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的事,说说吧。”
王犹清喘一口气,这才慢慢说道“这事,还要从十四年前,我们接到任务开始说起。”
十四年前
那年五月初五,刚刚做完任务的王靖回到黑市,交了人头,拿了赏金,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
自从入了黑市,他就一直在老猫手下做事,从此,他也就不在叫王靖,黑市的人都叫他虎鹰。和普通接单子的人不一样,他们这些人杀的,是那些坏了规矩的人。
那些拿钱不办事、事成不给钱,或者专抢人买卖的那些人,需要他们去清理。
那天晚上下着雨,虽然不大,但如何都不停。王靖被老猫叫去了,一同去的还有狐狸,两人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里头已经有十多人了。看着这么多人,他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没人说话,都安安静静地等着,等着被安排。不过一会儿,就有奴仆端着一碗碗汤药进来,只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就退了出去。
一盏茶之后,十七岁的王靖和这些人就站在了院子当中,与其余二十人一样,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就是声音,也因为方才喝下的那碗药而改变。
变声对他们来说,从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有些人为了不牵连家人,就是脸,都用刀或黄水给毁了,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雨依旧在下,无声,静谧,所有人都等着接任务,一动不动。
这二十一个人并不是效忠与同一个黑市,而是集结了各个黑市的佼佼者,为的,是帮助另外一支暗杀小队,在事成之后能够顺利逃离。
这个时候,王犹清还不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一身本领和胆识,在那支小队看来,就是个笑话。
故而才会愤愤不平,为什么自己只是作为接应。因为接应的赏金和暗杀的赏金,可是差了不少。
那支暗杀小队也是二十一人,被分为三组,相互配合相互合作,为的,就是加大暗杀成功的概率。
那二十一个人都是朝廷通缉要犯,有几人的赏金已经到了几千两黄金。故而一开始谁也不服谁,既不愿意相互合作,也不愿意接受安排,更不需要谁的接应。
当然,要是换成王犹清,他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一杯羹。五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若是摊到一个人头上,那可是意味着可以摆脱束缚着自己的组织了。故而,谁都想选择独吞了,傻子才想平分。
于是,第一次暗杀,就在安排在了一个月之后,每个人都单独行动。
对于上头的那些人来说,只要目的达成即可,何必在意方法呢?况且不管能不能成功,与他们来说都是没有损失的。
若是成功将人杀死,皆大欢喜,五十万两黄金他们自行安排,不得罪人,也不会遭人记恨,没准还能坐收渔利;但若是不行,这些人的锐气也被消磨了,更便于管教。
只可惜,这些人都太过自大,自以为手到擒来,却不想所有人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些人都低估了雨甄散人的厉害。
那可是名扬四海的雨甄散人啊,若是这么简单就被杀了,可不就配不上她的名号了吗?
那一次的事容婴还有些印象,那是他刚上昆山没多久。自家娘亲一手抱着他,一手执剑,不仅冲出了重围,还和他有说有笑的的,就像是在逛庙会一样。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是暗杀,一直以为是娘亲特地安排的,拍手叫好不说,居然还想着也去小试身手。到后来再大一些,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事也更加谨慎了。
那次也是王靖第一次做接应的任务,接应的是他谁不知道,只知道他身上的天干地支和自己相符,都是甲酉。
他没有去他们打斗的地方,看不见是什么情况,但如何都不会轻松的。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么多人一块出手,都拿不下那人,王靖心里的不甘也就平了。
不管钱有多少,有命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值得。
甲酉伤的不算重,不过是后背上被雨甄散人的落雨剑伤了一下,流了好些血,晕过去了,好在命还在的。而这次行动,却有两个人丢掉了性命,于是那两个接应的补了上来。
也是那一次,王犹清才知道,原来要杀的人是雨甄散人柳绵婴。他只能保佑这个“甲酉”不要死,这样就不会让他补上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是十个他一块儿上,都不是雨甄散人的对手。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第二次就不敢如此草率行动了。虽然还有几人不愿合作,但也忌惮雨甄散人的能力,只能忍着。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打退堂鼓,但黑市的规矩,接这些高赏金的任务,若想收手,要么自废武功,要么留下性命。
有了三个月的合作,三组人马倒是默契了不少,每人每天都不断地练功,想要再强一点,这样面对雨甄散人时,生的可能才会变大。
所有人都不想和雨甄散人有太久的打斗,想要速战速决,那就只能比她更快。
第二次的行动,明显比第一次要成功,虽然依旧伤不到雨甄散人半分,但好歹是能将她困住半个时辰,而这些人也只是受些轻伤。
之后,他们合作行动不下次数十次,却没有一次能成功伤到雨甄散人一丝一毫。当然,雨甄散人也只是每次都上伤几个人,不会再杀人。
这些事容婴是还能记得的,他们的下刀再快,杀意再重,下手再狠,他娘亲也念在自己是个大夫,如何都不愿意下杀手了。如此的人,连杀人都不愿意,用毒这种招数就更加不可能了。
然而这般的仁慈,最后换来的,是这些人的卑鄙无耻。不知谁想了个注意,既然雨甄散人迟迟拿不下,那就将年幼的容婴给绑了。
虎毒不食子,况且柳绵婴又是出了名的宠他,所以就算知道是他们下的计谋,她也只能只身前往。
那时候的容婴还叫容远鹤,文不成武不就,自然也打不过这些人,不过几息之间,就将他擒下了。
容婴被倒吊在树上,眼睁睁看着自家娘亲被砍了数十刀,最后倒在血泊之中,死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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