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的速度突然加快。
两名刑侦人员立刻挂了电话，紧紧跟随。
出租车在车流中卖弄着技术，不仅速度能够控制在超速范围之内，更是借助其余车辆的位置，逐渐将跟踪的车辆距离拉远。
然而，那两名刑侦人员却发觉出租车前往的方向还是信阳市公安局大楼，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始终没有呼叫援兵。
出租车最后还是停留在市公安局大楼门前。
两名刑侦人员赶上后立刻下车。
出租车里却只有司机。
明明应该在车上的方熠根本不见踪影。
“人呢？”一名刑侦人员大急问道。
“早走了。”司机似乎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慌乱地说道，“第一个拐弯的时候，那人就走了。”
“那你为什么开这么快？”另一个刑侦人员火冒三丈，大吼问道。
“他叫我这么做的。”司机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让你这么开，你就这么开。”火冒三丈的刑侦人员猛一挥手，“你知道他是谁？这么听话！”
司机缩了一下脖子。
“警察蜀黍，你们神仙打架可别怪到我头上，那人上车后就给我看了他的证件，你说我敢不照做吗？”
两名刑侦人员一怔，互视了一眼。
其中一名刑侦人员立刻说了声不好，直接接通仍然留守在小旅馆外的蹲点人员。
“赶快，去房间看一下，还有没有人。”
几分钟后他们就得到房间中已经空无一人的确切消息。
“完了，我们被甩了。”另一名刑侦人员满头大汗，“快，快跟杜队汇报。”
……
看到化妆成老太太的季晴雪拿去假发套，童不恭耸耸肩，轻叹了口气。
“看来那些人的眼神实在太差，竟然以为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漂亮的老太太，假如是我的话一定会紧跟。”
“幸好他们不是你。”
季晴雪当然知道这是童不恭的赞扬，和席韬略夸张方式的赞扬相比，她更愿意接受童不恭略带玩笑方式的赞扬。
童不恭将双手插在裤兜中，抬头看了看GPS定位到的那幢楼宇。
“现在就差方熠了。”
“他来了。”席韬略在一边阴沉着脸说道。
现在他的脸上还挂着乱糟糟的胡子，身上的衣服不伦不类，与他平日里整洁干净的模样大相径庭。
所以他的心情阴郁并不是因为方熠。
而是化妆成如此模样的不忿。
“我们的时间不多。”方熠来到众人身前后平静地说道，“天网的存在注定会让杜启彦他们找到我们，不过那也应该是在一天以后的事……”
“假如‘他’真的会杀第五人，根据前四个的时间判断那也应该就在一天以内，所以从此刻起，我们五个人是处于危险的境地，当然对‘他’来说也一样，就看谁能抓住机会。”
童不恭再次看向那幢二十四层的楼宇。
“进入这幢楼宇的出入口只有一个，不过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守住那个出入口，住在这里的居民到时候一定会觉得我们奇怪，必定会报警，所以事实上我们需要看住三个出入口以及一个在一天内注定无法证实的猜测。”
“什么意思？”席韬略一怔，问道。
“三个出入口当然是指能到达这幢楼宇的三条通道，一个疑点当然就是指这幢楼宇本身。”童不恭笑了笑，“博士，你不会想不到吧。”
“我当然知道。”席韬略在心中暗暗责备被眼下的外形分散了太多注意力，不过嘴上可不会认怂，“不过，我不认为‘幽灵杀手’会在楼宇内直接出现……”
“上一次在楼宇内动手不就如此，他是从外面进入大楼的。”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掉以轻心。”童不恭撇撇嘴说道，“虚虚实实，谁能够保证呢。”
席韬略沉默下来。
他明白童不恭的猜测很有道理。
“我让朱喜在查整个楼宇住户的资料。”方熠眯了一下眼，抬头看了看这幢楼宇最高的地方，“寻找到生日是三月十六住户，或许我们就能有更准确的应对手段。”
“对，我怎么没想到。”季晴雪在一边轻轻说道。
现在童不恭也沉默下来。
这条思路，他也没有想到。
细细想来，看到过“幽灵杀手”出手后，对于这个对手的恐惧就已经深深留下。哪怕不想承认，也明白绝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但是要真正做到视死如归又谈何容易。
千古艰难惟一死。
“好了，分配一下各自的工作。”方熠淡淡地笑道，“从现在起你们一定要记住一个事实，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后就不存在所谓的安全距离……”
“因此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通知其他人。”
方熠话音一落，众人都很认同，所以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摸一下联络器上紧急通知的按钮。
……
月圆。
夜色很美。
通往楼宇的三条通道都笼罩在月光下。
眼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三十分，方熠的眉头不由轻轻蹙起。
直到此刻他的感觉中依然没有那种危险来临前的紧迫。
这很不正常。
然而他又无法对其他人说出这种想法，毕竟关于这种感觉也是在冷冻苏醒后才发觉的，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席韬略当然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朱喜调查关于楼宇内所有住户的资料还没出来。
远在京都却要调查信阳市某幢住宅楼宇资料的要求确实难度很大，就算强如朱喜，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
所以，像猫一样等待就是唯一的办法。
一点四十五分。
那种危险来临的紧迫感依旧没有降临。
方熠终于觉得守株待兔的决定是不是一个必要的决定。
只是就这样离开似乎也不妥当。
问题会出在哪里？
这个问号出现后，脑海中忽然就多了那张写满数字的信纸。
——难道坐标的猜测并不正确？可是为什么前四个死者的坐标却能吻合？莫非这又是“他”故意下的套？
假如真是这样，那么真正的谜底又是什么？
时间就在方熠的思索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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