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意志不坚定,出现杂念的时候,阴风突然袭来,我就着了他的道。
我失去了身体胸口以下的控制权,连动动手指头,挪一挪脚都不行。
这时候从小腿开始,麻意逐渐向上延伸,小腿、大腿、屁股、腹部。
更要命的是我脑子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很清楚这是鬼上身的征兆。
按理说,鬼是没那么容易上人的身,普通的孤魂野鬼在上身之前,必定对目标使用鬼勾心,让他的意志变得薄弱,趁机吹灭他的灯。
难道我的灯被吹灭了?
不可能,吹灯我会有感觉。
那这么说。。。。。。我不禁吸了口凉气,这脏东西是直接上我身的,那也就说明它的“道行”很深!
想来也是,布置了个请君入瓮的阴阳风水阵,只引来了他的一个分身,这样的阴魂,能简单吗?
师傅,总不能因为你已经逐我出门,就这么坑我吧,什么叫不必担心,可以自行应对,我的阳气估计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吧。
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股麻意已经蔓延到了脖子,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我的身体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不仅这样,我现在连扭动脖子都困难了,但我并没有慌张。
我还有三生印记,阴魂鬼怪不可上身!
和想象中一样,那股麻意到了头部的时候,额头骤然发烫,这一次的反应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
如同被一个烧红的滚烫铁柱头顶住眉心,疼得我冷汗直冒,脸上的五官因为痛苦,全部纠结到一起。
三秒、五秒、七秒,我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可是浑身麻痹,以及额头那股要命的刺烫感还没消失。
我开始焦躁不安,心里犯起嘀咕,奇怪啊,以往只要三生印记一起作用,最多也就烫个五六秒就恢复了啊,这都多少秒了,十来秒了吧,怎么还没结束?
莫非真是这脏东西怨念太深,“道行”过高,连琅琊派的三生印记也抵挡不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种刺烫感持续了数秒后,我开始渐渐适应这种痛楚,我怀疑我的额头是不是已经被烫掉皮了。
这时候,以额头为源头,有一股让人舒坦的暖意,极其迅猛的从头向下,顺着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向全身各处扩散而去。
这股暖意就如同在暴风雪中的篝火,解决了生存的燃眉之急。
随着这股暖意的往下“进攻”,之前的麻意被击退了。
可这股暖意再怎么迅猛,也是有个上限的,它一直向下逼进,一路把麻意逼到了膝盖处后,就停滞不前,似乎达到了极限。
两意交接如同两军交战,弄得我的身体又麻又暖,怪异得很。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可以动了!
但我并没有感到高兴,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脏东西还没有脱离我的身体,我的三生印记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如果暖意被麻意打败的话,是不是三生印记就会被抹去?
这可是师傅留给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说抹去就抹去!
我从裤兜里夹出驱魔符,拿出打火机引燃后,打起手印,这一次我没有扔到地上。
我忍着手指被灼烧的痛苦,夹着点燃的符纸顶在膝盖上,呼呼。。。
点燃的符纸把我裤子烧出了个洞,膝盖也传来钻心的灼烧感。
实验证明,人是不能自己掐死自己的,当你掐着自己脖子到一定程度后,身体适应不了,条件反射的就会松开手。
我拿点燃的符纸顶膝盖也一样,最后我受不了这灼烧痛楚,松开了手。
然后我就沮丧的发现:除了我的膝盖和右手食指中指被烧伤外,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暖意和麻意依旧在膝盖处乱斗,而且麻意还有种向上顶起的趋向。
怎么办?
不知道是因为额头传来刺烫的剧痛,还是我紧张的缘故,我脸部不断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在我手足无措时,无意间瞟到讲台台阶角落的一个东西。
香坛!里面有三炷香,一根已经烧到了底,另两根都还剩半只,都没点燃。
我记得以前在哪看过一本书,书里说鬼魂爱食香气,如果我把香烟里的那半柱香点燃,是不是可以把脏东西从我身体里引出去?
虽然很扯,但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我把打火机转移到右手,想走到香坛那边去,不料脚下特别硬,我差点向前扑倒。
差点忘了我还在和脏东西做身体控制权的斗争,膝盖以下还不能动。
不能走过去,还要点燃那半柱香,到底要怎么办。
我目测了一下距离,我和那香坛大概有三米左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我恰好没办法点燃而已。。。。。。
看了看右手上的火机,开始后悔起来,我拿的是小卖部里卖的一次性防风火机,按下火机顶的按钮就会有火焰出现,松开按钮火焰就会消失。
要是我带的是杜新城的名牌火机就好了,那种是要旋转打火石来引燃火焰,虽然点燃有些麻烦,但一旦点燃了,不盖盖子火是不会熄灭的。
上次在图书馆会杜云薇时,我就被他的名牌打火机坑了一把,那次后就换了,现在当真是悔得肠子也青了。
在我摆弄打火机的时间里,暖意已经被击退到了大腿根部,有种越战越衰的感觉。
我的时间不多了!
灵机一动,我可以先把符纸点燃,打了手印后往香坛那扔啊。
要知道扔打了手印的符纸,就像扔石头一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右手一探进右裤兜,发现驱魔符竟然用完了,换手伸进左裤袋,心里大骂,卧槽,怎么才带了两张清心符。
人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是符到用时方恨少啊。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我点燃清心符,打了手印,深吸了口气就一抖手腕,朝着香坛把点燃的清心符扔了过去。
清心符在空中烧作一团,说来就是奇怪,打了手印的点燃符纸,就是和普通时候的符纸不一样,没有轻飘飘的感觉,像一块小石子直直的飞过去。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扔偏了,那团燃着火焰的符纸砸在了香坛的侧边,落到了地上。
见状,我心里一沉,只剩一次机会了。
祸不单行,暖意兵败如山倒,已经被逼到了小腹,害怕会影响手,于是我平举着双手。
当真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点燃最后一张符纸,打了手印后,我定了定神,眼睛死死的盯着三米处的香坛,右手夹着点燃的符纸抬到于太阳穴平齐的位置。
一定要中啊。
身体像是听懂了我的呼唤,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我的眼里只剩下手里燃着的符纸,和三米处香坛里的中间那半柱香。
“唰——”点燃符纸从我手中脱离,化作一条火痕,向香坛飞驰而去,我的心同时也悬了起来。
这可是决定生死的一扔啊。
周围的声音仿佛全都消失,空气似乎也凝固了,我的心一点一点沉入冰窟窿。
这个火痕偏了,而且比刚才那一次偏的更厉害!
刚才是有点低,这次是太高了,看这火痕的朝向,最后只能撞到香坛上十来厘米的墙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我万念俱灰时,才发现是上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符纸一砸到墙上就炸成小火碎片,落到了香坛里,恰巧把香坛中间的半柱香点燃了!
没多久,整个解剖时弥漫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这和我以前闻过的香都不大一样,感觉这个更高挡。
与此同时,我额头的刺烫灼烧感开始变弱,麻意也渐渐退去,那脏定西被吸引过去了?
等额头的灼烧感完全消失后,我试探性的挪了挪脚,大喜,可以动了!有效!
恢复行动后,我第一反应就是跑,我这么冒冒失失进来真是太鲁莽了,要知道这脏东西和我本来就有过节,我抢了他到手的魂魄(柳滢心的),还让他的一个分身魂飞魄散,使他元气大伤。
这下看到我主动送上门,不得怨上加怨,非把我弄死才罢休。
尽管这么想,我还是没立刻就跑,我视线始终粘着香坛里的另外半柱香。
想不到香还有招鬼,引鬼的作用,尤其是这半柱香,香味那么特别,一定是上等香,我不得取下这半柱香,以后遇到麻烦也有脱身之法。
于是,我快步向前,在靠近香坛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周围变冷了,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打了个寒战。
硬着头皮,我走过去拔下没点燃的另半柱香,然后立刻掉头就跑,踩着窗户下沿,跳出解剖室,拼了命的往楼梯口跑。
心里默念,千万别出事啊,别给我来什么鬼勾心,我现在可是一张符纸都没了。
出乎意料的顺利,我跑出了旧实验楼。
跑出来,晒着阳光,还心有余悸,这楼里楼外相差不远,感觉却是差如天地,里面就简直就是地狱。
我边后退,边看着旧实验楼,心说,别着急,我一定会再来的,我现在斗不过你,不代表永远斗不过你。
我要以绝对的优势,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忘掉了额头、右手食指中指以及膝盖的烧伤,我的斗志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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