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所有的事都是猜测，臆断，就是没有真凭实据。”
席韬略的话并不是对方熠的反驳，反而是对黄乐厉害之处的认可，也是对目前他们面临最大问题的沮丧。
“一个希望。”
成陌抬起头，看着他沉声说道。
席韬略一怔，不懂这块大石头说的希望是指什么。
方熠轻轻一笑，随后将成陌早上和黄乐接触的事对众人说了一遍，席韬略的眼眸立刻就亮了起来。
“我来，这件事也只有我最合适。”
“我也这么想。”方熠点头说道，“不过你要做好黄乐怪异或者说令人摸不透的行为，我不希望因为焦急而露出破绽。”
席韬略仔细想了想，顿时明白方熠所指，眼眸中浮现起疑惑不解的神情。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我找不到答案。”方熠轻轻地说道，“不过魏勋九的怀疑让我能确定其中的一部分……”
“黄乐应该是在研究催眠术，他认为的催眠术。”
“是邪术吧！”席韬略冷笑，“我还是不信魏勋九说的话，黄乐当年就能用‘催眠术’影响审讯过程，真是这样的话，这么多年他又该厉害到怎样的地步……”
“真想把他提审一下，我很想试试这种邪术的厉害。”
方熠沉默下来。
这种沉默让季晴雪心中陡然一惊。
——莫非方熠也想亲自试一下黄乐的“催眠术”？
“不行。”
情急之下季晴雪立刻出声阻止，只是在席韬略听来却是女神为他的“大胆”而焦急，心中大乐。
“放心，放心，晴雪，我才没那么傻。”
方熠轻轻瞥了他一眼，眼眸中的神色古怪极了。
“那就先这么定了，看看黄乐会不会露出马脚，童不恭、朱喜和小武继续收集资料，希望能有所突破。”
“我呢？”季晴雪问道。
方熠站起身转头看了一下窗外。
“和我继续去看黄乐扮演的小丑表演。”
……
第二天，成陌和席韬略来到定山教堂，不过却没看见黄乐，晚上方熠和季晴雪从头至尾看了黄乐所在马戏团的表演。第三天，成陌和席韬略仍旧没遇上黄乐，方熠和季晴雪还是看了一晚的马戏表演。
第四天成陌和席韬略终于看到黄乐，但是看到他们的黄乐却像不认识一般没有任何举动。
心焦的席韬略很想主动上前。
但是牢记方熠吩咐的成陌却阻止了他的冒险。
到了晚上，季晴雪感到有点痛苦。
毕竟接连看了三场相同的马戏总会觉得乏味，现在还要看第四场，甚至第五场，第六场看下去，怎么想都不是件愉快的事。
“今天我们去一个地方。”
来到车上，方熠面带笑意的话顿时让她精神一振。
不管去什么地方总比再去看马戏好。
“哪里？”
“黄乐的家。”
季晴雪心中顿时一惊，显然方熠是准备违规进入黄乐家中寻找线索，对于向来循规蹈矩的她来说，这种行为原本很难接受。
不过想到不去的话又要看马戏表演，她觉得偶尔违规一次也无妨。
再说和方熠一起违规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不定也能和以前一样有所发现。
黄乐的别墅静悄悄的。
还没走到大门口，季晴雪就觉得头皮开始发麻，她无法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因为对黄乐做过的事有了定性的关系，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就是双脚踏在小花园草地上发出沙沙声响时，头皮发麻的的感觉更甚。
走在前面的方熠就在此时忽然停下脚步，四处打量。
季晴雪受到他的影响心跳变得加速，于是也开始四顾。
今夜深沉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零星几颗星星，所以光线很暗。
觉得四周都是黑沉沉的她忽然发现花园一角开放着的一些月见草，那种黑夜也无法夺走耀眼的金黄色让她忽然间觉得心中的惊惧感逐渐消失。
方熠似乎也看到了那些月见草，视线迟迟停留在那里。
“没想到黄乐竟然也喜欢养花。”
她轻轻地说，心里却在想假如今晚不是来办案，而是野外的闲逛是不是就是一次真正的约会？
“不是他种的。”方熠果断摇头说道，“或许只是不知哪里落下的种子，自由在这个无人打理的花园中成长起来。”
季晴雪一怔，再次仔细打量起这个花园。
地上的草高高低低，没什么说得出名字的植物花朵，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任凭自生自灭。
她的脸立刻微微涨红，刚才的好心情也不翼而飞。
门在方熠从成陌处学来的开锁方式下被打开，花费的时间也仅比那块大石头慢上一线。
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
简单到让人有种空旷的感觉。
就连最基本的会客沙发也看不到一个。
只有摆在当中的一张茶几。
一个疑问就在此时强烈泛起在季晴雪的脑海中。
——为什么黄乐要买这幢别墅？
华国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全世界为之惊讶的房价上涨，但是经过调控，这股疯狂的只涨不跌非理性增长早就被抑制。
买这幢别墅升值的可能绝对不存在。
黄乐又为什么要买这么大一幢别墅呢？
方熠轻轻嗅了嗅鼻子，一股淡淡却像是早已浸染了整幢房子的味道让他的眼眸亮了起来。
顺着这股味道他来到了厨房。
是中药。
黄乐自己也在吃药。
吃的就是凌旭晨所开的那剂药。
蹲在厨房中的垃圾桶旁，看着垃圾桶中黑黑的药渣，方熠轻轻叹了口气。
“他在试药，每天都在做。”
“为了研究催眠术？”季晴雪的问话中充满了嘲讽。
“应该是。”
“目的呢？”
“我也想不透。”方熠站起身苦笑说道，“假如想通这个问题，说不定许多事都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黄乐又不接近成陌他们，我们难道只能继续等，这一次是不是也会和魏勋九一样，一直等到我们退休？”
方熠无法回答季晴雪略带情绪的问题，只能沉默。
但是当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一个想法突然闪现。
“你说莫雅是不是就是黄乐一次成功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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