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里挨家挨户的看了看,确实没有人,就在我疑惑时,村口三里铺传来吵杂声,我一惊,洪家出事了?会不会是蓝澄?我的心开始“嘣嘣”的跳起来,肯定是出事了,我现在在担心的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千万不要再重演。
我跑步来到三里铺,果然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挤在洪家,我爸妈也在,我爸在洪家堂厅坐着,洪才老爸洪根和洪学正在跟我爸说着话我问我妈怎么回事?我妈说蓝澄死了,我听着头脑里如同放了一串炮仗,震的我有些站不住,我给了自己一记重重耳光,我真是猪啊,如此重要的事,阿玄用自己的灵换来蓝澄的复活,我却因为睡过了头,导致蓝澄再一次死去,我活着也是顶个死人头啊。
我妈见我痛苦懊恼的狠狠扇着自己耳光,马上拉住我的手说道:“浩宁啊,你别自责了,这……不关你的事啊。”
我妈目光闪烁,似是有所隐瞒,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她就是低头不语,我妈就是这种性格,软软弱弱,但是她不想说的事,你怎么问,她也不会回答,我只好放弃再询问她,我拨开人群去洪才家。
我爸、洪学洪根见我来了,都停下交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也不理他们,直接去洪才的新房,果然蓝澄静静的躺在床上,我看着心都快碎了,我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
我还没到床边,洪才将我拉了出来,我问洪才为什么要杀死蓝澄,洪才一摊手说道:“你可别胡说,我没杀人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滚!”
说着,他这王健等人一起,将我拖出房间,我死活不干啊,但我爸过来将我拉开,拖着我回家,村里的年轻人都过来,将我抬着回去,我发觉村里的人似乎都在刻意针对我一样。
我被架着回到家里,我问我爸,究竟是怎么回事?蓝澄怎么死的?是不是洪大婶将她毒死的?我爸平静的看着我不说话,我爸就这样,总是这个异常的冷静。
我懊恼在房间踱着步子,这时我发现床底有一堆灰,走进一看,那灰还散发着气味,正是姚琴用的那种熟悉的安魂香,昨晚我就是闻了这个安魂香,我才睡着的。
我根本没放安魂香,我一家三个人,除了我自己,只能是我爸妈了,我问我爸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我床底放这个?
我平静的坐着,见他那样,我心里火了,第一次对着我爸发起了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深沉?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几乎是咆哮着。
我爸吸了口气说道:“若不是你昨天与蓝澄来个凌晨两点的约定,她就不会逃跑,她不逃跑,洪大婶也不会给她喂那么多的安眠药,所以说她的死,你要负责任啊。”
果然如此,即使我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可还是没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蓝澄还是死了,还是死在洪大婶的手里。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用安魂香将我迷晕呢?我爸看着我,老脸满是无奈,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指着我说道:“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我明明已经将你送出了村子,你还回来做什么?全村人都被你害了。”
我一惊,我爸这么说等于是承认他根本就是知道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啊,我问我爸,是不是认识二爷?是不是认识老杨或者李耀天?
我爸摇头说:“我不认识什么老杨、李耀天,二爷已经不见了。”
村子里绝对不正常,肯定是发生了事情,我必须要问清楚我爸,关于这个话题,我爸只字不提,只是说着:“儿子,你若还认我这个爸,你就听我的,关于蓝澄的一切,你都不要管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如若不然,咱们这个村子恐怕都得完蛋。”
我以为我回到了村子,见到了父母,再救下蓝澄就等于一切万事大吉了,可谁想到,我竟然再一次面对这样的抉择。
我也跟我爸明确表态,蓝澄是生还是死,我都得管到底,我不可能经历这么大的磨难,最后回到原点,反而要放弃蓝澄。
我爸一拍桌子,怒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说完他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第一次与我爸闹成这样,我心里有些难受,可这也是没办法,希望后面他能理解吧,我还得去洪家,可开门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对劲,我爸讲门锁上了,我用脚踢着门,让他开门,不一会儿门缝里飘进来阵阵安魂香的味道。
我赶紧捂上鼻子,可也没用,安魂香的味道无孔不入,不一会儿,我便四肢发软的瘫坐在椅子上,我虽然四肢不能动,但是我大脑中模模糊糊的还在想着一些事情。
仿佛在一个阴冷的树林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站在大树底下,我感觉四周毫无生机的样子,我朝着她走过去,她穿着白色衣服,长发披肩,与之前出现的阿玄、寒梅有些相似之处,可是面前这个女孩绝对不是她们两个任何一位,因为这个女孩的身材矮小,仿佛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朝她走过去,那女孩突然回头,我吓了一跳,她的脸绿油油的,看着就是一脸的鬼气,她咧嘴一笑说道:“大哥,你别睡了,起来啊,救蓝澄啊。”
她的话,如同针一样刺着我的心扉,我猛地惊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脚踹开房门,家里依旧一片死气沉沉,我爸妈肯定不在家,村里也是一样笼罩在阴森森的气氛之下。
我出门朝着洪家而去,我看见洪家门口站满了人,那么多人,却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电灯,在黑暗中异常诡异。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香,我这次学乖了,我不像白天那么冲动,我将外衣脱下来抱着头,大晚上的大家也没注意到我。
我挤进洪家院子里,因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香,跟着火了一样,我的熏得流眼泪,但他们却似乎一点感觉没有,反而对着香味还挺陶醉的。
我扒在大门框外听着里面说话,说话的是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其中就有王太公和我爸,还有洪家人。
我听王太公说:“王天啊,你老实告诉我们,浩宁这小子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没等我爸答话,洪学马上接话说道:“太公,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也不一定就是浩宁惹得祸事。”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洪学竟然为我说话,这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只可惜,我还没感动一分钟,洪学狡猾的本性露出来了,他对我爸笑道:“王师傅啊,我觉得这事不是浩宁的错误,但既然浩宁能解决这事,还是让他给大家分担吧。”
这老狐狸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我爸站起来用手托着下巴,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抬头说道:“这样吧,蓝澄这女娃子的尸体,就摆在老屋里。”
王太公与洪家人说这样也好,就这么办吧,洪才当即便伙同王健等人将蓝澄用担架抬到老屋里,我也跟了过去,我听我爸说老屋里不能没有人看着,万一有什么阿猫阿狗的,到时候冒犯了尸体就不好办了。
洪才当即举手说他留下来,毕竟是他的妻子,我爸说也好,众人离开前,我爸一再叮嘱洪才千万不要胡来,洪才连连点头。
我爸说完这些,走到门外,突然他的动作变得有些奇怪,就仿佛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突然慢镜头的画面,不仅是我爸,其他人也是一样,这怎么回事?我想喊我爸,但想想白天他将我关在家里我又闭嘴了。
众人如同军人一样,自觉的排起了队伍,我爸走在最前面,开口喊道:“走哇走哇,有香有钱,讨着点。”
我爸的喊声在村里回荡着,听着凄惨悲凉,我听着,感觉像是一股寒气由耳洞钻入,遍布全身,这种寒气直钻入骨髓。
看着众人人手一根香,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发现我们村真的不一样了,肯定是出了大事,这时老屋里传来笑声,洪才这小子自告奋勇的留下来,肯定是图谋不轨的,我可不能让他伤害蓝澄。
我悄悄的摸到门口,洪才在屋里发出怪异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松鼠的叫声“啃啃啃”,我听着汗毛倒竖。
我想想,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洪才早在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究竟是不是人?谁又说的清楚呢?
我趴着门缝朝里看,洪才围着蓝澄的肉身转着,搓着手,一副淫邪的样子,我猜得出他想干什么,这混蛋东西,今晚我非狠狠的教训他一下。
我就在我准备出手时,突然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唉……”
我站起来准备踹门的,这冷不丁的一声哀叹,吓得我两腿一软,直接就摔倒在地上,洪才自然也是吓得不轻啊,他如同受惊的野狗一样,猫着身子,四下查看着。
嘴里喊着:“谁啊,谁啊?出来。”
我在大门外的门框边缩着身子,这时,我突然有种浓重的感觉,头皮一阵阵收紧,剧烈的恐惧感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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