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明白”刚哥挠了挠头说,“既然待在别墅可能会死,为什么不走呢,我认识路啊。”
闻言,我心一颤,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被这九十多个人头的恐怖气氛所感染,竟然忘了解决问题的最直接的办法。
在这待着既然会死,那就走呗。
我心中亮起一丝希望之光,顿时感觉又有干劲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等等等,”伍老粗伸出手,连说几个等字,然后数了数周围的人,“我们只剩两匹马了,6个人怎么走。”
六个人?我也看了看周围的人。
对啊,小白去哪了?
对此,李宪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淡淡地回答伍老粗的话:“你错了,我们一匹马都没有。”
伍老粗愕然,“什么意思?”
“刚才出去的时候我确认过了,本来拴在门前那棵树上的那两匹马,不见了。”李宪清说。
我偷偷撇了李宪清一眼,没想到他也注意到了,难道他也想偷偷离开?
“开什么玩笑,没有马走个蛋?”伍老粗说。
“没马也可以走,就是花些时间罢了。”李宪清用下巴指了指刚哥说,“这里就那哥么认识路,你想跟就跟,不跟更好。”
伍老粗用手指搓着鼻子边,低头思索了会,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貌似也就只能这样了,走吧。”
“诶!”我说,“你们不等等小白吗?他不知道去哪了。”
李宪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要想等他,你就留下来。”
我一下愣住了,久久不能说话。
这就是李宪清,该放弃就放弃,该翻脸就翻脸,毫不含糊。
小白虽然说“阴”过我一次,可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内心纠结了很久,最后求生欲望战胜了义气,我决定跟他们走。
我们骑马过来一共花了一个多小时,现如今要走着出去,再怎么也得花上半天时间。
如果不小心迷路的话,可能会更长时间,所以后勤保障不能少。
我们在一楼的厨房淘出不少干粮,还有十来瓶矿泉水,每个人分别都带上一些干粮,我的挎包里更是放了三四包,虽然知道这玩意难吃,但真到了没东西吃的时候,别说干粮,屎你都得吃。
至于水,我们平均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在伍老粗的背包里,另一份刚哥背着。毕竟说到底,我们和伍老粗都是萍水相逢,水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自己带。
临走前,伍老粗在别墅门前停了一小会,看着别墅的二楼,眼皮抖着。
自己的徒弟死在他乡,却还不能带着尸体离开,此时他应该很难受吧。
李宪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伍哥,别伤心,你离开了,才可以做直升机回来接他们。”
伍老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带着顽猫和我们一块走向森林。
“今天的雾好大啊”走在路上,刚哥眺了眼远处。
的确是这样,前几天还只有森林那边有雾气,现在雾都蔓延到别墅这来了。
不一会,我们踏入了森林,也停了下来,感觉周围的雾气更浓了。
好不夸张,我的能见度只有七八米,再远一些就是白白的一片。
看着眼前这浓浓的雾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能走的出去吗?我看了眼刚哥,他正四下看着路,在寻找方向。
“走吧”刚哥说了声,然后就主动在前面带起路,我们在后面紧紧跟着,生怕掉队。
我就在刚哥后面,前面什么都看不清,完全是刚哥往前走一步,我就走一步,他向左跨步,我也跨步,他拐弯,我就急忙跟上去。
这一段路走的迷迷糊糊,我心想如果刚哥是坏人,把我带到食人族部落,估计我也反应不过来吧。
就这样,我们在大雾中走了大概半小时,一路上顽猫一直在叫累,于是这会只好停下来休息会。
我们坐在石头上喝点矿泉水,揉一揉脚。
我掂了掂脚,使劲看着远处,可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白雾。也不由再次佩服起刚哥,这么浓的雾也能认的路。
想着我还看了刚哥一眼,这一看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刚哥此时也在看路,他眯起眼睛瞅着前面,然后换个方向继续看,他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挂满了汗珠,脸色也是极差。
我走到他旁边,小声地问:“怎么了,刚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哎”刚哥摸了摸脸上的汗,锤了锤边上一棵树,“俺真没用,带着带着就迷路了。”
我有点慌,在这迷路可了不得了,这么浓的雾,天知道什么时候才散,在雾中走,能走出去的概率估计和彩排中奖差不多吧。
“小师傅啊”他喊了我声,我面色差如死水的看向他。
“这森林有问题啊。”他说,“这虽然常年浓雾,可俺们村民来这砍柴都不知道砍了多少年了,路早就烂熟于心了,这次进来,俺感觉,感觉路变了!”
“路变了?”我眨了几下眼重复道。
他点点头,颤抖着长出一口气,“在迷雾中走,俺走多了心中就有感觉,看到周围的树,就大概知道自己在哪,可是,现在这里的树俺很陌生啊,似乎、、似乎树的位置都变了”
“会不会是你没来过这?”
“不可能,树从来都是砍一棵少一棵,所以俺们村民就琢磨着,即使再累花再多时间也要来这边砍,谁让他们挖了俺们祖坟,所以这一片俺们都走烂了。”
“你们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说出来让大伙听听。”伍老粗大声喊道,应该是在怕我们串通起来害他。
说他是大老粗,其实他一点也不粗,在一些关键的细节上都把握的很好。
我斜过头,看了他几眼,决定还是把现在的状况告诉他们。
“我们迷路了。”
“什么!”伍老粗一听就大声叫起来,“年轻人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心脏不好。”
“都怪俺,俺对不起大家。”刚哥走到我前面,向大伙鞠了一躬。
“对不起有用吗?要是说对不起能走出去,我跟你说一百遍都可以。”伍老粗不屑的说。
“爹!”顽猫在旁边轻轻推了他一下。
“那你现在想出什么办法了吗?”李宪清从石头上下来,走过来问道。
“你们有刀吗?以前俺们迷路的时候就会用看砍柴刀在树上做记号,往哪走,就会在响应的地方划个X。”刚哥指着旁边一棵树说。
我从挎包里拿出那把Strider公司的匕首,递给刚哥,说:“有是有,不过刚哥你要悠着点用,这刀锋利得很。”
“嗯”刚哥应了声,然后就在旁边那棵树上做起记号,除了刻叉,还刻了三横五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记号,光是一个叉肯定是不够的,用这个俺们村的土办法,就能记下更多信息,下次我们村别的村民看到了,也能找到路。”
都说山人自有妙计,想不到深山里村民的智慧还挺令人惊叹。
刻好后,我们继续上路,这次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刚才还是满怀希望,想着甭管走多久,起码最后是能离开这鬼地方。
现在可就大不一样了,我们迷路了,可能花上几个小时,还会在原地打转。耗到最后水尽食绝,累死在路上。
我们每走几分钟,刚哥就在一棵树上做下记号,就这样,我们又走了半小时,他也做了不下七次记号。
又走了几分钟后,刚哥突然停了下来,走在他后面的我没注意,下巴一下子磕他后脑勺上了,接着后面连锁反应,都撞在前一人身上。
“干嘛突然停下来,要死了吗?”伍老粗捂着鼻子骂道。“老子的鼻子要是歪了,你得付我整容费。”
刚哥背着我们,“俺们又走回来了。”声音中透着疑惑和惊讶,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迷路就这样,很正常啊,你不是说靠着记号迟早都能走出去吗?”李宪清在后面说。
刚哥缓缓扭过头,那表情如同见鬼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们,“迷路走回来是很正常,但是树上的记号改了!算正常吗?”
“改了?”顽猫大叫,随即紧紧搂着伍老粗的胳膊。
“对,”刚哥咧着嘴,吸了几口凉气,“这棵树上的记号的确是俺做的,可是现在少了几笔。”
“如果是画上去的,可以擦掉,刻上去的,有什么办法能让它消失吗?”刚哥说,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确定是你刻的?”伍老粗也凑过去看了看。
刚哥闻言又看了几下那些记号,“这绝对是俺做的记号,你看,这有个半圆,这是俺的专属记号。”
我后背有些发凉。
不光是树的位置变了,连做的记号还会消失?
李宪清扫了记号两眼,皱起眉头,说道:“再补做一个吧,我们要快些,要是天黑还没走出森林就麻烦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在这浓浓的雾气的遮掩下,烈日也失去了光芒,只留下阴郁的微光。
现在虽然是中午,可要是倒霉起来,在森林里绕圈绕到晚上也不是不可能。
这被迷雾笼罩的森林白天就如此诡异,到了晚上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要是小白在就好了,要是他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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