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总？”

　　“白律师，”沈念抿了抿嘴唇，弯了弯嘴角：“你那边怎么样了啊？”

　　“放心，都没事。”白路生看了看身后蔫头耷脑的王贺：“有点儿蹊跷，但是没大事，放心。你怎么样了？我打你手机没人接。”

　　“我没事儿，一会儿要上台，手机放我自己衣服兜里了。”沈念看着自己的手：“白律师，我好背运气啊，我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你了。”

　　“好了，”白路生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他低头笑了笑：“好好儿走，我不能看着你了，加油。”

　　“我知道啦。”

　　沈念美滋滋的挂了电话，一抬头，看见剩下的那仨个人都在用一种看到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

　　“干嘛?”沈念大大咧咧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没见过人谈恋爱啊？”

　　“谈恋爱见过，”骆译忍不住出言嘲讽：“就是没见过那种接个电话都拧成一条蛇的。”

　　“你这是嫉妒。”沈念毫不在意，看着陆小卓：“呦，专门过来给骆帆应援啊？骆帆，有点儿绅士精神，还不抱抱你的小粉丝。”

　　陆小卓脸上马上就炸开了一大团红，手脚都无措了：“沈念你……”

　　“谢谢你。”骆帆笑了，大男孩儿单纯干净的好像是太阳底下飞舞的肥皂泡泡，他扭捏着给了陆小卓一个拥抱。

　　很松很快的一个拥抱，几乎几秒钟就松开。但是陆小卓愣了好久。沈念出门的时候挤了挤眼睛，拍了拍陆小卓的肩膀，溜出去了。

　　沈承旭最近比较有限，刚刚有一笔单子进账，沈念亲妈一样大哥终于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坐在电视机前面看今天CYBK的出新秀。

　　一切都按照流程进行，沈承旭给自己磨了杯咖啡，坐在沙发前面看着最后的秀场。

　　都不错，沈承旭想，自己不成器的弟弟终于能办成一件人事儿了。

　　可惜的是，沈承旭这样久违的喜悦和欣慰并没有延续太长时间，在他开始喝自己的咖啡之后，屏幕上的沈念走着台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沈承旭忍了忍，没呛死自己。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沈承旭有那么一两分钟是呆滞的，他放下咖啡杯，捏了捏鼻梁，终于反应过来。

　　沈念虽然有点儿爱出风头，但也不是不分场合地点的爱出风头。他之前跟自己说过，最近一批设计的都是女性珠宝，只有一个戒指和一块儿手表是男性，所以算是一个比较核心设计。

　　沈念和骆帆都没上过台，不可能自己主动挑大梁，所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沈承旭直接掏出了手机给白路生打了过去。

　　“喂？你好哪位?”白路生正在跟王贺交流，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白律师，是我，沈承旭。”

　　“沈董，”白路生站起来：“有什么事吗？”

　　“我看沈总自己上台了，还带着骆帆，出什么事了吗？”

　　白路生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沈承旭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他也没打算隐瞒，简单的把事情告诉了沈承旭。

　　“沈董你也别太担心，”白路生说：“现在局面已经得到了暂时的控制，至少这次的出新秀没有大的波折。”

　　沈承旭抿了抿嘴角：“联系公关部了吗？”

　　“沈总已经联系好了，沈董放心。”

　　“好。”沈承旭皱着眉点了点头：“挂了吧。”

　　“好，沈董再见。”

　　“嗯。”

　　白路生挂了电话，重新坐到王贺身边，对方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白路生想了想，打开了电视机。

　　那里面正好直播到沈念走秀的部分。王贺抬头看了一眼，楞了一下，又低下头。

　　“你可以不说话，我也可以等你的代理律师来，”白路生左腿压着右腿，眼睛看着王贺：“你甘心吗？这本来是你的位置。”

　　王贺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说实在的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白路生好像是看不到王贺似得，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沈念，微微弯了嘴角，但是语气还是冰冷的毫无感情：“这个演播厅虽然人多人杂，但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再说了，你刚出道不久，哪来这么多私生黑粉进来捅你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王贺，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你的经纪人呢？你刚出道，她为什么不陪着你？”

　　王贺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尽力保持冷静，但是他已经没有什么意志力可言了。

　　“你还是选择站出来吧，”白路生转身看着王贺，声音很轻：“你知道王摄影吗？就是CYBK的那个。”

　　王贺抬头看了白路生一眼，他这一次没有再垂下眼睛。

　　“他的故事很离奇，”白路生用小时候讲故事的语气讲述着王摄影的故事：“他也是被人骗了。他为了一个姑娘，为了他心里的爱情，离开了CYBK。但是没人同情他，因为他获取他想要的一切的手段并不光彩，甚至说，有些卑鄙。”

　　“可是……”王贺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爱情，总是没有错的。”

　　“没错，你说的很对，”白路生摊了摊手：“我赞同。但是，无论是什么，既然最终的受益人是自己，那么就应该付出点儿东西。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良心，对么？”

　　“……呵，”王贺低下头冷笑，年轻的声音竟然有些苍凉：“哪来这么多大道理，暖心励志的鸡汤这么多，不还是过不好自己这一生。”

　　白路生皱了皱眉：“你还年轻，无论什么都有机会。”

　　“你根本就不明白！”王贺看着白路生，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微微颤动着：“你不知道这一行究竟有残酷。女孩儿还能被潜规则，但男孩儿呢？万一出不了头，除了良心，我还有什么能出卖的？”

　　白路生皱了皱眉，但又马上松开了。他眼前这个男孩儿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他尽力放轻松，手抱着左膝：“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十八岁就该出道了，但是有人把我顶下来了，我就又被雪藏了两年，”王贺看着白路生：“白律师，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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