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浑身发抖哇,这不正常,洪才在里面唱着歌,他这是在给自己壮胆子啊,我现在左右为难,一方面,我实在怕的不行,这种恐惧感,让我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我恨不得立即逃离这里,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担心蓝澄遭到洪才的亵渎。
我吃力从地上发起来,就在此时,老屋里传来一声惨叫是洪才,我刚刚站起来,他这一喊,我又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我之前经历过阴阳道,面对过马屠户,甚至面对九天,我也没有这么重的恐惧感。
我只好双手撑地,爬到大门前,透过门缝看着里面,我看见洪才举着板凳砸着自己的手,每砸一下,洪才便发出惨叫声,洪才发什么神经病?我下意识的准备推门进去阻止他,但我发觉自己早就吓得浑身僵硬,同时我又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洪才那么砸自己的手,但却没有流出一滴血,这可就不是正常了。
只能说明一点,洪才不是活人,这究竟是为什么?老杨、阿玄、寒梅为什么要将我送回村子?我以为村子恢复正常,可现在哪里正常了?众人如同中邪一样,没到晚上举着香如同僵尸一样游荡,已经死去的人,却又活生生的回到了村里。
这究竟要说明什么?我不敢看老屋里,但屋里却传来洪才的声音,我忍不住又扒在门缝上看,这一眼可把我吓呆了,洪才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的砸了下来,也不知道用什么给自己来了个开膛破肚,肠子挂在肚子外面,眼珠也被抠出一颗。
我实在不敢看了,靠在墙上粗喘着气,洪才这幅鬼样子,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啊,之前给他与蓝澄配冥婚时,他的尸体就是这幅破碎不堪的模样,之前洪学说他是在工地上高空摔下来,才变成这幅模样的。
洪才在屋里胡走乱闯,我扶着门框站起来,他这么乱闯,迟早会伤到蓝澄,我一脚将门踹开,屋里的阴气更重,洪才看见我,又发出松鼠般的啼叫声,我拦住蓝澄肉身前,洪才用一只眼盯着我看,突然朝着后门奔跑而去。
我长吁一口气,将蓝澄背了起来准备回家,我也不管我爸妈会怎么想,一路上还是那样,一个人没有,四处都飘着香气,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身后像是有动静,我扭头一看。
这一看,吓了我一跳啊,蓝澄正扭着头,睁着眼睛盯着我看,这一对眼,可真是瘆人,她醒着,我应该高兴才是,可偏偏我怕的不行,我恨不得将她扔下去,可我提醒自己这可是蓝澄啊。
我问她:“你……你还活着?”
她也不说话,脸色惨白,死死地盯着我,她似乎听不见我声音,我们两个几乎脸贴着脸,相互看着对方。
蓝澄突然一张口,发出一声吼叫:“啊……”
如同鹰叫一般,我吓得两手一松,蓝澄从我背上花落到地上,她四肢扒在地上,抬头看着我,慢慢的朝我爬过来,我一看,她这是怎么了?
蓝澄突然加速扑到我身上,我被压着倒在地上,张着嘴对着我肩膀就是一口,我赶紧将她推开,我说我是王浩宁啊,你不记得我了?
蓝澄如同夜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我此时才感受到这不正常啊,我再不跑就是作死了,我爬起身准备跑,可是蓝澄的速度是真快,不到一秒钟,她就再一次扑倒我,这次她张着嘴对着我脖子咬下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啊,我双手被她死死的抱住,蓝澄身高不矮但很瘦,她死死的抱着我,我竟然一点反抗力都没有,这一口若是咬到我脖子,我是肯定玩完啊。
就在蓝澄快要咬到我脖子时,突然一个东西扔过来打在蓝澄的脸上,蓝澄翻身从我身上滚下来,如同夜猫一样,朝着山上跑去了,我想追都追不上了。
这时一个人影从旁边跑出来,天比较黑,我也看不清他是谁,但是他打走了蓝澄,这可把我气得不行,我说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将她打走?
那人笑道:“你这个人也是奇怪啊,我若不救你,你现在都是死人了。”
他那懂我跟蓝澄之间的事情,他毕竟还是救了我,我还是说了声谢谢,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头戴黑色棒球帽,我看他还蒙着脸,这造型就像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特种兵一样。
那人对我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我说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了,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村子可不一般啊,阴气实在太重了,你一个活人不适合在这里。”
我听着想笑,什么我一个活人?我们村子人多着呢,虽然现在大家都显得有些奇怪,可他们比较都活着呢。
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也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你若不信,你可以自己调查,我得走了,我可不想跟刚才那女孩一样。”
说完他转身要走,但走了几步,又扭头回来问我说:“你真的不走?这里真的很危险,我跟你说,刚才那个女孩还活着,只是她被人施了邪术,灵魂被禁锢了,你若不走,可能下场和她一样。”
蓝澄没死?这是我听得最好消息,既然她没死,我肯定更不能走了,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从不留该死的鬼,唉!我们也是有缘,这个你拿着,万一改变主意了,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塞了个东西给我,我接过一看,原来是一部手机,他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我本不打算要他的东西,可人已经走了,我也没办法了,我想给他回电话,可一看电话,我傻了,这是一部智能手机,还有密码,那人走竟然没告诉我密码,这不是等于给我一块砖头嘛。
我只好收起手机,我很想上山去找蓝澄,可这漆黑一片寸步难行,我准备回家去拿手电筒和灯笼,我刚回家,我爸妈也回来了,他们两人一人手上举着一根香,跟机械一样并排的走着,我拿着灯笼出来,我问他们干什么去了?
我爸如梦方醒,反问我道:“你做什么去?”
我不敢说我去找蓝澄,我说我想出去走走,我妈赶紧将我推回屋里,说晚上没什么好玩的,不要吓走,快点回去睡觉,他二人将我连拉带拽的送进房间里。
我看房门竟然已经修好了,我爸将门从外面锁上,我捶着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阵香气飘来,不好,我爸给我点安魂香了,我感觉看床底,安魂香不在那,而是从外面飘进来的,我不能再睡去。
我想起之前胡留美告诉我的方法,但房间没有别针,我索性直接拿起了剪刀,就在我要困时,我用剪刀尖刺了一下自己的中指,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安魂香还是很浓,我怕自己顶不住困意,一不做二不休,在自己五个指尖上都来一下,十指连心,痛的我差点叫出来。
但我终于彻底清醒了,不一会儿香味淡了,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我爸妈要进来了,我赶紧倒在床上装睡,我爸妈推开门进来,两人直挺挺的站在床边。
他们想干什么?我最亲近的父母,此刻站在我床前,我竟然有种浓重的恐惧感,他俩站了好久,我妈问道:“他已经睡了?”
我爸答道:“我想应该睡了。”
我妈“咯咯”一笑,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好饿啊。”
我爸答道:“恩!去晚了也许就没的吃了。”
说完,两人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我准备起床,但他们还在堂厅嘻嘻索索,我听见擦火柴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开门声,他们走了,我站起来透过窗户看,他们两个举着香走着,除了我父母,外面还有好多星星火火,看来好多人都点着香在外面走。
我拿起火柴,也点了一根香跑出去,大家都如同行尸一样走着,但他们却都朝着同一个地方走着,我跟着后面去看,不一会儿,我看见人群中,我的父母,众人都来到了洪学家,洪学家如同昨晚一样,点着昏黄的灯光,众人一波一波的往里走。
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啊?屋里人三三两两的往出走,出来的时候,都抹着嘴唇,排队的人看着个个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态。
那些从屋里走出来的人,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嘴角似乎还残留这血迹,我突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洪学家里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担心我爸妈的安危,我害怕他们进屋会出事,便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悄悄的插了个队,来到我爸妈身后,他们竟然浑然不觉,我爸妈现在伸长着脖子看屋里,脸上全是贪婪,我不敢抬头张望,怕被发现,就这么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离房屋越来越近,已经听见里面传来幽幽的哭声,不一会儿,便排到我们,里面的人出来后,就是我跟我爸妈进去了。
里面的哭声听得更加真切,像是洪大婶在哭,里面的人摇摇晃晃的出来了,我爸抬脚进屋,我跟在我妈身后,这时我看清楚了屋里的场景,我整个人都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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