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他们定了第二天的车票。周小小怕我们甩掉她,车票必须她来定。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就由着她。
我们坐上了去甘肃的火车。小小居然还买到了卧铺票。我们坐上火车,胖子一上车就爬上上铺去睡觉,把上面的床铺压的嘎吱嘎吱作响。我睡在下面生怕他把床板压坏掉下来砸着我。
我也躺在床上,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呆呆的望着上面的床板发呆。周小小反而显得特别兴奋,仿佛这不是一次有危险的事情。而是一次旅行。
火车开了二天一夜终于到了甘肃火车站。周小小又带我们上了一辆拉短途的小客车。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子颠簸,我们来到一个小村落。天已经茶茶黑了。我们去村上的一个招待所找住宿。一个村干部模样的老汉出来接待的我们“厄说你们这些娃娃是来干嘛嘛的?”
我上前去说“大爷,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才下车找不到住宿了。这里哪里有住宿呀。”
“旅游?厄说最近是怎么了?这旅游的人呀,来了一波又一波。这黄土包包有个什么看头嘛。”老汉把脚底翻上来,把烟锅往自己脚底板磕了磕。接着又说“这个招待所说呀,你们住不了,这个是接待县上来的干部的。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住。”
我们背着包跟着老汉后面,一路走过去来到一个窑洞的面前。大爷说:“这个是我大儿子的房子。他去县城里面教书去了,现在空着。你们今天就住这里。”
我连声道谢,我们被安排到西边的房间住下。我们去把行李放好,来到堂屋。
老汉已经把火升起,三条棍子撑起从中间挂了一个黑色罐子里面正咕嘟咕嘟煮着稀饭。老汉一边抽着烟锅,一边帮我们烤着窝头。我走过去拿了十块钱递给老汉。“大爷,这个房钱,你看够不?”
老汉连摆手说道“哎,厄说你这娃娃,住一下就要钱,你把我老汉看成啥人了嘛?”
我反复给了老汉几次,老汉就是不收,我也只好作罢。我们围住火堆坐下闲聊起来。
“大爷,你们这地方人好呀。”我先找话题聊起来。
”人是好,就是土不养人呀。这地种不出粮食。厄说你们准备去什么地方呀?”老汉把烤好的窝头递给我们。
“我们要去七宝村。”周小小被窝头烫的左右手来回翻动。
“哎,那远着了。你们要去村里等牛车。那地方铁车车开不进去。”
“多久才有牛车呀。”我嘴嚼着窝头问道。
“有货郎给沟沟送盐。明天就就有。明天早点起来,厄带你们去。”
胖子已经把手里的窝头吃完了。眼巴巴的望着锅里的稀饭对我们说“我们是不是在这里买点干粮,进去了就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了。”
“晚上我帮你们炕点馍馍。厄们这里买不到东西的。”老汉给我们盛着稀饭说。
我们吃过东西,在千般道谢,回到房里休息。
第二天清晨,老汉拿了一个白布包里面装着干粮叫我们起床说是货郎要走了。我们匆匆收拾好。我用碗压了十块钱在炕头。跟着出门坐上牛车和老汉告别。
我们跟着货郎坐上牛车往山里驶去。我们坐在板车的后面。货郎是个健谈的人,一边赶着牛车一边问我们:“你们城里人就是怪。放着好日子不过喜欢跑到这穷沟沟里来找罪受。”
我本来想睡一觉,被这车簸得实在睡不着。正看着这四周的黄土包发呆,听见货郎先说话了。就和他闲聊起来。说:“我们呀,趁自己还年轻,出来看看祖国的山山水水。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不也没有意思吗?”
“是呀,要是厄们每顿能吃上大白面馒头,厄也出去走走。省得我家婆姨老说厄没见识。”货郎也说道。
我看了看车上的东西,又问货郎“这东西这么少,够村里人买不?”
货郎在前面填着烟锅子说“说是一个村子,其实就二十来个人。解放前,那个村子被土匪抢了,就剩下十几个人了。村子穷,外村的也不愿意往里面嫁。加上路又难走。更加没有人去那村子了。就连这个路都是前两年**要求让山里农家也吃上盐,县里拨款修的。这段还好有人走。再往前面就都是草了。”
“那他们怎么都不搬出来?”
“谁晓得咯。得得得”货郎甩了几鞭子吹赶着牛。
“你们这里以前出过什么大官有?”我看慢慢聊开了,试着问问南节王的事。
“大官还没听说过,不过听老辈人讲故事说以前我们这里还有个国。叫什么尼玛国,这尼玛国凶悍的紧。每年都会出来抓一大批人进这连岐山里去。被抓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他们最喜欢抓半大的孩子。老人说抓进去的孩子都被吃了。我们暗地里叫他们恶鬼之国。”
我说:“这个是你们这里的神话故事吧。”
货郎转过头严肃的说:“这是真事。”
周小小在一边拉了拉我,用四川话轻声对我说:“云飞哥,可能是真事。哀牢国信奉太阳神。他们说自己的祖先曾娶太阳之女为妻。他们就太阳神的后代。而尼玛国正好是藏语里的太阳之国的意思。货郎口中的这个国度很可能就是南节王。”
我把手放嘴边示意叫周小小先不要说了。货郎抽完烟锅。就唱起信天游来“大雁雁回来又开了春,妹妹我心里想起个人。山坡坡草草黄又绿,又一年妹妹我在等你。”?唱得**时叭甩一鞭子在牛屁股上。
走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七宝村。胖子从车上跳下来晃晃身上的肥肉说道“颠死老子了。胖爷这身肥膘都要被抖成水了。”
我们把行李从车上取下来。跟着货郎去了一家农户家住宿。货郎说他每次来都是在这家落脚,第二天卖了货再走。
问我们要不要等我们。如果不用,他就先回去。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要半个月以后了。我说不用等就一条路我们认得了。我们玩几天就自己回去了。
这家人是个老太太,姓窦叫什么就不知道了。以前呀老伴还在的时候就叫张窦氏。老伴当年被土匪杀了,也没有子女。现在靠邻里帮衬过日子。现在这个村里的人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就三四户年轻一点的。要是没有货郎。盐这些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一次。
窦阿婆去给我们做饭。因为屋子很小我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周小小和阿婆一起睡。我们把床铺好。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几口就把阿婆端上来的饭扒拉完了。
窦阿婆还在那里表示歉意说山里人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也不知道来了这么多人,该去借点粮食。
周小小是个眼窝浅的人,那大眼里包着眼珠子都要掉碗里了。自己掏钱多给窦阿婆买了一袋米。还要多买点。货郎不答应了。
说都等着这次的米了。都买走了其他人吃什么。周小小也只好作罢。转身说什么也把塞一些钱给窦阿婆。窦阿婆说自己老了吃不了这么多。然后就连连道谢。
我们赶了一天的路着实累得够呛,倒下就睡着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货郎已经卖完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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