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队长喊出要地震的几个字后,不管地下有多少只老鼠,众人一致狂奔出餐厅。
秦晴几次踩老鼠上,总差些摔一跤。
好在出了门口,老鼠开始四处逃散。
我们到了外面,才知道什么叫鼠山鼠海,整个街道和地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似乎住在地底下的老鼠全部都涌到上面来。
趁着人乱,黄大仙拉着我们几个先远离张队长几个人。
一路上狂跑,秦晴和高逸天也发现了我那双血红的眼睛。
高逸天边跑边看着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大仙指着前面空旷的地方,“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先躲过这次地震。”
这地方较为偏僻,同时也远离高楼大厦。
万一地震来了,这地势可躲过一切。
我们等了半个小时,秦晴也不断用手机上网搜寻地震的新闻。
结果除了一些报道地震的假新闻的消息外,根本没有正确接到官方的报道。
难道是传出传过来的一场余震?
高逸天反驳说:“不,老鼠的听觉下限低于人类,所以一般人类听不到的次声波,而老鼠却听得到。当地震发生时所场生的次声波刚好在老鼠的听觉范围内,所以地震来临时,会出现老鼠搬家的现象,何况这次出现的老鼠太多了,一定是大地震。”
秦晴突然跳了起来,害怕地缩在我的身后,指着一棵树那边大声尖叫:“啊—有只大老鼠在盯着我们看!”
我心里有几分发毛,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一看。
果然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趴在树下,听见声响非但不逃跑,反而翻起滴溜溜的小眼珠朝我们两个盯了一眼。
秦晴抱住我的胳膊说:“它…它在看我们呢!”
我皱着眉头说:“真奇怪,这只老鼠怎么不怕人?”
朝它跺跺脚,嘘了一声,那只老鼠突然头一歪,口吐鲜血死掉了。
秦晴不由笑了起来,推推我说:“你真厉害,这么大一头老鼠被你嘘死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别开玩笑,它大概是病死的,有点恶心!”
有些不放心,一直盯着看,只见那只死老鼠的身上隐约有闪烁的红点,在空气里慢慢飘荡着。
“你们快看……”我指着飘在空气中的红点。
他们几个顺着我指的方向,东张西望,“看什么?”
我问:“你们看不到那些红点?”
他们没有一个能看见。
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骗自己。
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黄大仙双手扶着我的肩膀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指了其他什么东西?”
“那扒手死了之后,哪里还敢乱指,这场灾难是自己指了自己之后发生的吗?”
高逸天一手托着下巴,“有可能,连眼睛都出现异常了。”
可却没人能解释清楚。
我们一直呆到早上,天微微亮的时候,地震没出现,倒是大街和每个角落出现了更多奄奄一息的大老鼠,身上散发着恶臭,嘴里汩汩泛着鲜血。
很多人捏着鼻子、戴着口罩议论纷纷,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老鼠。
是不是化学实验室的废气废液排到老鼠洞里,把这些鼠子鼠孙都给毒死了?
最辛苦的莫过于清洁工,他们全体出动,啧啧称奇,收集了几麻袋的鼠尸。
都堆在北门外的垃圾箱旁。
回学校宿舍之前,秦晴去找了一副黑色的假瞳孔给我戴。
如果戴墨镜,更会遭人怀疑。
要是被别人发现我这双血红的眼睛,指不定就被送去研究所里去。
大学校长担心会流行瘟疫,于是召开了一次特别行政会议,安排医务室、总务处和宿管处组织人手,轰轰烈烈开展了为期三天的灭鼠工作,并且把所有公共场所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消毒。
但这一切都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大学里死的老鼠越来越多,甚至在教室讲台上都发现了散发着恶臭的鼠尸,学生纷纷拒绝上课做实验,拒绝去食堂吃饭,鼠患严重影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
不单是我们的大学如此,整个冀中市几乎被成千上万的老鼠淹没。
电视和互联网都报道着这一罕见的现象,呼吁大家做好消毒防疫工作。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天晚上,其他宿舍先后有十几个学生病倒,校医诊断下来说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烧,淋巴结肿痛,建议多喝水,卧床休息几天。
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也不敢往坏的地方想,只能寄希望于校医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忙到晚上10点半才宿舍。
蒋帅说起这一天外面到处都是死老鼠,可别是要闹地震了。
我叹了口气说:“真的是地震倒不担心了,就怕是什么传染病!”
蒋帅吓了一跳,说:“我们这幢宿舍楼里有好些人都病倒了,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会不会是传染性肺炎?你们千万小心啊,别传染给我。”
他的一句话让我陷入沉思,心想如果是肺炎还好,万一是鼠疫就大麻烦了!
事情好像因我而起,实在放心不下学校那一头,又到处打听询问那十几个生病学生的情况。
当听到高烧还没有退,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蒋帅还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流感嘛,犯得着这么紧张吗?
他根本不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
虽然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但大学的宿舍里还是灯火通明,宿管处和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连夜把患病的学生送往医院挂急诊。
我们被嘈杂的人声吵得睡不下,也没心情睡。
站在窗前,只见隔壁宿舍的同学被人扶着上了救护车。
突然我注意到那个同学的胸口和腋下闪烁着诡异的红点。
那些红点,我只在死老鼠的身上看见过。
这究竟是不是鼠疫?
我瞒着高逸天他们,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到了那里吃惊地发现,医院人满为患,竟然这么晚还没有下班,宽敞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医生和护士满脸倦态,病房和走道里躺满了挂水的病人,一个个痛苦地呻吟着。
我一打听,全都是高烧不退,淋巴结肿痛。
校医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挂几瓶水看看效果。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打电话找来黄大仙。
问他在医院的传染科有没有什么熟人,打听一下这些人究竟患了什么病。
正好黄大仙认识医院一个旧相好的护士,这个护士带着我们去找传染科的主任刘医师。
刘医师正忙得不可开交,没顾得上敷衍我们两个。
一直等了一个多钟头,他才有工夫喘上一口气。
他护士领来的人不认识,犹豫了一下,就没打算开口。
黄大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在他手里。
刘医师才扭扭捏捏的说出事实。
说冀中市的确爆发了一场恶性的传染病,结合症状和最近老鼠出没的情况来分析。
极有可能是早已灭迹的鼠疫。
但是采取患者的血、痰、淋巴结穿刺液等相应标本作涂片及培养,并没有发现两极浓染的革兰氏阴性球杆菌,而且使用链霉素、四环素和氯霉素也没有收到明显的疗效。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鼠疫的可能性。
我听了他这个检验结果,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大大的松了口气。
但他接下来的几句话又把我的心提了起来。
他说研究鼠疫的专家明天一早才能赶来,在没得出确切的结论之前,建议不要和患病的学生接触,万一真的是鼠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黄大仙在十字路分道扬镳。
在回学校的路上发现,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似乎人人都害怕这场突其而来的灾难。
空气中飘荡着几颗红点。
红点在快接近自己的时候,它们像是有意识般,突然惊恐的向其他方向飘去。
它们这是在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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