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走出迷雾弥漫的森林,刚哥用了他们村的土办法,在树上做特殊的记号。
结果发生了个诡异的事情:刻好的记号竟然自己消失。
我们别无选择,只好再补做新的记号,然后继续赶路,毕竟如果天黑还没走出去的话,在这阴森的森林里没准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保持着原来的队形,刚哥打头阵,尽管他把我们带迷路了,可再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村民,经验比我们老道的多。
我紧跟其后。我后面则是王老师,感觉他走起路来比我还慌张,有几次还差点把我的鞋踩下来。
再就是李宪清他们了。
跟着刚哥,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走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眼前尽是白白的一片,看得我们精神疲劳了。
于是,李宪清提议,让我们后一个人的手搭在前一人肩膀上,这样就算有人落伍了,也会立马就知道。
在这种地方要是落单了,那可就真的是死定了。
我们就以这种方式,走走停停,一开始刚哥还做些记号,到最后发现做好的记号消失的越来越快,索性就不做了,就这么凭直觉走。
说得好听是凭直觉走,其实就是瞎j8走。
我的手搭在刚哥厚实的肩膀上,脚不停地走着,眼睛、脚和精神已经全都麻木了,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字,走。
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意志在支撑着,途中我们一次也没休息过,连之前老是喊累的顽猫此时也闭上嘴,似乎拿出了逛街的劲紧跟着大伙。
最后,在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前方,浓浓的雾中竟然有亮光。
那是村庄吗?
我们喜出望外,伍老粗大声说:“是老子眼花了吗?年轻人快看看,前面是不是有光。”
我们都沉浸在犹获新生的喜悦当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都懒得理伍老粗。
刚哥带头向那到光跑了起来,肩膀也就离开了我的手。
我手一空,也赶紧跟了上了,他们也紧追其后。
可奇怪的是,前面那片亮光似乎就在眼前,应该走几百米就能到那了,可现在我们以全力跑了半分钟,还是没到。
可亮光就在眼前,希望就近在咫尺,我们怎会停下脚步,于是我们越跑越快。
就在我们挣扎得快到精疲力尽的临界线时,终于踏出了这片森林。
踏出森林,本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
可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们一点也笑不出来,伍老粗嘴角抽了抽,“我没看错吧。”
“是的。”李宪清淡淡的说,“我们又回来了。”
我们又回到别墅这了!
不远的前面是那个定宅石雕,右边那一片是槐树阵,别墅大门半开半掩,里面的灯全开了,似乎在召唤我们进入。
“我们、、我们要进去吗?”王老师问了句,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脸一定被惊慌恐惧占领了。
“我觉得应该在别墅里住一晚,怎么也比在森林里露宿要强。”李宪清说。
我们纷纷点头,唯独顽猫反驳:“别呀,我就觉得这别墅比森林危险。”
想想貌似也对,在森林里可能就是会遇到些野兽,到时候我们点上火把,轮流值班守夜,撑过夜晚在赶路。
可要是在别墅的话,鬼知道会不会出现第四个无头尸体。
我一直都在好奇,子弹头、镁光还有黑米,他们死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这别墅到底有什么力量能将人杀死,还砍头。
之前在四楼那段话,其实是我半猜半推断的,难道这里的一切布置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阴阳风水阵?
可我也没听师傅说过,阴阳风水阵有这般力量,你说能将人的阳气吸尽,这样杀了人就算了,砍头是什么鬼?
不过要是从头去想的话,在刚哥那个村子前头挖个坑,破坏他们的风水格局,这也算阴阳风水阵。
这两是同一人干的吧。
李宪清咬着小拇指,思考良久,说道:“我们还是回别墅吧,我们晚上可以聚在一楼客厅,轮流值班守夜,两人一个班,这样可以互相照应,如何?”
“这个办法好,年轻人脑子就是灵光。”伍老粗闻言赞叹道。
我忍不住又看了李宪清一眼,他表情镇定,咬着右手小拇指,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别墅。
在这诡异阴森的环境下,面对着黑暗中的未知危险,依然能如此镇定,他真的是大学生吗?
相比之下,王老师就差多了,他的脸已经别吓得煞白,腿也在不停的发着抖。
回到别墅里,我们发现了龙打手,他面如死灰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我说灯怎么会亮着,原来是有人在里面。
见我们进来,他立马唰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伍老粗面前。
“伍哥,我知错了。”
这种情况下,龙打手能回来自然是最好的,多个人多个照应,更何况多的是个壮汉杀手。
伍老粗的想法和我一样,他将龙打手扶起来,“下不为例!”
我觉得他没那么好心回来认错,他是第一个开溜的,现在又死呆死呆的坐在这,肯定是也在森林里迷路了很久。
和我们一样,误打误撞走回别墅后,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离开,于是就重归大部队。
我在客厅里走了几圈,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通向娱乐室的那个走廊,都没有发现小白。
我问龙打手:“哥么,你有看见小白吗?”
他疑惑的看着我。
“哦,就是那个话不多,豪兄死的时候,说是鬼害死他的那个人。”我解释道。
他想了想,说:“我一直都没见到他,不过我就在一楼待了待,说不定他在楼上。”
他现在也不再板着个死人脸了,看来之前那模样是装出来的。
小白从今早我们翻窗出去后,就一直不见踪影了,究竟去哪了?
他一个人离开了?还是躲在别墅的某处?
走到楼梯口大声的喊:“小白,小白,杜易恒!你在楼上吗?”
没有回应。
楼上亮着灯,把楼梯扶手的影子印在楼梯拐角的墙上,看上去有些渗人。
我不太敢一个人上去,这地方已经超出了我对阴阳界的认知,我不知道我所学的还能不能奏效。
我摸了摸腰间的小挎包,不知道符纸还有没有效果。
最后,我们一块上楼,一间房间一间房的找,三楼的那三门还是紧锁着,四楼还是那样子,敞这门,里面亮着黄黄的灯,把底下那一百个展示柜照的光彩绚丽,尤其是里面的人头。
我们找遍了整个别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三楼!
站在三楼的门外。
伍老粗破口大骂,他也不知道那管家姓什么名什么,于是就只好骂:“那个、、那个什么管家,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一路奸尸奸到明朝,识相就快点把门打开,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一边骂着,一边踹门。踹在门上的声音是很闷的“彭彭”声。仿佛这门后面是墙,怎么踹,怎么去破坏都没用。
后来,龙打手分别用了菜刀,木凳子,等物体去砸,把门把手都砸下来,门依旧紧闭。
最后龙打手掏出手枪,看了伍老粗一眼,询问他的意见。
“你还有几发子弹?”
“六发。”龙打手回答。
伍老粗揉了揉鼻子,“算了,这破手枪估计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闻言,我暗暗冷笑,明明是想留着对付我们,说什么没效果。
李宪清也忌惮的看着龙打手手里的手枪,转着眼珠在思考什么。
开门无果,伍老粗又在门外骂了好久,才和我们一同去客厅。
在客厅里,我们把中间的那个玻璃桌子搬开,围成一圈坐着。
今天在迷雾森林里走了一天,尤其是下午,马不停蹄的一直赶路,现在一坐下来,阵阵疲倦之意开始侵袭上来,肚子也叫了起来,想想也有好长时间没进食了吧。
于是我掏出干粮啃了起来,此时我竟然觉得没那么难吃了,就着矿泉水,我吃的津津有味。
李宪清开口道:“在别墅里,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怀疑三楼是这栋别墅的控制室,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四楼的门也是故意开给我们看的。”
“这有什么意义吗?让我们看到四楼存着的人头,而且如果三楼真藏了很多人的话,早就可以#8943;#8943;”我话说一半停下了,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什么。
子弹头死的时候,我们傻傻的在一楼二楼,以及别墅外面寻找线索,却一直忽略了三楼四楼。
有人死了,在别的地方都找不到线索的话,以伍老粗暴脾气,怎么会不要求管家到楼上开门。
今早在四楼看到那九十多个人头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死定了,而不是赶快离开。
这太不正常了!
我怯怯的问了句:“伍叔,豪兄死的时候,你怎么没要求管家去三楼开门?”
“呆瓜,叫伍哥!”伍老粗想也没想就说道,隔了一秒才愣住。
“对呀,爹,以你的脾气,绝对是要把楼上给掀了呀,怎么会那么淡定。”顽猫补充道。
李宪清闻言眼睛撇向一旁,在想着什么,然后脸色一下子差到了极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思想被操控了?”
想来李宪清一直都这么镇定,是因为他觉得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栽了,肯定难以接受。
“如果这栋别墅真的布了一个风水阴阳阵,我们身处其中,会被影响是太正常不过了。”我说。
“那,那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吗?”王老师惊恐的看着我们说。
“留,干嘛不留,我到要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李宪清说,话语中有些愤怒,很不甘心。
“俺有个问题,那个,之前杀死那几个兄弟还砍下头的,是人?还是鬼?”刚哥又一次点出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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