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我总算是深刻理解了一句话:谁都不是傻子,只不过有些人愿意装糊涂。
我们拿了葬龙谷内那么多的东西,本来以为不承认就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想想,我们是多么的幼稚啊!警察之所以没请我们去喝茶,完全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想和我们做个交易,毕竟我们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有价的东西,但是老杨带走的,可是无价之宝。
看来警察是真的没办法找到老杨他们了,不然也不会和我们做交易了。
送走了这群爷之后,我和胖子在屋子里商量了很久很久,一直在研究老杨他们的动向。胖子觉得老杨他们一定跑云南去了,从云南那边去缅甸,再从缅甸去美国或者加拿大。
但是这也仅仅是猜测,药罐子是晚上十一点半到的,到了就喊着要喝酒。
在酒桌上,我和胖子都不说话,营造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酒盅不大,我们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似乎要把自己灌醉一样。
药罐子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他把手里的酒盅慢慢放下,说:“咋的了?出啥事了?”
胖子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我和老陈解决吧。”
药罐子说:“到底出啥事了啊?”
胖子说:“你别问了,你也别管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和老陈吧。”
刘洋说:“陈哥,胖子,有啥事你们就说呗,大家都是生死之交。”
胖子叹了口气,说:“老陈,还是你说吧。”
我也很为难的样子,不停地摇头。
这可把药罐子急坏了,他用那只动过手术的手拍桌子上了,疼得哎呦一声:“你们可是把我急死了,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们的事情败露了。就在今天下午,公安局为首的调查组找上门了。”
接着,我和胖子一唱一和,添油加醋的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调查组的同志说了,我们三个必须把东西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就拿我们是问。本来知道你手上有伤不想和你说的,奈何你一直逼问。药罐子,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安心养伤好了,我和胖子去找。我们也琢磨了一下,这老杨应该在云南了。”
药罐子说:“要是找不回来会有啥后果啊?”
胖子说:“盗窃文物罪,十年打底。”
药罐子这下可是吓得一哆嗦,她脑袋上顿时就冒汗了,嘟嘟囔囔说:“要不我还是去吧,多个人多份力量,毕竟祸是大家一起闯的。”
尸洁这时候小声说:“哥,我还用去吗?”
我说:“你就别去了,安心在家拍电视剧吧。这次出去指不定多久回来呢。”
王宁抱着孩子在一旁说:“不过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见到老杨好好谈,不要动不动就打架。”
我说:“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要东西不要人,老杨只要把东西留下,人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甚至可以帮助老杨他们出去。大家同意吗?”
胖子说:“老杨这人其实不错,我们不能害了老杨。再说了,调查组的人也没有说要逮捕老杨,只是说要我们把东西追回来。”
药罐子说:“我同意,我们要东西不要人。”
田川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你们手里到底有多少猫眼儿啊?听你们的意思,你们把一座大墓全给掏了。结果被抓到了把柄,是这样吗?”
我和胖子互相看看,胖子说:“很多。”
我说:“田小姐,你不是要看看东西吗,你等一下。”
我给李大叔一个眼色,李大叔去了库房,拿了一对儿龙眼出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打开,放到了田川面前,说:“田小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田川看到这龙眼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她伸手拿起来,对着灯光看着起来,说:“完美,真的太完美了。陈先生,你开个价吧?有多少我都要了。”
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都要等这件事过去再说。你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这要是事情我们没有办成,这东西上交上去,也算是坦白交代,如数退还赃物,能落个宽大处理。这要是现在卖了,到时候我们没有东西上交,麻烦可就太大了。”
田川把东西放下,看着我们说:“我有办法把你们弄出去,带上东西和我去南非,我能帮你们弄到南非的绿卡。”
我一听乐了,说:“我和胖子、药罐子都没有什么文化,英语就会说艾拉无忧的水准,你让我们去南非做什么?”
“到了那边,你们也能有自己的圈子的。南非有很多国人,生活没有任何问题。”
我一笑说:“田小姐,我们就算是坐牢,也不会离开的。我们的根在这里,我们离开根会枯萎的。
田川这时候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说:“看来这次我还不能着急离开了,这样好了,我随你们去找人。”
胖子说:“不要了吧,田小姐,找人虽然不是什么辛苦活儿,但是也要东奔西跑的。”
“我就当旅游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说。“你别小瞧我,也许我能帮你们很多忙的,在国内,我还是有很多关系的。”
药罐子说:“既然田小姐这么热情,我们就诚意邀请田小姐加入我们吧。”
药罐子带头鼓掌,我和胖子只能跟着拍了几下手。
心里有事儿,这酒喝得毫无滋味可言。我们一桌人喝了不到两瓶白酒,就没有继续再喝了,全都散了。
村里的大婶帮我们收拾残局,在我这里能挣一份工钱养活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尸洁和王宁就打算开着我的别克商务离开,尸洁把她的奔驰越野给我留下了,说出去找人开她这车方便一些。
临走的时候,我把王宁叫住,王宁抱着孩子跟我到了屋后的桑树下,我说:“手里还有钱吗?”
王宁说:“还有一些,对了,我爸妈要来看看我,也就这两天就到了,你有时间的话和我一起接待一下吧,也好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来了,我说:“我先给你转五千块钱吧,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了,你也知道,最近只出不进,花一个少一个。”
“你要是钱紧也不着急,我还有些积蓄呢。”王宁说。
我还是给她转了五千,我说:“这次出门办事估计又要花不少钱,不过只要这件事办成了,我们就有钱了。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我一点不担心,我相信你。”她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也看着她笑了,然后说:“你爸妈啥时候到?”
“具体说不好,去买火车票了。”
我说:“怎么你没给他们从网上买?是不是手里没钱了?”
王宁这时候脸一红,说:“还真的没啥钱了。养孩子太费钱了,我怕没有奶粉钱,不敢花。”
我突然觉得,王宁一下变得可爱了起来,我看着她笑笑,说:“和你爸妈说,你给他们买票。以后没钱就和我说,我们在法律上是夫妻,我是有义务照顾你和孩子的。”
“老陈,谢谢你!”
我一听乐了,说:“这话说的。”
她这时候竟然泪眼朦胧的,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我一搂她肩膀说:“哭啥啊,我可没欺负你。”
王宁往我怀里一靠说:“老陈,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很感激你,真的。”
我这时候想想尸洁,心说算了,就这样吧。在我看来,王宁居家过日子,可比尸洁强太多了,要啥自行车啊!
人不能太贪心,不能看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王宁哪里都不比尸洁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我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
人和畜生的区别在于,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畜生就没有这个能力。
我说:“你爸妈什么时候到,我要是不在家没时间,你就直接把人接这里来,我看你也别回那个出租屋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这里就是你的家。”
王宁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她趴在了我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我只是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抖动。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酸和无奈,以前在心里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说心里话,我不想伤害她,但是我也有苦衷。
我和王宁出去到了前门外,尸洁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我过去说:“王宁就不回去了,她在这里住下了。”
尸洁听了之后一怔,表情顿时就有些不自然了,但是随后立即恢复了过来,说:“那就太好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应该住在一起。我这几个月有戏要拍,一直都要在深圳,所以我不能来看你了,小宁,你自己多保重。”
王宁说:“我这边没事,有老陈他们呢,老陈他们即便是走了,还有李大叔和乡亲们呢,没事的。”
尸洁说:“那就中,那就中了。”
俩人的谈话我怎么都觉得别扭,我有一种感觉,这俩女人的感情,恐怕要渐行渐远了。
尸洁看着我说:“哥,你可要好好照顾小宁,要是我回来看到小宁瘦了,拿你是问。”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噙了泪。说完就关了窗户离开了。
王宁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但是她不点破,抱着孩子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远去的汽车尾部发呆。
吃过早饭之后,我和胖子、药罐子、田川就上了车,直奔古四爷家老宅。
到了之后,药罐子开始问诊,也就是十几分钟之后,药罐子就开了药,嘱咐好了怎么熬,怎么吃之后,我们就打算离开了。
古四爷盛情邀请我们留下吃饭,我们要走,他是非要拦着我们不让走,我们只能留下吃午饭。
在吃饭的时候,胖子突然问了句:“古四爷,卖给您那几样宝贝的人,是不是姓杨啊?”
古四爷听了之后,慢慢放下筷子,看着胖子说:“胖子,你这可坏了规矩了。”
盘子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看看我。意思是让我问问。
我说:“古四爷,不是我们有意坏规矩,而是这件事关系很大。往大了说,这是民族大义,往小了说,关乎到我们三个未来的前程。杨家父女三人,已经在中央挂了号了,从军委,到卫生部,到文化部,公安部给我们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到这个人才行。”
古四爷一听乐了,说:“开什么玩笑,小陈,我有点不信。”
古四爷的意思我明白,这是在说我们吹牛呢,你陈子道算个屁啊。
但这还真的不是吹牛,我说:“古四爷,您怎么才肯信我?”
古四爷说:“你拿文件出来我就信,白纸黑字红印章,谁也做不了假,你这红口白牙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吹牛又不上税,你说呢?”
我点点头说道:“古四爷,您说的有道理。看来我还真的要去弄个正式的文件才行了。我没和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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