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炜和安琪儿对视了一眼,毕炜苦笑。在当警察的这段日子里,他与不少官二代富二代打过交道,但像黄友伟这么出格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岳林燕拿起旁边小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一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请说。”
“我怀疑,邓慕这次出事,黄友伟有很大的嫌疑。”
“为什么呢?”
“婚后,黄友伟带着邓慕去了希腊度蜜月,回来之后,邓慕的状态很不好。后来她打电话向我哭诉,说黄友伟是个人渣。他在他们度蜜月的时候……找……找了外国的……小姐。我劝邓慕跟他离婚。邓慕当时虽然很伤心,但是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婚了。因为刚刚结婚不久,马上离婚的话……她会很没面子。”
“林燕,开工啦!”
岳林燕看看表,时间到了。她站起来后,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毕炜二人说:“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于你们破案有多大的帮助。大概是半个月之前,邓慕打电话对我说,她找了私家侦探去查黄友伟。”说完,翩然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安琪儿开车的时候越想越气愤,骂了句:“人渣!”毕炜却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回到了市局,另外几组也分别有了些许的收获:第二组汇报说,目前联系了两位与黄友伟夫妇有嫌隙的人,但是他们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第三组,死者生前的手机通讯显示,与死者联系最密切的,是黄友伟和死者的母亲。死者生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在十二月十七号的下午三点,打给母亲的;第四组,十二月十七号晚上,黄友伟确实是在金运会所,这一点,监控录像可以证明,在场的服务人员也都能作证,因为这位公子哥儿太出名了;第五组,前往了邓慕的父母处,证实在十二月十七号下午三点以后,邓慕就与家人失去了联系,没有回家,也没有电话往来;第六组,邓慕所住的别墅区的监控探头,可以看到十二月十七号的下午,邓慕曾经驾车离开了别墅区,但是她好像可以绕开了有监控探头的地方,离开别墅区的监控范围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毕炜和大家汇报完了这些情况,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文硕的身上。文硕想了片刻,说道:“最反常的现象,邓慕为什么要避开有摄像头的地方呢?”他抬起眼皮看着大家。
安琪儿说道:“会不会……她想要办一些隐私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想法一提出来,第一个反对的便是毕炜。他说道:“这种事情说不准。不过,就算在小区住的时间久了,也不可能了解摄像头都分布在什么角落吧?邓慕一个女孩儿,不可能成功避开所有的摄像头。可如果是偶然……这个概率也太小了。”
文硕点点头,吩咐关灯,打开了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射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内容恰好是死者邓慕,生前驾车离开别墅区的场景。邓慕那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装,里面是黑色蕾丝的小衫,戴着宽大的太阳镜。文硕打亮了手里的红外线控制器,指着一处细节:“看这儿。死者驾车离开的时候,左手是放在了耳边,我怀疑死者生前是打过电话的。从时间上来看,下午的三点二十分左右。”
于广是第三组负责查邓慕生前通讯记录的人,他说道:“文队,这不对呀,我们查过死者生前的通话记录,显示的是下午三点以后,就再也没有电话联系了。”
文硕说道:“疑点就在这里。我怀疑,死者是用另一部手机,跟一个人进行了单线联系。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他指挥着邓慕驾车,躲避了摄像头,另外……不排除这个人就是真凶!”
毕炜深以为然,他点头说道:“看来,还得继续审问黄友伟那个王八蛋!这孙子没准儿知情不报,或者是雇凶杀人!”
金运会所内,最大的一个包房内,灯光昏暗。一些身材惹火,寸布遮身的女人们正在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在宽大的沙发上耳鬓厮磨。坐在主位的一个年轻人,则心满意足地笑着。在他的面前,有锡纸、有冰壶,还有一些经常在电影中看到的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一个看上去年纪不甚大的女人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她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根本挡不出那令人喷鼻血的身材。女人眼神挑逗,伸出了舌头,轻轻啜着黄友伟的脚趾。然后顺着脚趾,舔到了脚背,再由脚背到小腿、大腿……最后一路到了胯下……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下,主位上的年轻人眼神迷离,舌头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即便耳边响着巨大的音乐声,他还是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奇妙的画,令他心驰神往,不能自已。
可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队神情肃穆、穿着警服的人出现了。包房里,光着身子的女人们吓得惊恐大叫,而以年轻人为首的几个吸食了毒品的人,却是手脚发软,神志仍不清楚。
“看样儿,是还没醒过来呢。”
“这小子‘画片儿’且得有一会儿呢,先带回去。”
“毕队,需不需要给他戴个头套什么的?”
“戴鸡巴毛头套,直接拖走!”
“是!”
“毕队,这几个女的怎么办?”
“溜了冰的,先带回去……剩下的,唔,剩下的让扫黄那边的大志他们来吧。”
“是!”
黄友伟再次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被宿醉加吸毒折磨的神志瞬间变得清醒了。他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马甲。马甲的左胸口印着红色的醒目字体——燕看1209。而放目所至,眼前的这个环境太熟悉了,虽然以往见到只是在电视里。
这是一处仅有十平左右的小房间,三面都是墙壁,另一面是粗壮的栏杆,摸上去冰凉彻骨。黄友伟吓坏了,他确定不是做梦后,吓得叫出了声。黄友伟两手抓着栏杆使劲晃动,声嘶力竭地叫嚷:“来人,快来人。我操你妈,谁他妈跟你家爷爷开玩笑呢!来人,快来人!告诉你们,我爸是黄本初,是省人大的,你们这么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黄友伟玩命地晃动着铁栏杆,哗啦啦作响。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的几个警察,却不禁笑了。毕炜转身对身边的一个老狱警说道:“谢啦,包所。”
老狱警是燕垣市第二看守所的所长包传明,他却颇为担心:“我这可是担了好大的风险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事……唉,恐怕他爸爸一来,我这所长也干到头儿了!”
陈淦刚才跟着一起笑,这时候却也跟着担心了:“对呀,哥,咱们玩得会不会过火了?”
毕炜摇摇头:“你放心吧,这地雷我敢踩,我就有办法不让它炸。琪儿,你跟我来!”毕炜拉起安琪儿的手,打开第一道栏杆门,走进了关押区。
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黄友伟激动地大喊:“我在这儿,是来救我的吗?爸爸,你是来救我的吗?爸爸,快救我!我快死了,我快让他们折磨死了!”黄友伟激动之余,竟然抓着栏杆慢慢地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委屈地说道:“爸爸,你怎么才来呀!”
“乖儿子,我是来救你的呀!”
黄友伟一听,这不是自己老爸的声音啊,他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审问自己的警察正站在牢门外。而这个警察的身边,竟然站着那位如花似玉的美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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