点关系没有……
嗯……我还看见苏池轩教她捏手印……这真是情侣会做的事情么？
罗远大概是也是看见了，我还看见他嘴角抽了抽。然后他头都没有转的问我，“你那个弟弟，会道法？”
“是，他是茅山的。”
“他很厉害，辈分不低吧。”
“确实不低。”罗远好像还挺了解的呢。
“我祖上跟茅山也挺有渊源。”罗远说着比划了一下苏池轩之前的那个动作，“这个手印后面还有一套。”
“你也会？”何皎皎问他。
“不会。”罗远面无表情，“后面太难了，没学会。”
“那手印是干嘛的？”
“封妖的。”
何皎皎沉默了一会儿，“有妖么？你见过么？”
“见过几只小妖，还见过胡娘娘。”
“胡娘娘？”
“五仙之一的狐仙娘娘。”罗远忽然后退，坐到椅子上，侧着身，我才发现，谭悦出现了。
紧跟着我就接到了苏池轩的信息，我则走出了教室。
何皎皎跟罗远还在里面，他们现在出来会被发现，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被认出来，但我戴了口罩……
过了一会儿谭悦才进来，我拿着手机装作打电话，压低了声音嗯嗯的点着头，就看见谭悦走上了楼。
怕跟丢，我就赶紧放下手机追上去了。
她是在三楼停下的，去了其中一个教室，我记住了之后，退到二楼，给苏池轩发了信息。
想了想，又重新跟上去，站在门口，但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声音。
我往门上靠了靠，刚贴上去，门就开了，一双手将我拉了进去。
“跟踪我？”
谭悦看起来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模样没有变化，但气质很不同。那种阴冷的眼神，怎么都不会出现在那个娇气的女生脸上。
还不等我说话，口罩就被她扯了下去，挂着我的耳朵有点疼。
“原来是你……”她眯了眯眼，“罗远找你们来的？”
“啊……”我被她这个态度弄的有点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哪怕她现在在活人身上，我都很明确，自己是打不过她的。
她没说话，拉着我出去，往尽头走，还不忘警告我不要出声。
这个时候，被她捏着脖子，我哪敢反抗。
尽头的走廊是有楼梯的，她带着我去了四楼，随便找了一间教室把我推进去。
“你胆子不小。”她凑过来在我身前嗅了嗅，“你的爱人没有陪你来。”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我眨了眨眼，有点慌。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何皎皎说，那时我们跟着她去，如果被你看见，你会迁怒的。”这事到底有没有何皎皎参与，眼前这个女人肯定会知道，所以我现在拉她下水也不算过分，“我们没有动过什纳族的任何东西。”
“我知道。”她冷眼看着我，因为我现在坐着，她站着，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特别有压迫感。“你们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当然没有必要迁怒你们。”
“那最好……”我松了一口气。
“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我刚要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的更高了。
“可罗远也是无辜的吧？至少他不是你们什纳族的人，用他来做图腾，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谭悦的眼睛是圆圆的那种杏眸，被她这样微微眯着，看起来特别危险。
“你是在教训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还可以商量的对吧？你也说我们是无关紧要的人，罗远当初拿走图腾或许让你不开心，但何皎皎说过，只要得到认可，是可以拿东西的。”我看着她的表情有点慌，“……难道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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