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障刀轻松削开铁锁也很让我喜出望外,心想向成刚这回可不能说我办事不利了,这么快的刀,就算放眼当今世界,那也甭想找出第二把啊。
三筒叔说,“……小悸,这刀你要是想卖的话,三筒叔义不容辞,肯定给你找个好下家。”
我又看了一眼刀,说,“三筒叔,你老毛病可又犯了啊,怎么打起侄子的主意来了?”
三筒叔急忙摆摆手,“这可不是打你主意,这刀确是宝物,我是怕你卖折了。”
我说,“这个以后再说吧,三筒叔,咱们先进去看看,小鬼子给咱留啥好东西了没有。”我没有和三叔说我准备交公的意思,他们这一辈人和我们的看法还是不一样的。谁对谁错我也没办法说道明白。
三筒叔点点头,跟我走进仓库。
仓库在唐朝障刀的反射的光照下,大致能看出一个轮廓,整个是长方形的结构,里面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木头箱子,还有蓬布,衣服,梯子,麻袋什么的。我一边走一边用脚胡乱地踢着,有几个箱子被我踢翻了,露出里面的黄色军装,全是当时小鬼子们穿得那种,质量倒是很好,就是颜色太难看了,全他妈一水屎黄色。
看这样子这里到底还是被小日本发现了,估计还把这里当作了一个秘密基地。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阵闷气,这么隐蔽都能被发现肯定是有人泄了密。唉,回想那段历史着实的不堪回首,1931年到1945年,小日本鬼子在中国杀了多少人,虐夺的多少宝贝。
回过神来,发现三筒叔也在地上找来找去,但好象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不是麻袋就是头盔,还有帽子,两边带着两块黄布条,跟他妈遮羞布似的。
三筒叔说,“小悸,我看这小鬼子都是绝户,什么好玩意儿也没有啊!”
我说,“还真是,这他妈的小日本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战败了,乖乖夹铺盖卷滚蛋得了,还他妈有闲功夫收拾行李呢。”
“哎,这是什么?”三筒叔已经走到了仓库的最里头,在角落上有几个大箱子摞在一起,上面盖着一面膏药旗。
我走过去,三筒叔把膏药旗扯到一边,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嘴里“呸呸”地吐着唾沫。
这几个箱子封得都非常完好,上面打着铁皮封带。我用刀在铁皮上一拉,封带“嘣”地一下弹开,三筒叔把上面的盖子揭下来,这下我们俩全惊呆了,里面装了满满一箱手雷。我拿起一个用刀靠近照了照,全是日本产的花瓣式手雷。这种手雷轻便小巧,易于携带,而且爆炸力强,使用方便,我们当时用的木柄手榴弹那是没法比了,小鬼子早期之所以能够扣开中国的边关长驱直入,就是靠了他们这些先进的装备。只是不知道事隔四十多年,这些手雷还能不能用。
不过看这仓库里空气一直非常干躁,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三筒叔说,“小悸,这还有好几个箱子,不会都是手榴弹吧?”
我说,“打开打开,全打开看看。”说着我又和三筒叔一起动手,把剩下的几个箱子全打开了,上面的两个全是手雷,下面一个长的,里面装了一箱匕首,就是有名的两八大盖,我数了数,共有六十几枝。
三筒叔哪儿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吓得不知怎么办好。
可我心里却高兴了,上回在李林甫的陵墓里面遇到的那一窝老鼠,要是能有这么多手榴弹,早就给它扎得毛都不剩。哪里这么狼狈。现在好了有了这么多武器,下回下墓有底气,就是这运输不方便。
我居然已经开始意淫我的未来了。
看了一会,我说,“三筒叔,这可都是咱们中国人民的战利品,咱现在代表人民,把它们全部收缴了。”
三筒叔一听我要收缴,哆哆嗦嗦地说,“不不行啊小悸,这些东西非同小可,咱们得上报啊。”
我说,“真的要上报?”
三筒叔点点头说,“当然,当然。”
我说,“那好吧,那给我留一箱,其余的您看着办,好不好?”
三筒叔纳闷地看着我,“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刀,“干什么?完璧归赵!小鬼子不是得瑟吗?我现在就用他们的武器揍他们狗日的,让他们也尝尝自己造的花瓣式手雷的滋味儿,我要打到东京去!”
三筒叔没听出来我在开玩笑,还以为我真要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吓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小悸,你可别别乱来啊!这点军火算什么,你不是上回灵王陵墓的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吧。”
我故作镇静说,“乱来?当年小鬼子打咱们的时候就不是乱来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把包里的铜镜、装唐朝障刀的盒子都拿出来,递到三筒叔手里,“这些我留着也没用了,我是即将为国捐躯的人了,您就留着建设祖国四化吧。”
到这里三筒叔也看出来我在逗他了,“嘿嘿”地笑着,“别逗我了小悸,咱们赶紧上去吧。”
我说,“上去?上哪儿去?您可别打消我革命积极性啊。”
三筒叔还在笑,说,“那你的唐朝障刀怎么不留给我呀?”
我把眼睛一瞪,“唐朝障刀?唐朝障刀可不能留给你,我还要带着上阵杀敌呢。”说完我也不管三筒叔,赶快的把障刀给他收起来。
我可不想背着老狐狸给忽悠进去。
从三筒叔的铺子里回来,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但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藏好这把障刀,放哪儿都觉得不安全,最后没办法了,我用报纸包了好几层,放到了衣柜里。
弄好之后我又迫不及待地给向成刚老家打了一个电话,但还是没有得到向成刚确切的消息。这死向成刚,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无力地躺到床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便纷至沓来,老鼠,‘蛇魄’,毒蛇,陪葬的古董宝贝,李老头,李忠义,马大脚,马老爷子……想到马老爷子我又想起了他说的话,心情顿时有点沉重
平静无澜的生活,还是刺激惊险的生活适合我啊?
想了一会就有了答案,那还是刺激一点的适合我。想起导师经常和我们说的一句话:其实学考古的和盗墓的那伙人某些意义上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一帮不喜欢安静生活的人。但是最大的区别是,盗墓更多是为了破坏为了虐夺,二我们考古的是为了发现为了保护。
想起导师的这句话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份骄傲。
向成刚啊……向成刚啊,我在床上反复念叨着,忽然想起来马老爷子送我那本书。那上面会不会有些什么线索呢?我立刻爬起来,找出那本《什么什么什么诀了》,说来也搞笑光顾着和马老爷子聊天,到最后也没好意思问清这几个子到底怎么读,
随后又躺回床上,准备仔仔细细地研究一翻。
但是太难看了,里面的文字全都是篆体,我虽然也学过古文字,但到底不过学了些皮毛,而且我做事又没长性,浅尝辄止,现在看这书无异于看天书一样。
我胡乱翻了几页,发现这书连个他妈的目录都没有,想一下子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还真不太容易。
但要是不看这书,现在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头绪,便只好耐着性子,慢慢地从前面看起。
前面是两篇序言类的东西,一篇是北宋宰相寇准的《寇忠愍诗集》,一篇是无名氏的《奇门遁甲》,里面有很多字我都认不出来,不过大意我勉强看明白了,或者说是我推断出来的。
说的是这本书没有作者,或者意思是作者不是人类是神仙,古人都好这么干,自己写了一本书或一首诗,觉得满意的不得了,就瞎说是神仙写的,或者古代的哪个大能,最典型代表就是《黄帝内经》。
要知道黄帝的那个年代连字都还没有普及,一共有的字怕都没有黄帝内经里面的字数多。明明一眼就看透的东西,千百年来还都被当作神书来看待,越看不懂越是高深莫测。
想到这里我对这本书的热情也就减免了几分。
正当我胡思乱想地出神,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室友同学都被派出去调研了,就我一个人回来的早,难不成也有人回来了?会是谁呢?
我纳闷地跳下床,打开门一看,却见一个穿着COSPLAY汉服的人站在外面。
我一时没认出来是谁,那人大叫一声,“小悸!”
“向成刚?!”我大叫一声,一把抱住向成刚,“你小子没事儿吧?”
久别不见,向成刚也是激动万分,紧紧地抱着我说,“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对对,”我高兴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给打过好几次电话,一直都联系不到你,担心死了我。”
“嗨,”向成刚还是大大咧咧地,“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死有命,宝贵在天。我虽然没什么富贵,但这命可大着呢。”
我说,“对对,咱俩都是命大的人,不过老话说得好啊,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
向成刚说,“那是啊!”
我说,“你都干嘛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在哪里整的这么一件一副,霸气的很啊。”
向成刚得意地说,“知道吗?哥们儿当兵了。现在那也是有职位的人”
“当兵了?怎么好好地突然想起当兵了?”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哎对了,我这次来就是请你去当兵的。”
“请我去当兵?”我推开向成刚,奇怪地看着他,“去哪儿当啊?哪支部队?”
向成刚一伸胳膊揽住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拥着我就往外走。
“等等,”我说,“我把武器带上。”
向成刚说,“嗨,带什么武器啊,快跟我走吧!”
向成刚拉着我出了房门,又出了宿舍楼,外面豁然开朗,一阵一阵地烈风迎面吹来,前面出现了一些旗帜,随风烈烈作响,旗帜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名号,有“张”字,有“马”字,有“李”字,还有“窦”字。
而在那些旗帜下面,一队一队的人凛然排列,整齐有序。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不对啊,向成刚,不对。”
向成刚也不听我说话,只顾拉着我往前走,我却越看越奇怪,
怎么——这他妈怎么回事啊?哪儿在拍电视剧啊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做梦,这梦太逼真了,头一回自己做梦还梦的这么清醒?
忽然一个小兵疾跑而来,人未到声先至,“报——”
“何事?”首座中一人站起来问道。
“报大帅,伍云召用长钢棍挑着孙将军头颅,在关下大骂挑战。”
那被称作大帅的人说,“谁敢出战?”
两侧分立的兵将中有一人越众而出,“小将愿往!”
不一会儿那传令兵又心急火燎地跑回来,“报——报大帅,宋子龙与伍云召战不两合,就被伍云召斩了!”
众将都是一惊,大帅沉吟不语。分立两侧的一个将军站出来,拱手说,“大帅休慌,我有上将尚师徒,可斩伍云召。”
大帅说,“好,快叫尚将军出战!”
不一会传令兵又飞跑来报,“尚将军又被伍云召斩了!”
众将又是一惊,大帅叹气说,“可惜我上将元庆罗成不在,若得一人在此,何惧他伍云召!”
这时在右边站立的兵将中有一个人蠢蠢欲动,我一看立刻就认出来了,那人面如美玉,相貌堂堂,手持双简,不是秦叔宝是谁?
但向成刚比那人反应更快,分开大家伙便往前走去,我一把没拉住,只好在后面大声喊,“向成刚你别捣乱啊,人家拍电视呢!”
向成刚浑然没听到我说话,径直走到帐前说,“某愿斩伍云召首级,献于帐下!”
那大帅看了向成刚几眼,大叫一声,“好!”边上一个人令人拿过酒来,递给向成刚,“壮士请满饮此杯。”向成刚大手一推,“回来再喝未迟!”那人惊呼一声,“壮哉!”
看到这里我乐不可支,这他妈是秦叔宝斗伍云召啊,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向成刚这土鳖什么时候当上演员了?不过既然向成刚都能当演员,那我还不得当导演啊!“哈哈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围的人一起转过来看我,我吐了吐舌头,赶紧闭上嘴。
这时候鼓声大作,向成刚和伍云召已经战到了一起。我往前凑凑,掂起脚尖往下看,一看之下我觉得不对劲,这不是拍戏吗?怎么还真刀实钢棍地干上了?铿铿锵锵的武器相交之声不断传来,一听就是真家伙。
再看下面的两个人,哪里是在拍戏,分明是在以性命相搏,出手狠辣,招招欲致对方于死地。
我回头看大家伙,大家伙也都面色焦急地看着下面的生死争斗,秦叔宝最是急切,秦叔宝!对啊,和伍云召打架的的不是秦叔宝吗?那秦叔宝怎么还在上面,向成刚反倒下去厮杀了?不对,这不是拍戏啊!
我越来越紧张,看着还在下面激战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时候鼓声更加急骤,一下一下都像击打在我的心上,间或好象还有人在叫我,“小悸,小悸!”
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谁在叫我,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小悸,小悸,开门啊!快开门!”
“啊!”我答应了一声,眼前的画面便一下子模糊了,我使劲搓搓眼睛,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块洁白的天花板。
“小悸,开门,快开门,你在干嘛呢?”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回过神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我晃晃脑袋,感觉清醒了一点儿,便下去开门,心想到底他妈谁啊,跟催命鬼似的,打扰我的美梦,好容易梦到一回向成刚。
我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外面,面露凶色,后面是一个女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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