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眼神阴暗,那个画面,是他的痛。恨自己弱小,恨自己无能,所以才会在看到楚渝那件软盔甲时,才会想,当时要是有那么一件,是不是就能撑到师傅来呢?
容婴突然掷出一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王犹清的左臂,冷冷道“那个‘甲酉’是谁。”
王犹清闷哼一声,惊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人,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惹到他不高兴了“我,我不知道,总之最后得手那次,我在接应他的时候,那人就毒发身亡了。”
容婴闭目,正在想什么,看样子,应该是没说谎了。当初师傅也说过,在追出去时,除了几个率先逃走的,其余十几人全都死了,而且死状相同,都是中毒而死。看样子,是留后手了。
有后手容婴也不意外,因为他要是那个人,当然是最希望两方人,最好都能命丧黄泉。毕竟谁的命,都不值这个价。
况且这五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手的。黑市规矩,需要先交付一半定金,二十五万两黄金,能一次拿出,就是楚渝,恐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那人重金求取雨甄散人的命,看来也是恨极了她,否则,断不会如此冲动。
若是用这些银两砸人,不知道能砸死多少人了,故而不管事成不成,这些黄金,那人都不可能让人拿走的。
那些毒应该是早早就下好的,以王犹清的说法,逃走的那几人,应该是恰巧逃开了可将毒诱发的东西,否则,断不会让他们有命活着。
王犹清一个心颤,他清楚地知道身上的银针代表着什么,焦急说道“三毒先生饶命,我们都是一人接应一人,而且他也不是湘城黑市的人,当时他死的突然,好端端地跑着,一下子就什么七孔流血,都来不及说,就死了。”
事成之后,王犹清回到黑市之后,便按照原先的约定,撕回了契约,拿走了属于他的赏金,在黑市上除了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几万两银子,也能让他衣食无忧了。
七孔流血?即刻毙命?这毒居然如此霸道,死状居然如此惨烈?
容婴又将针夹在指尖,问道“那个老猫,是谁。”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湘城黑市每任掌事的都叫老猫,他一直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也总是改变,且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整个黑市之中没人是他的对手,也不敢有人探他的底。”
这话不假,虽然每个地方都有黑市存在,但所有黑市好像有用的同一套管理方式。如此的默契,定是有意为之了,看来幕后的那个人,非同寻常啊。
而每任掌事的,也都不是下面的人推举选出,而是到一定时候,现任会带回来一人,在三个月之内,把所有事务交给他,之后自行消失。
当年那人,既然选择在湘城聚集杀手,那个老猫应该是最知道内情的,或许,是直接见过那人的脸。如此看来,找到“老猫”,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这个‘老猫’,是当年那个吗。”
王犹清摇头“早不是了,我回到湘城之后,虽然改头换面,他人认不得我了,但还是暗中注意‘老猫’的动向,这十一年来,掌事的前前后后换了七任,前几任早就不知去向了。”
容婴皱眉,每换一任掌事,当年的事情就会淡一分,到最后,就会完完全全消失,就当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如今已经换了七任,现任也一定不知道了。
就算容婴有能力抓了现在的老猫问话,那也多半是问不出什么的。且如若真的这么做了,闹出的动静肯定不小。
心下不满,容婴又掷出一根,大半根没入王犹清膝盖中,只听“咚”一声,一个不稳,跪倒在地。接连不断的疼痛感让他冷汗直流,只能靠大喘气来缓解一些。
“容婴,你,你说话,不算话……我明明,明明就已经,什么都说了……你这样,算什么君子?”
容婴笑了,眉眼处是一派柔和,然而下手却是刀刀见肉,一点余地都不留。悄然间,指尖又飞出一根银针,直入他右胸口。
“君子?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自然,我也不屑,况且,江湖上不早就把我当做是大恶人了吗。杀你一个,杀你一家,与我而言,都不过是几条无关要紧的人命罢了,所以,王大掌柜,慎言啊。”
王犹清眼中尽是恨意,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往肚子里咽。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容婴收起笑,自知王犹清与他无冤无仇,若不是在黑市颁了赏金令,如何都查不到他。而这人,也能富贵一生,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何故趟这浑水?
“是谁,让你在黑市颁赏金令的,又或者说,是谁,想买我的命?”容婴问道,他背后一定有人,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为那人做事。
“我不知道,”王犹清的语气变得有些不满,只顾喘息了“他都是,不定时,给我送的消息,并没有,见过他。”
这话容婴是不会相信的,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身边,嫌弃地皱眉“王犹清,你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掌握在你身上,你不说,我不逼你,不过我受过的苦,要让你好好尝尝。”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王犹清瞳孔一阵惊慌,挣扎着起身,想要抓住容婴的脚。
容婴将那只手踩在脚下,冷冷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我不能做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妻子子女,在你面前一个接一个死去,这滋味,啧,可不太好啊。”
“你,你简直……”
“嘘,”容婴蹲下身,将手指立在自己嘴边,轻声道“你的声音最好轻一些,否则招来了你哪个至亲,不是正好让我开杀戒吗?”
“你,你简直,简直疯了,你不是人,是鬼,是鬼!”王犹清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容婴柔软的声音,并没有让他有多少好受,反之却是从没有过的害怕。
容婴扬起唇,又掷出一根银针,封住了他的行动,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我不狠一些,怎么对得起‘三毒’这两个字呢?”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我已经,把我能说的,全告诉你了。”王犹清现下喉咙发痒,极为难受。
容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说道“我想知道的,就是你那些不能说的。趁现在我还有耐心听你说,就最好识相一些,否则,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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