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伟忙不迭地爬起来,抬起胳膊擦了两把眼泪:“你他妈的,我看你这个警察是不想干了!”他想骂几句难听的,但是看看安琪儿,又忍住了,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瞄着她。
安琪儿知道黄友伟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感觉到十分恶心,自己的一双美目只是注视着毕炜。只听毕炜说道:“行啊,等例行的手续都完事了,我放你出去。反正你进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拍了照了。相信这些照片,在媒体手里值不少钱呢!大名鼎鼎的黄公子也进来了,因为什么进来的呀?我会如实跟他们说,吸毒、嫖娼,反正看守所这边都有证据可查的。哎呀呀,黄少爷,到那个时候,我这警察干不干不要紧,黄本初黄老爷的官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呢!”
“你他妈吓唬谁呀,有本事你就试试看!”黄友伟绷着一张脸,毫不退缩地说道。
“好啊!”毕炜拿出手机,翻出了一条新闻对着黄友伟的脸。
黄友伟只看了一眼,便吓得神情大变。手机上面的新闻是今天刚刚发出来的。标题是:高级会所藏污纳后,富家公子当场被擒。下面还配了一张图,图上的人戴着手铐,仅穿了一条内裤。虽然脸上打了马赛克,但是只要是身边熟悉的人,都能看出这就是黄友伟。
“这条新闻,我不知道黄老爷那种大忙人会不会看。唉,希望你的那帮狐朋狗友能帮你报个信儿吧!”说完,毕炜转身离开,安琪儿跟了上去。
黄友伟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父亲黄本初溺爱自己,可老人的心里终归是有底线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吸毒,那么黄友伟都不敢想象随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越想越害怕,汗珠子从额头层层冒了出来。“等……等一下……等一下……警……警官。”黄友伟终于服软了,第一次这么称呼毕炜。
毕炜转回身来问道:“黄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可……可不……可不可以不告诉……不告诉我爸。我吸毒的事情……能不能不说?”
毕炜摘下帽子,故作为难地挠挠头:“这个嘛……我倒是跟这边看守所的挺熟的,不过黄少爷,咱们非亲非故的……你看,是不是得给我点儿好处啊?”
黄友伟不傻,当然明白毕炜想要什么,他哭丧着脸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呀,你们还想听什么呀?”
毕炜知道自己的这一招见效了,他让安琪儿搬把椅子来。安琪儿撇嘴,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出去搬了一把椅子进来。毕炜坐在了黄友伟的对面,两个人隔着栏杆。毕炜还招呼他:“黄少爷,别站着说话,怪累的。你也坐,别客气,坐吧。”
黄友伟左右看看,这地方除了靠墙的一张破木板床,根本没有其他的家具了。他只好盘腿坐在了地上,眼神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暴戾了。
毕炜握着自己的大檐帽,左右转动着:“黄少爷,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想让老人担心,对吧?这样,我呢,帮你尽量遮掩,但是你得跟我说实话!”
黄友伟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急忙点头:“好,好,你想说什么,我都告诉你!”
“那个……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太太邓慕生前的手机号是?”
黄友伟说出了一串儿数字。
毕炜轻轻点头,他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黄友伟一愣:“什么意思啊?”
毕炜说道:“我们查过邓慕失踪前的监控,你太太在十二月十七号下午三点二十分,曾经用另外的一个手机号,与人通话。我想知道,你太太有几个手机号?”
“什么?!我去他大爷的,这个他妈的贱人!我就知道,这贱女人得给我戴绿帽子,我说回去怎么找不着她人呢,原来是他妈会情人去了!”黄友伟坐不住了,屁股像是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边走边骂。
毕炜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身上也不干净,我们又不是没有查过。所以我想问一下,邓慕失踪前的一段时间,有没有异常的行为?”
“没有!”黄友伟不假思索。
“这么肯定?”
“我媳妇儿,我肯定了解呀!”
“你们没有因为你乱搞的事情,打过架?”
黄友伟脸红了,他低下了头,小声嘀咕:“这不很正常嘛!”男人在外面乱搞,回家后毒打老婆,这在黄友伟看来,居然可以用“正常”二字来形容。
毕炜除了震惊,只剩下了苦笑。他又说道:“我们现在怀疑邓慕的死与你有关,你也是我们的嫌疑人之一。所以,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黄友伟一听就慌了:“不对呀,警官,你刚才说我只是吸毒嫖娼,怎么我现在成了杀人犯了呢!我冤枉啊,冤枉啊!”
“别喊别喊,喊什么喊?杀人犯没有一个不说自己冤枉的。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得把实情说出来。要不然,一切都晚了。”
黄友伟心如死灰,身子软绵绵地靠着冰冷的铁栏杆,眼睛变得空洞无神。良久,他说了句:“可以给我根烟吗?”
毕炜拿出一颗烟,走过去递给他,还给他点着了火。
黄友伟吸了一口,顿时满脸不悦,他夹着香烟仔细看了看,鄙夷地说道:“下次别买这种次烟了,一点儿都不好抽!”
“白吃馒头还嫌面黑,赶紧说事!”
黄友伟又抽了两口,这才缓缓道出了自己隐瞒的实情:他确实对邓慕实施过家暴,还不止一次。邓慕每次挨了打,不是去找闺蜜,便是回娘家找父母。可是邓家的家境一般,父母有都是老实人,只能是苦口婆心地劝邓慕:“孩子,忍了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邓慕听来,仿佛自己不是他们的亲骨肉一样。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给邓慕出了主意,让她找私家侦探,只要能揪住黄友伟的把柄。那么就可以离婚,到时候分割财产,邓慕可以分到一大笔钱。
说到这里,黄友伟狠狠地嘬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鼻孔里散出来:“他妈的,这个贱人还真找人查我了。要不是那天我翻她包,我还发现不了呢!”原来,那天黄友伟宿醉回家后,脸上的红唇印都还没来得及擦。
在邓慕看来,这就是外面的那些野女人对自己的挑衅。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要和自己的丈夫讨个说法。黄友伟困得不行,一气之下,与妻子厮打起来。黄友伟当时的脑子也不清楚,随手拿起什么都拍过去……
毕炜心头一惊:会这么简单?黄友伟真的有胆量杀人?
果然,黄友伟随后说出的话,令毕炜松懈了不少:“我给她买的那个香奈儿的包,翻了,里面露出来了一大堆照片,全都是我和各种女人的。他妈的,我自己都忘了有些女人是什么时候爬上我床的了!”
毕炜一是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下文,于是问道:“完啦?”
“当然了,你还想听什么?”
毕炜看着黄友伟,他身上的戾气已经被消磨地差不多了。他忽然冷若寒霜地问了一句话:“黄先生,曾几何时……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死妻子?”
黄友伟诧异地看着毕炜,忽然笑了:“我为什么要杀死她呢?找个这样的女人不容易,不听话,打两下就听话了,我还在外面快活我的。警官,你没毛病吧?”
毕炜笑了:“不好意思,今天忘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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