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了车,把车开出了机场没多远,胖子一脚刹车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他看着我说:“老陈,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这么邪性呢?怎么就在飞机上说几句话就把一辆这么好的车借给我们了呢?就算是再有钱,也不至于这么大方吧,不是说越有钱的越抠吗?”
田川说:“你没看出来吗?那位买买提大姐看上老陈了,要招上门女婿。”
胖子说:“咋就这么容易就看上老陈了呢?她是先知啊!”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愣住了。
药罐子这时候在最后面说道:“也许还真的是这样,这伊斯兰先知据说还真的是个女的。”
胖子看向了我,说道:“老陈,看来你注定要倒插门了,人家是先知,早就知道你的后半生了。”
我说:“拉倒吧,这你也信?开你的车比啥都强。我们大街上算命的有几个准的?”
胖子说:“这可不一定,也许人家就能算准呢,要不为啥把车借给你啊,你不觉得那大姐太热情了吗?”
胖子继续把车开了出去,出了和田机场走了大概三十多里,路边有一家汽修厂,胖子直接把车开进了汽修厂。
我说:“怎么了?”
胖子说:“下车,检查一下这车上是不是有耗子。”
胖子说的耗子,就是卫星定位仪。
大家下了车,在路边聚在一起聊天,胖子在里面和汽修工人交涉。很快,汽修工人就开始动手了,竟然从车上找到了五个电耗子。胖子拎着这一堆,过来晃着说:“看到了吧,我们被人盯上了。”
我脑袋一转就知道是谁了,我说:“看来我们是太相信别人了啊,胖子,这车还有别的问题吗?”
胖子说:“能拆开的都拆开看了,正在慢慢查,很快就能查清楚了。不过我觉得不会有啥问题了。”
两个小时之后,车重新组装上了,我们都上了车之后,我看着田川说:“古四爷这人你了解多少?”
田川说:“看来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这就是古四爷捣的鬼。那女的可不是先知,也不是什么要招上门女婿,就是来接近我们,跟踪我们的,这是要劫长生丸啊。”
杜蕾说:“你们几个搞什么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对外人说呢?”
我说:“这线索就是古四爷提供的。大家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古四爷提供完线索之后,睡一觉好好想想,越想越不对劲儿,长生不老药,谁不想得到啊。他一定是觉得这东西吃了就能长生不老了吧。”
药罐子说:“应该是这样的,毕竟我们没和他细说。他后来突然起意,就安排人在和田等我们,给我们下了个套子。先是买买提大姐,接着是古丽小姐。这是个连环计咋的?”
“看来古四爷的人已经提前行动了,他们一定已经进山去追老杨他们了,现在老杨有生命危险。我们必须快点走了。”我说。
药罐子说:“还有,我们必须有武器才行。到了山里可就没有什么规则了,手里有枪才是王道。”
杜蕾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她抱着头往后一靠说:“我们需不需要支援呢?实在不行,我们找成都军区支援一下吧。”
我说:“这大山里,人迹罕至,都是是无人区。部队怎么进去?再说了,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老杨他们的确切位置,只能一边走一边找。现在需要做的是加强边境巡逻,不要让老杨跑出去就好了。”
胖子说:“人多不一定好使,尤其是对付老杨,人多的话离着很远就发现了,凭着老杨的本事,早就跑没影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武器,还有就是把古四爷控制起来。”
杜蕾说:“土匪啊,说控制谁就控制谁,证据呢?我们是法治社会,抓人是要讲证据的。你觉得要是随便抓人,你们还能在这里吗?早就进监狱蹲着去了。”
大家瞬间都沉默了,纷纷不说话。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虽然我们有工作证,其实我们还是嫌疑犯。这里能做主的,只有杜蕾一个人,我说:“既然如此,杜组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都听你的。不过我建议,还是搞几把枪比较好,步枪和冲锋枪最好。”
杜蕾说:“枪的事情好解决,你们把篓子捅大了知道吗?长生丸能找回来还好,找不回来,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胖子说:“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要是我们不说实话,古四爷那边也不可能提供线索给我们。我们要是去云南那边找人,那才叫扯犊子。我觉得我们没错,起码我们现在几乎肯定,老杨他们就在这大山里了。”
杜蕾说:“我必须汇报一下工作,你们在车上等我吧。”
杜蕾推开车门下去了,然后在一旁不停地打电话,应该是在和组长汇报呢。
打了有十几分钟之后,她把手机放下了,但还是没有回来,时不时地在看手机。很快,她接到了电话,看样子连续说了几个“是”之后,就把电话放下了。
她拉开车门上来,一摆头说道:“走吧,先去皮山,到了皮山有人会接应我们。”
田川这时候突然说:“等一下,我去下厕所。”
田川下车之后就朝着修理厂后面走去,但是走了有五分钟,这人也没回来。
我说:“胖子,你去看看。”
胖子说:“人家上厕所我咋看?刘洋,你去看看。”
杜蕾这时候看着我说:“人跑了你信么?这个田川,和古四爷是一伙儿的,或者,一切都是这个田川搞出来的。”
胖子说:“不能吧!”
“不能?就因为她是美女就不能吗?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疑吗?刚才我打电话,知道组长怎么下的命令吗?到了皮山,就要把这女的控制起来,想不到她这么警觉。”杜蕾看着我哼了一声说,“快收起你的江湖气吧,别那么幼稚了。”
说着,她推门下去了,对刘洋说:“走,刘洋,我俩去厕所找一下。”
我们也就下去了,和她俩一起朝着后面走去。到了厕所外,我们在外面等着,刘洋和杜蕾进去找,如杜蕾所料,田川跑了。
药罐子这时候看看我,小声说:“老陈,我们真的捅娄子了,吸取教训吧。”
胖子说:“是啊,看来是谁都不能相信啊。看着这女的说话办事挺好的,怎么就干出这种事呢?”
杜蕾说:“文物贩子,犯罪分子,在你们这里倒是成了好人,什么价值观!不过还好发现的早,要是发现的晚,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亡羊补牢吧大家!”
我们回来重新上了车。
胖子坐在驾驶位上,转过身来看着我说:“老陈,田川会不会被绑架了啊?”
我说:“不会,一定是跑了,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找车上的耗子,不可能在这里把人绑走。田川一定是有问题的,她嗅觉很敏锐,察觉到了不对,溜了。”
胖子说:“我们去抓她啊,她跑不出多远的。”
我说:“四面八方,你知道她往哪边跑了?方向错了,越追越远。走吧,找老杨要紧,老杨现在很危险。”
杜蕾说:“没错,不要忘了我们的战略目标,我们是要找到长生丸。”
胖子点点头说道:“得嘞,都听你的。”
杜蕾歪着脖子看看胖子,笑了下,给了胖子一个大白眼。
开车三个半小时到了皮山,我们直接把车开进了皮山武装部,在这里领了一把半自动步枪和两把冲锋枪,做了登记之后,武装部给我们派了一名战士做我们的向导。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兵,就是皮山人,维吾尔族,叫司马夜。他不是姓司马,是名字叫司马夜,后面还有一大长串的姓,说了也记不住。
司马夜的普通话一般,但是沟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说:“你们要走的地方是无人区,很危险的。你们要找的人可能走这条路吗?那里可是没有路的。”
我说:“他们必须走没有人的地方,因为他们要逃出国境。他们不想被人发现,只能走这种地方。”
司马夜说:“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去边境等着他们,没必要冒险进入无人区。”
我说:“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我们一拨人在找他们,还有一波敌对势力也在找他们,要抢走他们手里的东西。这东西非常重要,关乎国家安全。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在敌人前面找到他们。这三个人的特征在这里,你看看,一边走,遇到人就问一问,也许能问到什么线索。”
我把老杨一家人的资料给了司马夜。
司马夜看完之后,这才理解了任务,他脱掉了军装,换上了本地的袍子,戴上了小白帽,看起来就是当地一个壮汉。他说:“我们走吧。”
出了皮山一直往南,按照地图,我们一直走到了天黑的时候,把车开到了一座山下,在这里有三户人家,院子里都有不少牛羊。我们到了的时候,刚好有个老妇人在院子里弯着腰行走。
见到我们的时候,她停下了,举起双手表示欢迎。
司马夜下了车之后和老妇人拥抱,然后说了一些当地的语言之后,司马夜回来说:“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我们要找的人也是从这里进山的,他们是从阿瓦丽大娘家补充的食物。你们找对了方向,他们就在这山里了。另外,他们的汽车也留在了这里,送给了阿瓦丽大娘的孙子。”
司马夜补充说:“这是前天的事情了,就在今天早上,又有一拨人从这里进山了,应该就是我们的敌人。”
胖子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别睡了,连夜追吧。”
司马夜说:“你不要命了?这山里非常危险,晚上进山就是送死。现在你看着有一条山路,这山路到了山脊上就是终点了,再往里就是一个不该去的地方,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天朗山是人间的尽头。意思就是,过了天朗山就是进了地狱。传说这天朗山后面的大山里有一座地狱之城,那里住着的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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